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审问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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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江风起将林动叫醒准备一同去吉平县找陈习渊，林动出来的时候遇见庄灿正在院儿里散步，想到之前想让他为杨莞青治病，但现下要去吉平县，便叫了庄灿说：“庄叔，我有事想问问您……”

她仔细描述了杨莞青的病症后，庄灿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下次一起去看看，能治好，林动便安下心来。

又对林铮说：“林铮大哥，劳烦你今日和庄叔去一趟周府，帮我看看周公子，就说我最近不得空，过几天去看他，让他好生吃药。”

林铮领了命去了。

桔青问：“少夫人，桔青今日和您一起去吗？”

林动摇了摇头，“你照顾好老爷夫人，还有大哥和远儿他们，若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随安潮出去了，去向你也不知，见他们睡着就没去请安……”

江风起怕再待一会儿，他们就起来了，便拉了林动说：“灵儿，我们快些去吧。”

陈习渊审了这些山匪一整天，没审出什么来，直到昨日上午，顺子实在忍不出，招了他所知道的，所以陈习渊才派人去请江风起。

江风起待了林动，骑了一路的马赶到吉平县衙，陈习渊正在吃饭，便请他们落座一起吃。

江风起坐下，看着陈习渊，道：“陈兄，昨日家里来人耽误了，今日才得空过来找你……”

“不碍事，客人要紧，审出的话倒也没什么紧要的……”

趁着他们说话的间隙，李清扬倒了一杯茶放在林动面前，悄声问：“来了什么人？”难道是杨莞青去了？

“家兄带了舍弟随舅姑到岭南来了，我便和安潮去接待……”林动解释，想到昨日见到大哥和远儿的样子，有些窝火，婆母就算是误会自己，也没必要这么对待他们吧。

李清扬见林动神色有些严肃，忙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动摇摇头，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劳神。”

“……大致就招了这些。”陈习渊说罢，喝着茶看江风起，或许他能从中捕捉到什么关键信息。

“这个顺子我大概知道是谁了。”江风起想到那日在客栈里的情形，顺子应该就是看起来不大聪明的那个，所以他应该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不过以此为突破口，或许能寻到什么线索。

“陈兄，事不宜迟，你带我去会会这个顺子，我看能不能再套一些东西出来。”

陈习渊刚吃完，放下筷子，拿茶水漱了漱口道：“不急，我这就带你去。”

林动听他们要走，也忙跟了上去。

昏暗的牢房里，山匪们被分别关在不同的牢狱里，想要通消息也没可能，“二哥”见江风起进来，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娘的，就是这个狗官，居然敢阴老子……”

江风起直接无视他径直朝前走去。

一行人到的时候，顺子正捉了只耗子玩，阴冷的狱房里，微微偷着一点点的光，照着地上发霉的稻草，顺子独自坐在一边，开心地玩着老鼠，“鼠兄，你不去别人家里安家，怎么偏到了我们避之不及的地方，你说说你，吃都吃不好……”

狱卒开了门，锁链声响起，顺子慢慢抬起头，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听到脚步声了，并没有理会，直到脚步声在他前面停下。

“你？”顺子看着江风起，眼神有些黯淡，“你不是老癞抓来的人吗？新来的县令？”他记得江风起当时是这么喊的，想到当时江风起狼狈的样子，他不禁“嘿嘿”地笑出声来。

陈习渊一头雾水地看着顺子，又看看江风起，莫不是江风起当时冒着他的身份行事？

“顺子！”江风起开口。

顺子抬起眼瞧着他，没有言语，依旧傻笑。

“我有事情要问你。”江风起道。

“有什么事，等小爷我吃饱了再说。”顺子放了老鼠，在稻草上懒懒地躺下。

江风起示意狱卒：“带他出去，给他饭吃。”

顺子闻言一个猛子坐了起来：“有饭吃，我什么都说！”

陈习渊见他这样子，突然又觉得不靠谱了，跟莫不是是个傻子，倘若是个傻子的话，那他的话又有几分的可信度，他恍惚觉得自己审了几天好像依旧是回到了原地。

林动看着眼前叫“顺子”的山匪，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他？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又感觉他是故意装作如此。

狱卒带了顺子去戒律房吃饭，江风起一行跟着。

“你们还想知道什么？”顺子吃完饭，抹了抹嘴，从袖子里拽出一根稻草，折断了来剔牙，手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你说你们是聚集在野卜寨的流民？”江风起重复着顺子之前的口供。

“是啊，有什么问题？”

“你们都是哪里的流民？”

“噷。”顺子放下手，冷哼一声，“五湖四海。”

“一派胡言，如今只有岭南乱着，也便只有岭南有流民匪寇，哪里来的五湖四海。”江风起对他轻蔑的态度表示不满，满口胡言，可见昨日的供词没什么可信度。

“哎。”林动按住下江风起。

“我说，你既然不信，又问我做什么？”顺子并没有理会林动的小动作，换了个坐姿，痞痞地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手，好像手上有灰似的。

“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寨子的内部结构，比如说，老大是谁？”林动忽然起了了兴致，看他能编造些什么出来。

江风起诧异地看着她，本想不必再浪费口舌了，见林动问起来，也随她玩去了。

“我们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各有分工，过得逍遥又自在……”顺子假装糊涂，在林动听来，他们寨子似乎很有规矩，联想到上次观察到的样子，他说话的倒也有了些可信度。

“我们大哥可是隐居于此，连我们都难知其踪迹，更别说你们这些人了。”顺子继续道。

“隐居？这么说来是隐士了，可是隐士不是不管外事吗？怎么还叫人抓起朝廷官员来了？”林动笑道，像是在嘲讽他口中的“大哥”。

“你懂什么？要不是他们闯入我们的领地，我们才懒得管。不过……送上门来的票子，不要白不要。”顺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江风起见他目光猥琐，默不作声地上前挡住了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