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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7章 提经济母猪原修渠 迁祖坟柏智麟离世
女子开始紧张:“还是不懂。”
胡达荒:“自天佑之,天作之合可懂?”
女孩高兴的手舞足蹈,一蹦三跳回家去了。
胡达荒占卦专业的用语让每一位前来占卜的人都深信不疑他的真才实学。从此,来南原山根破庙算命的人络绎不绝。他用占卦得来的钱养活了一家四口,后来渐渐有了结余。他从不主动问人要钱,凡是来算卦的人随意,一毛不嫌少,一块也不嫌多,就两个字:随意。
高艳秋没有选择在清晨和上午去找胡达荒算命,这里面的原由不但有面对众多人的不便和突然的羞涩。几十年之后去见那个曾经爱着的男人,给她的感受就像青柿子一样酸涩。虽然已经没有小鹿乱撞的感觉,心情总是七上八下,难以做到心安。
高良伟带着二姐上了石阶,高艳秋左看右看,房子还是记忆中的那样破烂不堪,墙皮脱落大半,露出清一色的黄土。
屋子收拾的还算干净,高良伟进屋左看右看了一下,两位老人躺在床上,耳朵已经失灵,来了人也不知道。
这时,胡达荒的声音从东间传来:“谁呀?”
高良伟走过去时,胡达荒已经从板凳上起身,沉着聆听来了几人并辨别着方位。
高良伟的语气比平时加大了些:“是我,良伟,是我姐找你给她占卦哩!”
胡达荒皱起了眉头:“你姐,你哪个姐?”
高良伟凑进了些:“我二姐,母猪原柏家的。”
胡达荒的嘴不由地哆嗦了一下,但马上镇定:“母猪原柏家的,她来做啥哩?”
高良伟想继续说,被二姐轻轻扯了一下衣角,示意他不要作声,自己来。她走上前:“县里修渠,祖坟挡道,被偷偷移坟,他气的在家躺着呢,来找你占一卦,明示福祸吉凶。”
胡达荒沉思片刻之后:“好吧,我平日里都是只占卦四人,从不多占,今日你来占卦是例外,进来吧!”
高艳秋带头进屋,高良伟跟进,胡达荒用手把他挡住:“良伟,占卦是筹策之术,不占卦之人请回避。”高良伟放心而去。
高艳秋瞟眼去瞅那张床,三十年前,也就是在这张床上,两人曾有过半个月的疯狂。疯狂的没有了天,没有了地。正浸润在当年那美好画面中的高艳秋突然被胡达荒的话拉回到现实:“上炕,上炕。”
高艳秋睁大了眼睛。
“坐定,不要说话,只要动就不灵哩。”
高艳秋眨了眨眼,被动的脱鞋上炕。胡达荒指导她双腿互盘,手自然下垂,闭眼,然后自己也脱鞋上了床,在她旁边坐定。
胡达荒寻着潜能的定位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然后轻轻的抚摸。从发丝到额头,耳际,眉毛,眼睛,脸,鼻子,嘴唇,下颚,脖子和颈部,说了一句:“还是那张脸。&34;
高艳秋的脸随着胡达荒的手,所到之处此起彼伏,被动的难堪,自己没有睁开眼的挤眉弄眼。
胡达荒的手在锁骨只停了一下,没有触到想触到的东西。这时半条胳膊巳伸进高氏的肚脐眼,几下的试探后,终于在肚子前面找到想要的东西。
高氏想睁开眼去制止,马上又害怕此行的目的落空,便咬着牙克制来自八卦先生的刺激。
胡达荒不由地开了口:“岁月催人老,有些东西硬生生变了样。&34;
高艳秋想说话,想到胡先生禁止自己说话,张起的嘴唇又合了起来,预感胡达荒利用占卦之利报复自己哩。
高艳秋瞟眼去看胡达荒。胡达荒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脸的平静与从容。
高氏的脸现出迷茫,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出现何事。当年的镜头要重演吗?她把头转向一边,看向墙壁,两腮鼓鼓的忍受迎接马上就要来临的暴风雨。
胡达荒酷似在寻找记忆,高氏回头,娇嗔地看向胡达荒:“你,你这是报复我哩。”
胡达荒不动声色,若无其事,随即开了口:“岁月催人老,一些感觉再也回不到从前喽。″
高氏不屑于胡达荒的语言,更难以接受他一脸的平静,她立马试探胡达荒的那活儿,立马懵圈:“你,你,你咋会出奇的冷静?”
高氏突如其来的举动,好像触到了胡达荒最为保密的隐私。也许就是因为私密的东西被人发觉伤了自尊,胡达荒的脸立马变了颜色。他跃身下床便去趿鞋,高氏跟着下了床,追问胡达荒:“咋回事?都到什么程度哩?你却没有一点反应。”
事情触到了胡达荒的痛处,他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捧头,不由得潸然泪下:“你不是说要让我荡一辈子吗?为何变了卦,让姓柏的荡一辈子。”
男人的痛苦是发自内心的,无助的可怜与神伤。高氏伸出手按住他的肩,以期想缓解胡达荒的痛苦。胡达荒的悲伤更加难以抑制:“短短的十五天害了我一辈子,几十年里我无时不在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无时不在咒骂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老天爷就那么的不公平?我胡达荒为什么就不能拥有最心爱的女人。”
高艳秋被胡达荒的伤心感动,她蹲下身,伸出双臂,搂住了胡达荒,任这个南原山根最漂亮的男人在怀中哭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知道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半个月里,我和你在一起就是想怀上你的孩子,想生米做成熟饭,父亲母亲就会妥协。没想到肚子一点都不争气,天天晚上去揉去看可大起来吗?可是一直都未见大起来。妈妈天天堵在门口睡,一直到迎亲的队伍赶来。我坐在轿子里四处寻找你的身影,可并没有看到你的影子。”
胡达荒慢慢抬起头:“我被几个人挡住,出不去哩,只能烧火,烧火。如果能跳进灶口,我想把自己烧死。”
胡达荒伸出双手抱住了高艳秋,也许是自发的勇敢,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三十八年以后再次拥抱,此情此景,让高艳秋不敢侧目,闭着眼感受这意想不到的温馨。
感性过后,两人进入实质的占卦阶段,胡达荒把门打开之后,问高艳秋是占人还是占事,只能选其一。
高艳秋思忖了片刻:“为什么只能选其一?我也不是外人,我就选二,占人也占事。”
胡达荒向她解释:“事物的发展有其不可回逆的规律,有时看似卦象元享利贞,但蕴藏祸端。有时看似变爻凶险,但经过调理也可转危为安。选其一的道理就是如此,选其二就会使主观思想混乱,客观事实容易被主观思想看淡,稀释和冲无。”
高艳秋:“那就占人多一点,占事少一点。”
随后她按照胡达荒的要求说出三组三位数的数字:二二四,三七三,四五六。胡达荒开始用嘴“嚯嚯”说出令人听不懂的汉字与数字混合句,手指跟随混合句子弯曲伸直,伸直弯曲,最后正色面向高艳秋:“二二四余数为八,为坤,为下卦。三七三余数为五,为上卦风,复卦就是风天小畜,此卦为六十四卦第九卦。本卦卦词是密云不语,自我西效,时运平淡无奇,受人牵制。财运表面不错,内多耗损。身体风火之症,小孩吉大人凶。”
高艳秋立马问道:“大人凶,怎么个凶法?”
胡达荒没有理会高氏的问话,继续说道:“本卦变爻为九三,爻辞是舆脱辐,夫妻反目。”
高氏马上问到:“何为舆脱辐,夫妻反目?”
胡达荒:“大车脱落辐条,夫妻反目失和。因为小畜卦是五阳一阴的格局,六四为主爻,它在九三的上方,无异于要在上位,易形成争吵。”
高艳秋想起日前柏智麟骂她是“敝口子货”之话,让她气急,不理他吧,看他躺在床上可怜,理他吧,话又那么难听。最可恨之处在于婚前知道了她的性行为,而没有拆穿她。隐藏了近四十年才说出心中的疑惑,这人真是可怕。
她向胡达荒投去钦佩的目光:“你再给我占一下祖坟被移的事,要怎样才能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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