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审问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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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不怕惹怒了官府，给你们连锅端了？”陈习渊皱眉，

“官府？别逗了，别说官老爷们都自身难保，就县衙那几个衙役，能当他们是盘儿菜？”顺子轻蔑地笑着。

江风起倒是没想到官家的威信在这小小的吉平县竟如此荡然无存，看着顺子问：“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寨子里的弟兄们都这么想，用得着谁告诉？若非他们窝囊，我们至于背井离乡在深山老林里安营扎寨？”顺子愤愤地说。

“你叫顺子，可还有其他关系好的弟兄？”

“没有，我孤身一人，在寨子里混口饭吃罢了。”顺子急忙解释。

“我知道了。”江风起见他不说话，转身就要走。

顺子想起江风起之前在客栈里，应该是见过小瓜的，忙喊了一句：“我跟瓜哥不熟……”

江风起勾起了一抹笑意，那当时和他一起的那个人，应该就叫瓜哥。

“陈兄，提审瓜哥吧。”江风起落下了一句话，去外面透气。

林动陪江风起坐在美人靠上，听顺子的话，应当是见过江风起的，想到江风起当时可能以身做饵，竟能全身而退，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当时的情况一定很不好，她问：“安潮，你好像认识这两个人？”

“嗯，见过，他们俩似乎关系匪浅。”

陈习渊去而复返，看着林动和江风起坐在一起聊着什么，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上前问道：“江兄，不知瓜哥是哪个。”

江风起倒是忘了，山匪们都是没有身帖的，又单独关在牢里，一个个口风紧得很，难免认不出来，他看着陈习渊说：“我随你们去提他。”

小瓜被提到戒律室，也是一脸不服气地看着他们，起初问什么他都不回答，要么摇头，要么扭头不看他们说一句“不知道”，总之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

倏地，江风起开口：“顺子招了。”

小瓜轻蔑地“哼”了一声，转而又想，他们怎么知道顺子叫什么，又来提审他？看到江风起，他恍然大悟，应该是那天见到了他和顺子，知道他俩的关系。

江风起见他突然直起身子，又顺势朝后一靠，一副流氓做派，倒也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顺子叫你‘瓜哥’吧。”

小瓜一听，立马坐起身子，恶狠狠地看着江风起：“你到底对顺子做了什么？”

“他没事，饿他两顿他就招了。”陈习渊道。

小瓜笑了一声，倒像是顺子干得出来的，什么都没有吃的重要。

“所以你是说呢，还是我们耗着。”陈习渊问。

小瓜心想，顺子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招了，他们应该会好好对待顺子，而且顺子知道的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所以他选择什么都不说，看着江风起，直言：“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动在一旁观察着小瓜的举动，料想应该是担心顺子的，便对江风起说：“既然如此，安潮，那我这就吩咐下去，顺子那边就继续饿着吧，过两天他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又看着一脸怒意的小瓜说：“你说是吧，要是我们放了他，让他逃回寨子，你猜，会发生什么？”

“无耻！”小瓜锤了一下椅子的扶手，锁链声夹着拍打声，很是刺耳。

“礼貌问你你也什么都不说啊，那我能怎么办……”林动一脸无辜地看着小瓜。

小瓜看着她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地说：“我说。”

江湖之人最恨背信弃义，但为了顺子，他还是妥协了。

陈习渊示意师爷可以开始记录口供了。

小瓜没精打采地开始陈述。

“我叫小瓜，定南人士，自小无父无母，如你们所知，和顺子亲如手足，祥佑元年来到岭南，但这里比定南还乱，在流浪的过程中，遇见三哥，他知晓我们的身份之后，就说可以让我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小瓜当时看着衣衫破烂，傻乎乎对着他笑的顺子，心一软，便答应了“三哥”，刚到寨子里的时候，有吃有喝，每日干的事情也无非是些洒扫的轻松活计，去年三月，顺子不见了，他找遍了整个寨子都没找到，便去寨子外面寻，结果偷听到“三哥”在跟别人密谋什么，他没听清，就被发现了，“三哥”为了保险起见，就拿顺子做要挟，逼他做一些事情，倒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他听命做事，一直无事，直到前些天和“三哥”去打猎物，谁知在离寨子很近的地方遇见了县丞和主簿，当时他们不知道这二人的身份，只当是不速之客，便准备捉了他们，谁知县丞跑掉了，主簿被他们捉住，直喊“刘大人救我……”

他们逼问于盛阳，这才知道他是县里的主簿，就一直关着他，想着如果县丞带人攻入寨子的话，就准备拿他作筹码，谁知那日没打到猎物，怕回去之后被掌事的关小黑屋子，“三哥”就起了心思说是与其等县衙的人攻上来，不如先下手为强，拿于盛阳恐吓他们一番，正好得些钱财，岂不两全其美，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你帮‘三哥’都做过些什么事情？”江风起听着小瓜的陈述，总觉得叫‘三哥’的人和人林中密谋那一段有些不对劲。

“我和三哥是负责打猎的，总会猎到一些小兔子，但兔子又不是什么大猎物，寨子里的人不够分来吃，但听说大哥是喜欢吃兔子的，有时三哥猎不到兔子，所以他总是叫我去一处山洞找有没有带血的死兔子，有的话就拿来，再放一封信到山洞洞口左边的大石头下，说那是符纸，放在那里能够收获兔子……”

江风起听着他的话，笑道：“你就没怀疑过？我还从未听过什么符纸能吸引兔子过去又让它自杀在旁边。”

小瓜显然也比较认同他的话，但又觉得那“符纸”仿佛真的有魔力，思考着说：“话是这么说的没错，我起初也怀疑过，但好像每次去都能见到死兔子，便也不以为然了……”

之前听小瓜说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有些耳熟，此刻听小瓜这么说，他蓦然想起郑连信的父亲说过的话，“……他找那些人的时候就去止峒山里的一处有泉水涌出的山洞，挂上一只死兔，第二日巳时那些人就到山洞来找他了……”

他眼睛一亮，居然串起来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