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准时(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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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年，境内，川州市。

四月中旬的夜晚被乌云压的黑沉沉一片，雷雨交加，黑空中被某种力量泄了洪一搬向这个城市倒灌。

晚上七点，整个安平区被雨水和雷电包围，被风刮歪的雨在朦胧的暖黄色路灯下急促的落着。

“你怎么这道题都错了！上次不是和你讲过了吗！兔子和鸡，连小动物都没有变，不过是换了个数字……”

雷雨声也不能盖过的怒吼声穿过现代钢筋混合土的墙壁和黑夜，整个小区的人今晚都有幸了解了鸡兔同笼的算法。

川州市的平面图上，正中央的一片区域，是历史老旧的老城区——安平区。

前五十年，围绕着老旧的火车站，向四周建起了高矮不一的商品房。

这样的老城区里，路边八米高的路灯，早已被冲天生长的樟树遮挡住了光线。

一盏盏透着树叶的灯光在狭窄的单行道上，丝毫没有起到照明的效果。站在高处或远处，昏暗的看起来反而有一种说不上的诡异感。

好似这些四通八达的岔道口和弄堂随时都会蹿出一个什么七窍流血的妖魔鬼怪。

高矮不一的瓦片房和自建小别墅，像是古老的城邦被整齐划一的六层楼高的老式商品房包围在中间，层层叠叠地保护起来，以免受到高科技新潮发展的入侵。

比起青砖黑瓦的老房子，这四十多年的商品房像个豆腐渣一样，侧面的白墙脱落的仅剩几块墙皮也在这暴雨下变的摇摇欲坠。

余白坐在桌子前，听着邻居训斥讲解的声音，内心上升起恼火的烦躁。

左手的木质铅笔随着主人的情绪转的更快了些。

视线离开了桌面，看着窗外的路灯下的暴雨发愣，似乎是在等这位大嗓门的邻居查看完孩子的试卷。

鸡兔同笼之后应该就是经典的水池问题，根据余白这几个月在这听墙角的判断，这孩子上礼拜数学考23分。应该不足以明白为什么一个水池里，要边着开水龙头进水，另一边又要打开出水口放水，然后特别操淡的，还要求把这个水池填满。

余白的内心也委实不太懂，这十几年了，课本还是没换新的么。

这片住宅因为附近有个市里最老牌的实验小学，小学不大，也就三栋教学楼一个操场，八|九十个孩子挤在一间屋子里上着九年义务教育的基本课程，只因为这所学校里的老师都是老校长层层筛选聘请来的。

川州只是个历史悠久一些的十八线小城市，靠着旅游业硬生生把城市gdp挤进了全国100强。

但教育水平有限，小学的老师能有本科学历，就算是不错了。

而这所学校的老校长有一个愿望，他希望今后孩子们的老师会由有着硕士以上学历、有着丰富经验的教育界翘楚们担任。

每次开会看着老旧的会议室里坐着的不是二十刚出头的黄丫头和黄毛小子，就是一群等着退休的老人。刚毕业的孩子在他眼里看了，是一群自己都没活明白的大孩子，实在当不上‘老师’这两个字。

在他看来，越小的孩子越是需要大学里那些有着教育经验的教授。

可自然，一所只有三栋教学楼的的小学自然招不来大学教授。川州这样的十八线城市连大学都没有，本科以上的高学历精英们一般也不会往川州投简历。

于是老校长退而求次的开始要求招聘人员的资质，格外的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