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授机宜·卧薪尝胆(3/3)

首发：~第四章 面授机宜·卧薪尝胆

「……我选错了对不对？」

虚江子望向黑暗，喃喃道：「但我也不想那么短命，要是连几天都活不下去，这种人生也未免太鸟了，就姑且以这个为目标，来努力看看吧！」

西门朱玉的话，并没有能够开释虚江子的不安，他很认真地要西门朱玉提出保证，无论在什么情形下，绝对不能伤害虚河子。

「那么，最后……关于『那个人』……唉，真想跳过这一段。」

虚河子请教过军中前辈，发现他们在这问题上早有研究，最开始是认为，太平军在士兵所修练的武技中，加入特殊设计，使得士兵的真气中含有某些特点，法宝在吸收持用者元气的同时，还会进行鉴别。

背后的疼痛，分散了虚江子的注意力，再加上身在己方据点，放松了警戒，当虚江子经过一处树丛，黑暗中忽然伸出一把锋锐匕首，架在虚江子脖子上，趁他僵立不动的瞬间，把他整个人扯进树丛里去。

这一个多时辰里，西门朱玉所指点的方针，有些并不好懂，虚江子只得囫囵吞枣，强背硬记，一时出神，没留意到西门朱玉的这句话，直至发现他突然沉默下来，静思不语，虚江子这才有所惊觉，停下动作，凝神看着西门朱玉。

似乎是被虚江子这过于激烈的反应吓到，西门朱玉马上放低态度道歉，解释自己只是随口胡说，不用在意。

「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不知道你的新时代是啥意思啦，但我现在所做的事情，我可不认为是没有意义的。本派那么多的弟子，能够让他们不要白白牺牲，枉死战场，这比什么学艺深造重要多了。」

「想来想去，没有任何办法，要是碰到那个人，你们是死定了！」

「太可惜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在这里打仗，同样的事我也能做，陆云樵的风光与荣耀，可能我就……」

虚河子的意思，就是要想办法弄清楚太平军国的法宝技术，要是己方同样能使用法宝，以河洛弟子的素质，怎样都不会打输那些农民军。

「谢谢，但我还有一个疑问，你那么神通广大，那你知不知道，太平军为什么要指定追杀我们？」

虚江子想问，那个黑衣大汉究竟是何来历？但还没开口，西门朱玉已经抢先说话。

「其实这种保证有与没有，毫无意义，与其担心我，你们眼前有更危险的东西，先想办法生存下去再说吧！」

「这我哪知道？我可没你想像得那么神通广大啊！我会留意这件事的，要是后头听到什么消息，也会通知你……唔，时间差不多了，其实我是找理由翘课逃出来的，要是在外头鬼混太久，那个冷血的光头班主任会让我用鼻孔喝苦茶。」

「把刀拿开！这样很危险！你怎么从小就喜欢搞这一套？」

很难得地，西门朱玉这次没有迅速说话，而是陷入了一段颇长的沉默，搔搔头、摆摆手，左顾右看，像是极为苦恼，就是没有说话，就这么过了好半晌，这才叹了口气，把手往虚江子的肩膀一拍。

「什么辅佐、搭档的，我听不懂，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

这个提案迅速被采纳，并且很快获得实效，尽管在武器上比不过太平军，但河洛子弟终究比普通士兵的素质要强得多，虚江子不仅身先士卒，还想出了许多巧妙花招，让河洛子弟凭着武功上的优势，能够与太平军的法宝周旋，就像那天晚上黑衣大汉所做过的事一样。

虚江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所有作为，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并且即将反过来推动历史。西门朱玉来访后，他的处境没有什么改变，摆在他与虚河子面前的，仍是无数大大小小的困难，不过，事情确实慢慢地起了变化，尤其是在他向虚河子提出一个非出于本身的建议后，虚河子一拍大腿，大表赞同。

西门朱玉说得严肃，但讲完之后，整个表情垮了下来，用一种非常遗憾的眼神，望着这位友人，长声叹气。

在战场上，面对这么实力悬殊的强敌，朝廷之前不晓得把多少军队葬送在这里，现在只凭自己兄弟两人，两个什么都不懂，又没有绝世武功的楞头小子，就要扛下这千万斤重担，真的能够吗？

虚河子从河洛门人中，挑选聪慧敏捷之人，包括自己在内，成立研究小组，试图破解这些远古遗物的秘密。理所当然的一点，就是进展非常缓慢，甚至根本不能说是有什么进展，反倒是每天战场上打游击，一、两个月下来，虚河子发现自己的武功不住长进，大为惊喜。

「打不赢就打不赢了，我们尽量避开就是，这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你用不着这么一副为难的样子，呵，那个人又不是你亲戚。」

「拜托，不要明知故问好不好，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数也没有，你没事就在那边玩什么大变身，扮野兽型男给人家看，人家想不注意到你都难啊！既然注意到了，当然要杀你，不然多几个你这种狂野型男，他们以后哪还有妞可以泡？」

得知此事的虚河子，显得相当扼腕，因为随着号召成功，陆云樵的江湖地位水涨船高，隐约成为江湖上年轻一辈的领袖人物，种种事迹传到西南前线，总令虚河子表露不甘。

「……啧，那家伙头脑这么好，要是直接在这里帮忙，我们就轻松多了，不晓得为什么要去慈航静殿？」

「唉呀，本来想拉你加入的，谁知道你会跑来这里参军？对了，有没有话要带给那个人妖？算了，帮你带话就是害你，我可不能陷害朋友啊！哈哈哈。」

「……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不过，拥有这么先进的技术，开发出这么厉害的法宝，那个异族的文明程度一定很高，倒过来说，他们恐怕很看不起中土人，阿江兄，你有没有看过太平军的战争纪录？这些人……一开始拿到的设备，似乎没有这么高档喔！」

「你平常一口一个弟弟，别人又搞不清楚，哪知道他和你是不是亲生？既然是对你的血脉忌惮，当然斩草除根，连他也一起干掉。」

「第一，幕后的支持者在这方面，确实是很骄傲自大，将这场战争当成实验技术的机会，要不然他们一开始就提供最优秀的装备，朝廷措手不及，现在起码吞下半壁江山了。不管是多么强大的敌人，只要轻忽大意，就有机可趁，这就是你们的机会，如果好好把握，反败为胜或许太夸张，但以拖待变，这绝对是做得到的……不过……」

想到这里，虚江子叹了口气，端着手上的铁盆，预备去打水，擦拭身上犹自淌血的伤口。

西门朱玉起身要离开，一如来时，永远行色匆匆。临别之际，西门朱玉好像有些话想说，只是没有开口，而虚江子也能读懂他没说出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