第121章 第 121 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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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将和谈细节一一说道下，朕需合计合计。“

左相满面寒霜的将其中一二娓娓道来，末了喘息了片刻，转而平和道：“臣对越国如此硬气的做法表示疑惑，越国一向弱小，地小人稀，也未曾壮大实力，对大晋一向恐惧有加，何以今次竟是刻薄强硬毫不示弱？”

“左相之意，越国突如其来的强硬似有猫腻？“文帝说着便霍然站起。

殿中气氛骤然凝重，狂躁消失了，疑惑却更为沉重。

“皇上莫急，臣只是心存疑惑，越国君臣一副如何都不愿多谈的模样，却又能快速拿出将一份详实无缝的盟约，此中怪异，臣深思而不得解。若非越国铁心一战，便是有其他不明因素了。“

顾呈中悠悠一语，文帝却是吃了一惊，发现此间多有蹊跷。

“既然如此，如何处置方为妥当？“文帝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现下越国特使已在来大晋的路上，相信五日后便可到达京城，至于如何处置，臣当再思之。“

文帝听了左相顾呈中的详情禀报，觉得没有必要单独会见越国特使，只想让越国特使直接面对大晋的贵胄权臣说话。

此次邦交大事关系到国家安危，不像之前可以罔顾朝堂的声音以雷霆之势派出特使东出议和，这次是出兵或接受议和条件，若没有柱石阶层的认同，举国协力就是一句空话。尤其是大晋，楚氏皇族虽然势力最大，但对于可以圈养少量私兵的亲王和藩王来说若京城守卫空虚，那么此就是逼宫夺位的最佳时机。

文帝的皇位就是这么得来的，所以他尤其害怕这种事在自己身上重演一次，而这次自己将成为被取代的对象。虽然他登位后已增加护卫皇宫的羽林卫人数，也增加了守卫京城的禁军数量，但是中央大军一旦倾巢出动那京城就相当于打开的大门。

中央大军本是皇室根基，有这支大军在，亲王与藩王的私家兵马便不足挂齿，可没有了这支大军，京城周围亲王的私家兵马便顿时成了封喉利剑，如何不让文帝芒刺在背？想来想去，文帝只有屈尊斡旋，与世族大臣们磋商如何妥善重整对越计划。

将最终的决策权交由朝堂合议，对于世族权臣是一种尊严和体面，对于文帝，则是进退皆可自如。

这边原本要五日后到达康健城的越国特使先行于仪仗，竟是提前了两日入城，特使带着随从二人，其中一人竟是越国太子文，还有一人就是太子护卫，他们在那片作坊聚集的商区，整整转悠了大半日，打问了每一件货品的用材、底本与价钱，连菜刀锅铲都没有放过，兵器农具看得问得就更细了。作坊小二直以为他们是外国商人，非但不厌其烦的有问必答，而且亲自带他们看了兵器坊、农具坊与造车坊。

傍晚回到客栈，沐浴之后已是将近晚饭时刻，太子文显然很高兴，对使臣笑道：“走，到酒厅去。这大晋的浔阳居可是有好酒呢。”

使臣见太子难道高兴，笑着一躬便跟着走了。越国为何会派出太子匿名跟随使臣出发可是打了如意算盘的：一方面是想与私下的结盟人会面，另一方面也是想这次直接就将大晋长公主迎娶回国，以防中途生变。

太子护卫驯马驾车倒还真有一手，只见他将两马轺车轻盈的拐进浔阳居旁的一条说是小巷其实却也很宽阔的车道，竟是从车马穿梭如流中，轻松自如的拐进了灯火通明的车马场。

太子文抬眼望去，只见足足有三四亩地大的敞开席棚下，竟满荡荡全是各种华贵车辆，他的青铜马车竟一点儿也不显得出众。

一个精干利索的年轻仆人抢步上来，满脸笑意的将樗里疾的轺车引领到恰当车位，热情的说了声：“先生出来时派个小姐姐招呼一声，我便将车停在街口等候了。”便大步流星的忙着引领别的车辆去了。

太子文看得大为感慨：“看来大晋多有能人呢，商道之上，大晋便比越人高明。”

使臣笑道：“商道如兵道，全赖运筹调度。中原风采文华，生计谋划可是大有人才呢。”

太子文却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我越国法制不明，多数被奢靡坏了本色，得变呀！”

使臣低声叹道：“太子但有此心，便是越人之福。晋国之生计财货，原是不如越国呢。”两人边说边往浔阳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