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5章 南阳张家张老爷
洪齐缓缓睁开他那迷人的卡茨兰大眼睛,入眼的是一个卧榻在床且骨瘦如柴的病危老人。
老人名叫张道常,是南阳医圣张仲景的后人,只不过,如今显然是到了命悬一线的年龄,只剩一口气吊着。
只见张道常气若游丝,冰冷的手指颤巍巍的拉着张玄清的手,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儿子与儿媳,随后双眼泛光,显然是回光返照。张道常认真的对着张玄清说道:“清儿,为父无能,有生之年,竟然找不回金匮要略,以后的重担就要落在你的身上了,为父希望你能够找回它,找回它,找回”
张道常嘶哑的喉咙支支吾吾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个字,显然是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拉着张玄清的手也无力的瘫软落下,只留下屋内张玄清与他夫人悲痛大哭。
三日后,张府发丧,一时之间,整个南阳渡的人尽皆来相送,不只是因为张老爷子医者仁心,更多的是因为张府的乐善好施而活下来朴实老百姓。
头七过后,张府渐渐回归正常。
“夫人,我走后,张府的一切运转都需要你帮衬着,等我回来。”张玄清面带歉意的说道。
张夫人摇了摇头,满目柔情的说道:“路上小心,找要略第二,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还有,别仗着有几分功夫就肆意妄为,江湖上的好手比比皆是。”
张玄清烊烊回道:“好的,李小姐,小可知道了。”张夫人不由得没好气的轻骂道张玄清没个正经。
张玄清看着自家夫人这般姿态,本能的笑兮兮问道:“要不,明天再走?”
第二天,张玄清告别自家夫人,在汉江渡口乘船而下,不消半日时间便来到了双王镇。张玄清沿着小道,骑着从市集上买来的骡子,不慌不忙的朝着凤鸣集赶去。
凤鸣集,翠竹林里,数不胜数的翠竹随风舞动,奇妙的旋律里夹杂着一丝不同寻常的血腥味。
数名武王境七重天修为的黑衣人穷追不舍的追着前方一身穿黑袍的青年男子,为首黑衣人更是阴冷的喊道:“贺长恭,你跑不掉的,胆敢背叛羽王殿下,就算是你逃到天涯海角,羽衣都会倾尽所有追杀你。”
贺长恭鸟都不鸟后面开口说话的那个白痴,要不是自己的修为不足以打赢他们几个,自己早就逮着他们一顿胖揍。
贺长恭嘴角微微上扬,因为视线之中出现了那颗紫竹。贺长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羽衣,突然暴喝道:“看暗器!”
六名黑衣人齐齐舞剑格挡,却没想到这只是贺长恭的第二次狡诈之计。为首黑衣人看着不远处不再逃跑的贺长恭,不由得恼羞成怒说道:“贺长恭,你是真他妈的该死啊!羽王待你不薄,你竟然背叛他以至于让羽王身受重伤,你真的不是个人啊。”
为首黑衣人把手一招,带着众人闪电般杀向贺长恭,他们之所以没有防备身后,不只是对于自己的实力的自信,更多的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区区武王境三重天的废物有什么办法能伤到自己等人。
贺长恭无奈的笑了一笑,随后严肃的说道:“小心身后暗器,蠢货羽衣南玄。”
不出意外的没出意外,就在南玄对贺长恭的假话嗤之以鼻的时候,一柄携带凌厉风势的血色长剑划破天际,直接斩断一人的胳膊,来人正是羽衣中最勾人心神的北玉,一身武王境一重天的修为一览无遗,可见此次偷袭是多么的巧妙。
北玉手持血虹剑,与贺长恭一南一北成夹击之势,是的,外行人看的话就是两个人包围了五个半。
南玄对于北玉的到来甚是感到惊讶,不由得怒火中烧,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后直接吩咐两人杀向北玉,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两人杀向贺长恭。一时之间,翠竹林里,真气乱放,成片都是倒下的竹子,竹子林里一颗巨石背后,只有武者一重天的张玄清瑟瑟发抖。
贺长恭在三人围攻之下,好几次险些丧命。虽然小命还在,但所受的伤依旧还是恐怖如斯。反观北玉那边,其凭借超高的身法,反而与两名黑衣人之间的打斗游刃有余。
一刻钟过后,贺长恭身上血流如注,北玉也是苦苦挣扎。就在黑衣人自以为胜券在握,略微有所放松之际。忽然,本就晴空万里的天空亮起点点耀斑,仔细数之下,已然有二十八颗。就在黑衣人眼睛刺痛的瞬间,围攻北玉的两名黑衣人以及那个之前被偷袭重伤的黑衣人皆倒在血泊之中,至于围攻贺长恭的三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这人出剑之离谱、出剑之刁钻以及时机把握的恰到其处。
南玄已经知晓来人是谁,也知道今日很可能会无功而返,再想到北玉跟贺长恭有一腿,索性心中一横,招呼手下,直接杀向贺长恭。
南玄高估了自己,或者是低估了贺长恭,也是,能背叛羽王而顺利出逃的人,怎么也有几分本事。
南玄跟他的属下死了,死在了来人手中拿出的暗器排行榜第一的暗器——暴雨梨花。
不远处的张玄清面无血色,因为,刚才的那一幕幕对于他这个小小的武者境一重天来说,真的太吓人了。
张玄清想趁着那三人交谈之际,悄悄的原路返回,却不料自己一个转身便撞在刚才那从天而降的人身上,不由得血色全无,暗道要遭。
事实上,原本张玄清是要找的,但是对方显然是看到了他所背着的药箱,自然而然知道他是一名郎中,显然是采药来到此地。
李长青像拎着小鸡一般,一个腾跃就来到了贺长恭面前,还不待贺长恭开口,一旁的北玉开口说道:“带过来干嘛,偷偷摸摸看了这么久,杀了便是。”
张玄清闻言心成谷底,好在他的运气不算太差,因为贺长恭认识他,准确说是认识他的老子,因为前些年,贺长恭因为某些事受伤昏迷半途,侥幸碰到张道常,得以存活。
贺长恭如今看着面前这个与救他一命之恩的老者竟是那般相似,不由得失神片刻,回过神来后,客气的请求张玄清出手救治一番。
李长青无所谓,倒是北玉略微错愕,估计全天下只有她最了解贺长恭,除了他看重的或者是他认识的,一般其他人他不会这般客气,思念及此,北玉不由得多看了张玄清两眼,吓得张玄清脸色惨白。
贺长恭见状,便淡淡开口说道:“若巾,你先去老地方等我,我一会儿跟长青来找你。”
苗若巾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张玄清,便施展轻功朝着双王镇赶去。
张玄清看着那凶狠的女子离去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因为眼前两人与那女子相比,真的要温和许多。
片刻后,张玄清捋了捋思绪,放松心态,就像对待南阳渡寻常百姓一般替贺长恭处理着伤口。贺长恭静静的打量着张玄清,心中暗暗叹道:颇有其父之风采。
大约两刻钟后,张玄清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汗水,长长舒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所幸伤的不重,好好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贺长恭尊敬的点了点头,若有若无的问道:“不知道兄台所遇何往?”
张玄清无奈苦笑,但还是道出自己打算前往凤鸣书院询问一番有关金匮要略的下落,这也是张玄清看着两人不像是那种凶神恶煞之徒才说出,还有就是,自己的小命还在对方手上,不老实交代,恐怕小命不保。
张玄清略微紧张的打量着贺长恭,至于其身后的李长青,张玄清不想看,也不敢看,太残暴了。
只见贺长恭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凤鸣书院不用去了,那腐儒肯定也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的下落。你还不如回去好好专研一下自己的医术,至于你所说的东西,我会在江湖上帮你留意着,有它的消息我便派人去找你。”
贺长恭的话音像晴天霹雳一般落在张玄清耳旁,张玄清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实在想不通其中的关键,直到贺长恭淡淡的说道:“六年前,你父亲张道常曾经救过我一命,所以,你现在能够安然无恙的与我交谈。”
良久,贺长恭在张玄清惊讶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来,淡然说了一句:“你且安心回去吧,若有金匮要略的下落,我会派人到南阳通知你一声。”随后,两人便朝着双王镇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