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曹的冤屈(1/2)

首发：~第16章 老曹的冤屈

洪齐缓缓睁开他那卡茨兰大眼睛，入眼之处是幽暗而又潮湿的牢房，仵作曹老正在耐心的给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曹正，讲解着仵作的技巧与责任。奈何曹正看上去傻不拉叽的，也确实傻不拉叽的，一天下来，一点入门的头绪都没有摸索到。

曹老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操劳半生，竟然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开窍，不由得产生自我怀疑，这崽种是不是我的崽。

曹老家中，曹正笑呵呵拿着一本破旧不堪的书来到曹正面前晃荡个不停，企图引起曹老的注意，怎样曹老跟个没事人一般，静静的喝着茶，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儿子。

良久，曹正弱弱的说道：“爹，我在书房找到了这本书，叫什么《庖丁解牛》，看着好牛。”

曹正听着曹正的言语，只是淡淡的问道：“本来就是给你的，看了之后有什么感触没有？”

曹正笑眯眯的回道：“有！非常有！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去宰牛！”

曹正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喜，莫非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真的有那方面的天赋？

中原的牛不好杀，也不敢杀，所以曹正背起他老爹给他收拾的行囊，踏上远赴塞北的征程。

原来，那日曹正在书房翻到《庖丁解牛》，只见其上有言：

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

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庖丁释刀对曰：“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始臣之解牛之时，所见无非牛者。三年之后，未尝见全牛也。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良庖岁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折也。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牛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是以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虽然，每至于族，吾见其难为，怵然为戒，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提刀而立，为之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善刀而藏之。”

文惠君曰：“善哉！吾闻庖丁之言，得养生焉。”

随后曹正仿佛是见识到了新天地，沉迷于其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曹正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却又像是什么也没有领悟，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曹正回过神来，便拿着那本破旧书籍前去找他老爹寻求解惑。

不出意外的没出意外，曹正被他老爹打发去塞北游历一番，临别之际，曹老特意叮嘱了曹正一番：此去山高路远，一定一定要多多遵循灵感杀牛。

曹正本就不太聪明的脑瓜子，如今又带着浓浓的疑惑动身前往塞北，换做其他人的话，恐怕要出意外的，但是好在曹正脑仁小，想的事情也少，没过几天就抛开了烦恼，一路上游山玩水，悠哉悠哉的朝着塞北赶去。

塞北，黑貂部落，简陋的集市上，略微显黑的汉子，一手持刀宰着牛肉，一边大声吆喝：“卖牛肉咧，新鲜的正宗黑水耗牛肉”

是的，那黑炭汉子就是三月前从洛阳出发的曹正，只不过与之前相比，此时的曹正显得更加的健壮有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兜兜转转，眨眼间三年过去，当初木讷、幼稚的曹正，在这三年里，愈发的显得成熟稳重，尤其是谈到杀牛这块，更是游刃有余，颇有大家之风。

三年里，曹正遇见了他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人——念云，两人相见倾心，就差生米煮成熟饭了。与此同时，曹正也在一次进山杀牛的时候，结识了正在追赶猎物的流云刀客周石天，两人相谈甚欢，便结拜为异姓兄弟。

只是，可怜的曹正，并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在看到念云的时候，便产生一些很不好的想法。

洛阳，仵作曹老家中，曹老满意的看着面前的曹正，露出罕见的姨母笑，果然，不愧是我的种，曹老心想。只不过，还不待曹老讲解几句，曹正便急不可耐的说道：“爹，孩儿带你去庭院见个人。”便拉着曹老朝院中赶去，只见院中一年芳二八之龄，身材苗条，纤细柳腰，端是生得一副好模样。

只见那女子冰冰有礼的朝着曹老行礼，温声说道：“小女子念云见过曹伯父。”

曹老激动的哆哆嗦嗦的说道：“正儿，莫非这是”

曹正满脸爱慕的看着念云，随后转头很认真的朝曹老点头。

半个月后，洛阳府衙仵作坊曹老的家，举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婚礼上，有前来真心道贺的同僚，有一对碧玉佳人喜结连理，也有一人独自在角落借酒消愁。

曹正大婚后，就安安心心的跟着曹老学习仵作手艺，念云也没有辜负期望的怀上了曹正的种，一切都是那般美好的朝着好的一面发展。直到那天晚上，曹老奉命前去安平村验尸，一切都变了。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出了意外，曹老死在了安平村，死在一道凌厉的刀法之下，死的是那么的没有痛苦。消息传回洛阳府衙仵作坊的时候，曹正先是一愣，随后发疯般的朝着门口赶去，只见两个衙役抬着担架，担架上白布掩盖着一具流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