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京城来使(1/1)

首发：~第5章 京城来使

至和四十年腊月初八，腊八节到了今天，农历的春节从此拉开序幕。突厥一战已经结束，前前后后一个月，总算是结束了，打仗打了五天，倒是打嘴仗打了二十几天，对于嘴皮子这些事，总帅和手下的将军们，不问过程，只问结果。

总帅把捷报传递到京城，据说皇帝陛下在早朝上让掌印太监当着全朝文武百官的面，大肆夸奖皇七子大飞秦王，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臣们在随声附和的情况下，开始了自己的小九九。皇帝陛下在早朝大肆夸奖皇七子，是在传递什么信号吗？要知道皇七子也是皇后的儿子，虽然不是嫡长子但是贤能又有军功，不知道这天还能不能再变。

虽然朝会上一片祥和的景象，但是暗地里总是不会缺少暗流涌动，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早朝结束，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是三五结队，找茶馆，找客栈，或者去某位的家中，对于今天朝堂的事情仔细分析，生怕漏掉一个关键点。

京城，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太子府’，王府东跨院的大戏楼厅内装饰清新秀丽，缠枝藤萝紫花盛开，使人恍如在藤萝架下观戏。但是今天戏楼厅内既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也没有平常的宁静惬意，倒是在空气中弥漫着不一般的气息，厅内客位坐着四五人，都是太子党的铁杆成员。

要说这太子一位来之不易，早年间，因大皇子大飞吴王受宠异常，大皇子又礼贤下士加之战绩辉煌，在当时皇后无后的情况下，朝中大臣们基本上一大半偏向于大皇子，二皇子晋王身体羸弱，不是长寿之像，三皇子辽王不喜政务文学，只钟爱打仗兵法，四皇子赵王尚在襁褓之中，在当时那种情况下立长的呼声是越来越大，连皇上都在至和十年正月祭祀先祖的大典礼上带上了吴王殿下，当时可以说是风光无两。

好景不长，当年的五月，皇后娘娘就再一次怀有身孕（一胎为夏国嫡长公主），在就让立长的风声转变，众多大臣的态度变得模棱两可。下一年正月初五，大飞嫡长子诞生在大飞坤宁宫中，初时未有封号，因为大飞祖训有云：嫡长子未至五岁者勿予封号，若满五岁者当立太子。毕竟大飞这些年太子五岁前夭折的也不是没有，自然要遵守祖训，至和十六年正月初十，告慰天地祖宗，立为太子，从此太子之位才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就在至和二十年，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件“巫蛊之祸”至和二十年十月，方士及众神巫聚集京城，用妖术迷惑众人。女巫在官中来来往往，教官中的妃嫔们念咒，皇帝大怒，从诛杀后官妃嫔到诛杀大臣，所杀有数百人。后又发动锦衣卫在皇家园林里大搜查，并在京城中到处寻找，过了十一天才收兵。自此巫蛊之祸就兴起了。因巫蛊的原因牵连受死的，前后达数万人。至和二十一年七月，与大皇子结怨的当朝宠臣江离指使胡巫说官中有蛊气。皇帝命江离与按道侯韩信军等入官追查，江离诬告大皇子官中埋的木人最多，又有帛书，所言不守道法。大皇子得知后非常恐惧，就听从少傅李兆和的计策，派人诈称皇帝使者，捕杀江离等人。皇帝命京郊五大营统帅寒黎派兵击大皇子，大皇子举兵对抗。激战三日，大皇子兵败逃亡，后被捕入宗人府剥夺一切封号，吴王府内不管男女老少一律处死， 连大皇子生母都被打入冷宫，永不得出。因巫蛊而起的祸事，数这一次最严重。至和二十五年春，此一冤案真相渐明，皇帝感悟，令京城统帅灭江离家；大皇子及其生母被放出宗人府和冷宫，但是经过这一次事件，父子关系降入冰点，虽然皇帝对大皇子稍有愧疚，但对其不分青红皂白就敢对抗朝廷十分不满，最终思量再三，于至和二十五年秋，将大皇子重封为大飞越王，令其出京镇守番禺（今广州一带）为大飞镇守南疆。

太子殿下身穿白玉蟒袍背悬饕餮纹，腰缠六道滚龙鎏金宝剑，手握着江南敬献的御供的紫砂壶，脸上看出一点波澜，半晌后开口淡淡道“今天让诸位来，谈谈吧。”

厅内下首第一位，吏部侍郎赵云澜起身行礼道：“殿下，今日之事，对于如今的大飞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你的意思是？”

“殿下，说句僭越的话，您这边不出问题，没有人会威胁到您，秦王受宠并不出人意料，对于陛下来说，秦王是陛下百年之后殿下您登基之后的万里长城，只要在特定的时间里，以陛下令他回京，他只要到了京城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秦王不过是在为您打江山而已，有此等良将属是我大飞之幸，我建议殿下您明日上表，启奏皇上要赏，并且要重重的赏，到时候派出使者出使长城，到时候长城守卫军只会记住是您向陛下求来的恩赏，跟他秦王有什么关系？”

“赵爱卿真是孤的左膀右臂啊”太子波澜不惊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下首众人也是对赵云澜的建议不置可否。

第二日早朝，掌印太监用细细的嗓音说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儿臣有奏章”

“讲”皇帝威严的声音从高处的龙椅上传来。

前几日，七弟从长城传来消息，大破突厥大军，跟突厥王互通使者谈判，将突厥人放了回去但是赔偿了我朝万两黄金，牛羊无数，可谓是大功一件，儿臣认为这是皇帝的气运宏大，令周边诸国闻风丧胆，长城守卫军也是凭借皇帝陛下的旨意进行调动，才有了这次大捷，可以说您才是首功，正是陛下的英明决策，这才使得大飞军队能竖起开疆扩土之根本所在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中诸位大臣行三跪九叩之礼，山呼万岁。

皇帝微微点头，眯起眼睛，随即说道“记，长城守卫军此次大捷是给我大飞新年之礼，濯礼部左侍中胡云海出使长城，带上金银珠宝，牛羊美酒，新鲜瓜果蔬菜，让将士们过个好年！

“陛下英明”太子殿下带头跪下大声说道，诸大臣随即下跪齐声道“陛下英明！”

陛下摸着胡子再一次微微点头，说道“退朝”，大太监随即大声道“退朝！”诸大臣再一次跪拜。依次退出大殿。

至和四十年，腊月十一，礼部左侍中孔有桓带着礼单礼品，由京城禁卫军副统领以及京郊五大营一部随行护送，虽然说从京城到长城一段不会出现意外，但是陛下是一个不喜欢节外生枝的人，所以仍派军队随行，一方面是为显示朝廷重视，另一方面确实是礼物众多，禁卫军人手不够。

腊月十三，山海关，镇东门翁城城门口外三里，秦王带着京安段的都督以及此段内的诸位总兵以及长城总帅府的各位将军和山海关兵部分司的尚书侍郎一同等候着京城的使者。

到了晌午时分，京城使者姗姗来迟，秦王等众人看见了一抹正黄色的大旗，旗中央是一个斗大的“飞”字。

“秦王及长城守卫军众人接旨”

黑压压的一片人跪倒在地，等着使者缓缓念完圣旨之后。

“儿臣领旨，叩谢天恩！

礼部左侍中赶忙扶起秦王，道：“殿下真是折煞我也，要不是因为有旨意在身，怎敢让殿下如此”，说完连忙叩首，秦王扶起胡云海，对后面人说，“快带胡侍中和京城来的弟兄们到山海关接风洗尘！”顿时场面变得热闹，众人连拉带扯就把京城来的众人带回了山海关内。

等京城来使消失在镇东门的街道上时，秦王收回了目光，对身边的心腹众人说道“看来是那位的主意了，这圣旨接的既是褒奖又是警告，褒奖我们此次的胜利，警告我不与京城通气，私下派使者于突厥人谈条件”，乙太上前说道：“殿下，这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咱们现在也只能这样，不过还是有一件好事的，就是这道圣旨来的挺是时候。”

“此话怎讲？”

“看起来殿下您和我们今年回不去京城了，带来这么多年货，加上圣旨一句没提回京过年的事，看来就只能在这地方过年咯，我得看看都带什么好东西了，我先拣点东西带走，殿下不会跟我计较吧？哈哈哈哈哈。”光说完就径直走向帅府方向。

“就爱卖乖”，秦王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即摇摇头，对其他人说道：“赶紧走吧，这小子手黑的很，一会什么好东西都被他拿走了的话，别到时候一个一个哭着喊着让我给你们做主，这次我可不管了”众人嬉嬉一笑，挠挠头皮，一个一个都赶紧拉着秦王往帅府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