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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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成愿不动声色地咬咬牙，打开后门想替莫心系安全带。

她不耐烦地伸出手臂把他格开，身子往另一侧躲了躲。

他只得无奈妥协，“好吧，你自己来吧。”

梧桐树上一截干透的枯枝断裂在寒风里，落到挡风玻璃上，脆脆的一声响，衬托得车里静得骇人。

莫心不耐烦的急促呼吸声也显得格外清晰，让骆成愿不由得心跳加速，他自己也分不清这不寻常的心跳频率究竟是为什么。

是因为不知莫心还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所以害怕慌张，还是其实这样暗黑的莫心对他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当初知道她患有精神病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天是她主动打电话相约，没有特意选地方，就在小区门口的星巴克。

骆成愿先到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远远地见她从小区里走出来，穿了条黑色的缎面长裙，长发挽在脑后，难以高攀的模样让骆成愿坚信这世界上只有自己能配得上她。

她不太喝咖啡，所以只要了个muffin，放在桌上一口没吃，垂着眼，淡淡说自己有精神病，像在谈论无关紧要的天气话题。

乍听之下，骆成愿的确吃了一惊，他从未看出莫心有什么异常，只觉得她和其他女孩比要更内向更安静一些。

但他并没有因此退却，恰恰相反，他反而因为莫心的病更加坚定了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认定不仅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她，而且只有自己能治愈她。没有其他人拥有这样的能力，唯独他能做到。

骆成愿相信自己对于莫心来说是极特别的存在，除了主治医生陈煜以外，这世上只有他真正了解她的病情。

这仿佛是一个他们之间甜蜜的小秘密，莫心的脆弱无助，她彷徨恐惧的内心，只有他一人能看透，这是他俩之间有谁也解不开的缘分、谁也剪不断的羁绊的铁证。

虽然莫心对待感情的态度总是抗拒又冷漠，但骆成愿的信仰并没有受到打击，直到今天见到了吴名，他的内心终于一阵地动山摇，那份坚定开始摇摇欲坠。

但吴名应该不知道莫心的精神问题，这让骆成愿感到一些安慰，终究只有自己才能真正走进莫心的生命。

后座的莫心烦躁地用指尖来回敲击车窗，“骆成愿，我真的不爱你，也不可能会爱上你。”

骆成愿听了莫心的话很平静，嘴角的笑仍维持在最适合的那个弧度上，“那时候你为了赶走我告诉了我你的病情，你也觉得我知道后不可能还会爱你。可你看，我还爱你。所以，‘不可能’这样武断的字眼其实没什么道理。”

“你这话虽然逻辑通顺，但”

他摇了摇头，“别说了，你现在不是真正的莫心，你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不会离开你。你需要我。”

莫心厉声尖笑，“需要个屁啊。你是个外科医生，我需要的是精神科医生，是你学长。”

骆成愿笑笑，眼里满是纵容和宠溺，似乎把莫心看作一个娇惯坏了的孩子，对她那些伤人的话语完全不放在心上，更不会和她计较。

帅气的五官卸去了所有棱角利缘，温软得好似天鹅绒的触感一般。

“安全带系好了吗？我开车了啊。”

车子穿过城市，像穿过绚烂的丛林，没有人觉得新奇，没有人看得见车外的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