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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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宜梵和赵芷宁都见不得汝阳郡主嚣张的样子，异口同声：“我去！”

宋郁烟摆摆手：“我，我是不成的。”

陈书榕看了眼自己的妹妹：“你连马都不会骑，这样耗体力的哪里经得住，芷宁与我同去便好。”

贺琏一看自己的妹妹竟然跑上来和谢杳霭在同一边，气得面色铁青，愤怒地甩了甩袖子最后还是没做声，赵盛安恨不得尾巴翘上天去，气死贺琏这丫才好。

其次就是赵芷宁和另一个世家女子，即便如此仍然少了一个。

汝阳郡主勾了勾唇：“只差一个了啊表哥，让汝阳帮一帮你。”

“沈三姑娘不是说身子大好吗？如此一场酣事怎少得沈三姑娘的绝美风姿？”

赵盛安看了一眼谢杳霭的脸色，看起来莫名有点糟糕。

陈宜梵一把握住沈琼珠的手：“汝阳郡主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你，真是蛮不讲理！你甭去我今日就是不成我也要代你去！”

宋郁烟皱着眉：“想是琼珠那舞叫她耿耿于怀，你去也没用，今日琼珠不去也要去。”

“安心。”

沈琼珠宽慰了两句便走了出去，任人给她带好襻膊。

“郡主如此记挂琼珠，那琼珠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沈琼珠站到谢杳霭的旁边和汝阳郡主对视。

“哼。”

双方回到自己的位置准备，沈琼珠走过去和赵芷宁站在一起，谢杳霭皱眉回头看了一眼。

她紫色的袄裙立于茫茫白雪之中，凛凛寒风吹得她脖颈那圈绒毛晃动，只叫人视线险些离不开她修长的脖颈和瘦削的脸，她面色其实看起来不太好。

但谢杳霭最终也没有说话。

赵芷宁则震惊于沈琼珠能穿好冰鞋且保持平衡，陈书榕也很惊讶：“看来表妹不是莽夫之勇。”

沈琼珠笑了笑：“好好打，我们只要赢！”

她在登州跟着小舅习武的时候，冬日都是在冰上练习的，当时表弟表妹都喜欢冰嬉，是以她本就是会的，母亲一身傲气，从不愿她屈居人下，是以她初回汴梁之后才有那样一场早有预谋的献寿，只是一旦入了局，就完全无法全身而退，一如今日。

既然不能避其锋芒，那就锋芒毕露。

以一炷香为准，比赛正式开始了，这一场比之前的两场都足以调动情绪，不少世家子女纷纷从雅座里出来，就怕错过最精彩的部分。

就连长公主都坐直了身子，旁人同她说话她也是随口敷衍两句。

虽名为冰球，但被打得球实际上是木质的，重量不轻不重，可以被击起，但也不至于轻飘飘的。

汝阳郡主也极爱打冰球，沈琼珠从她在冰上滑行的熟练度便可知晓。

旗帜一落，球就发了，因为汝阳是女子，是以这抢第一球黄方也被要求女子抢球，这一次沈琼珠主动迎战，在强烈的意志面前，她的不适几乎被尽数抛诸脑后，寒风加身虽然让她冷热交加，但脑袋似乎更加清醒了。

汝阳郡主抬手挥杆抢球，沈琼珠一跃而起，她的裙摆荡漾开，仿若一朵盛开的白玉兰，先汝阳郡主一步将球击回黄方，她身子微微前倾稳稳地再落回冰地。

全场惊呼，虽然在男宾场的时候，跃起击球不是罕见的事，但几乎没有女子还能这样站稳的。

汝阳的脸色更加难看，但没有时间再多想，二十个人就进入了抢球的混战中了。

谢杳霭领着球率先进入敌营，贺琏领着人做防守状态，谢杳霭判断局势，一下把球击向赵盛安的位置，即便如此贺琏依然不放过谢杳霭，领着另外一个男子将他死死守住：“谢世子，只要守住你，你猜他们怎么赢？”

谢杳霭面色很难看，因为球递不到他这里，眼看着场上的球，递给赵芷宁和陈书榕之后，就回到了汝阳郡主球杖之下，她一马当先就要进一个球，贺琏笑得张扬：“你们赢不了。”

因为男子一直防着赵盛安和谢杳霭，沈琼珠加速得很快，汝阳队的女子根本跟不上她，她快步疾驰过去，像是冰川之上一掠而过的风，倾斜身子猛然一击拦截住了汝阳，谢杳霭在贺琏惊讶的情绪之中逃离他的束缚，以最快的速度，接上沈琼珠的球，一击即中。

全场都是呼声：“好球！好球！”

沈琼珠笑着看向谢杳霭，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热。

一旦打开局势进了第一球就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状态，本来汝阳队以为赵盛安和谢杳霭是核心，没想到是谢杳霭和沈琼珠，她像一匹黑马，即便汝阳以自己的冰球技术为傲，此时她心里竟然有了怀疑。

谢杳霭和沈琼珠接连进球，赵盛安偶尔也有，再就是赵芷宁和陈书榕各进了一球，汝阳郡主那边渐渐落了下风。

“赢了，本郡主赏黄金千两！”虽说大家都是世家子弟，但黄金千两实在是过于诱人，一瞬间把士气重新拉回来，接连进好几球，但时间越来越近。

贺琏改变了策略，他视线看向身后两名男子。

等下一回沈琼珠领着球跑的时候，两名男子迎面而来要夺球，她小心护着球疾驰，没想到——

赵芷宁惊呼：“琼珠小心脚下！”

他们竟然是要攻击沈琼珠的鞋，若是直挺挺摔下来，她这腿八成要废了，场上的人一阵欷吁——

“太阴险了！”

沈琼珠把球往后打，同时跃起避开二人，调头就往回跑，赵盛安接住了球，一炷香马上就要燃尽，评分已经很近了，红队的人立刻包围赵盛安，他把球打给沈琼珠，沈琼珠和谢杳霭的位置不远，她看了一眼把球打给谢杳霭。

谢杳霭打着球一路看似朝进球处跑，实则里贺琏很近，贺琏满眼都是球，只要赢了这一球他们就有希望了，谢杳霭则一下挥向他的鞋底，贺琏没想到谢杳霭竟然也使阴招，他一跃而起，但球却直挺挺进了。

谢杳霭：“贺琏，本世子玩阴招的时候，你还在背三字经。”

黄队胜局已定，谢杳霭拿了最多分，沈琼珠只比她低了一分，这簪子自然是递到了谢杳霭的手上，沈琼珠气喘吁吁地回了雅座，她浑身都已经汗透，像火烧一样，扶着柱子的时候，险些再一次栽倒，汝阳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她了。

陈氏在她上场的时候便担心得直跳脚，这会禀了长公主便把人送了回去。

谢杳霭拿着那簪子，最后一球是沈琼珠故意让给他的，但为什么？

赵盛安大笑：“你果然不会输，沈家妹妹也真是厉害！畅快畅快！”

汝阳面色灰败，赵盛安才不放过她：“郡主你不会哭了吧，呜呜呜？”

汝阳被他刺得，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下来：“来人！给我往死里打赵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