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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52章
杨氏当众失态，犹如失心疯，让众人又惊诧又困惑。
老太太看了一眼宋挽初，又看看程思绵。
两个姑娘容色平静而冷漠。
杨氏一直不停地喊着“有鬼，有鬼”，喊得众人心里都毛毛的。
方才看黄色莲花的时候，有人不经意提了一嘴，有人枉死找活人伸冤，才会让地府的花开到人间。
杨氏状如疯癫，不得不令人多想。
议论声开始在人群中嗡嗡响起：“该不会是秦夫人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吓到了吧？”
“难说，偌大的荣乡公府，视人命如草芥，她女儿经常虐打漂亮丫头，出过不少人命，秦夫人手上又能多干净？”
原本这种是非议论，在这样喜庆的场合，是要被制止的。
但老太太却稳稳坐着，还悠闲地喝了一口凉茶。
“还不快把你家夫人扶起来？让她睁开眼好好看看，她周围都是活生生的人，便是有鬼，也不敢在白天来找她。”
听上去像是一句为杨氏找补的场面话。
细听，众人却又觉得话里有话。
什么叫“便是有鬼，也不敢在白天来找她”
老太太的意思，莫非是杨氏真的做了亏心事，才吓成这样？
“听说太子妃家里有人中毒身亡，莫非……”
程思绵为红蕊赎身，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秦暄妍未能成为太子妃，秦家母女把程思绵视为仇敌，多次陷害，更不是什么秘密。
“难道中毒死的，就是红蕊？杨氏心虚了，怕红蕊索命，才吓成这样？”
众人疑窦丛生，纷纷向程思绵投去求证的目光。
程思绵却岿然不动，别说开口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和动作都没有。
这种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更不澄清解释的态度，才能造成似是而非的效果。
议论声越来越大，传到杨氏的耳朵里，她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
跟着她来赴宴的两个丫头把她从石桌底下拉了出来。
她的衣衫凌乱，鬓发也有些松散，和来时的光鲜体面相比，着实狼狈。
杨氏虽然恨人们的揣测议论，但看着一张张充满生气的活人脸，她心头的恐惧到底还是散去了一些。
“秦夫人，都是奴婢的不好，惊了夫人，还洒了夫人一身的茶水。”
一个穿柳青色对襟长裙的丫头站出来赔罪，语气小心翼翼的。
杨氏瞥了她一眼，一颗心骤然落下，所有的惊恐霎时消散。
这个丫头，乍一看，脸型和眉眼，和红蕊确有几分相似。
是她太敏感了，风声鹤唳，疑神疑鬼的。
“无妨，无妨。”
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苛责。
大家依旧困惑着，老太太却没问她要一个解释。
“你这丫头，素日机灵，怎么变得毛手毛脚的？还不快伺候秦夫人去换换衣服？”
杨氏正尴尬着，不知如何下台，老太太为她解围，她感激不尽。
那个丫头领着她来到一个安静的院落，推门请她进去。
杨氏带来的两个丫头，一起跟进去服侍更衣。
一边换衣服，杨氏一边思索，等会儿出去该如何找回场面，阻止流言蜚语的流传。
红蕊，贱命一条，本就该死！
只是可惜，没有把程思绵给一并毒死。
什么鬼神，她就没信过鬼神！
她刚脱掉外衫，准备换上干净的衣裙，一阵风吹开了窗户。
一个丫头赶忙去关窗户，手才触碰到窗棂，突然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啊！！！”
杨氏不耐烦地斥责：“干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在锦宁公府，岂不是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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