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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8章 红绸
红绸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柳闻过吃了一惊。
“你如何觉得是桓家人？”
红绸一脸淡定：“大公子素来行事稳重，不像是能得罪人的，且他又是晋王侍读，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大街上将他打了？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桓家了。”
柳闻过一边嚼着饭，一边琢磨红绸的话。
“就只因为这些吗？”
“还有这些世家大族前厅后宅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琐事。”
“譬如呢？”
红绸张了张嘴没出声，先起身将房门掩了，这才坐到柳闻过对面回话。
“我是这几日常跟门房几个小厮扯闲篇，有些话还是从他们那儿听来的。说桓家老老小小几十口也住在一个院里，且桓家主君没有分家的打算。”
柳闻过不以为然：“我们也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从未想过要分家啊。”
红绸忍不住抚了抚额头。
“哎呀，我的傻姑娘，咱家怎么好比？柳家就一个嫡子，姑娘们迟早是要出嫁的，哪有什么家？”
柳闻过知道自己犯了常识性谬误：“嗯，你说的有道理，然后呢？”
“桓家在京城也算有些名望的士族，旁的不说，姑爷上有嫡亲的哥哥，下有嫡亲的弟弟，其他姊妹和庶出的一大起子暂且都不论，只说眼下……”
她顿了顿，伸出两个手指头。
“大姑娘嫁过去现成就摆着两个妯娌。”
柳闻过夹菜的手停下：“这话让你说的，难道因为畏惧妯娌不睦还能不嫁人了？”
大晋士族重视子嗣，家里有几个儿子再正常不过。
有男丁就有女眷，有一利即有一弊。
就像今天柳盼山的遭遇，哪怕家里有个庶出的兄弟，这事儿今晚就能到桓家撂下了。
红绸笑笑：“因为桓家的主母不怎么管事，都是大儿媳和三儿媳平日里轮流执掌中馈，二人素来不和，在外人面前还能维持着体面，但私下里妇姑勃溪勾心斗角的事儿也没断过。若不分家的话，大姑娘嫁过去，也是要从她们手中分担些管家的权利去。”
“现在我知道的，老大家的平日里斗不过老三家的，估摸着是忌惮着咱家姑娘嫁过去，掌家就更没她的份，所以最近大儿媳正跟桓家的主君和主母闹着要分家呢。”
“那就由着她闹呗，最好阿姊进门前她们能闹出个结果来。”
“哪就那么容易，分家虽然不是什么丑事，但是父母康健、家道顺遂的世家门第，分家总归是要惹些口舌的，桓家的内宅，这几年想是都不能清净了。”
柳闻过细想了一番，这才明白往日红绸说要她找个家里兄弟少，君姑脾气好的人家到底是何用意了。
“你的意思是，不定桓家哪个人使坏，挑起两家争端，好从中得利？”
红绸轻轻拍了下桌子：“对着呢。”
这也太荒谬了吧？
曲线救国也不能拐这么大弯啊。
别说，红绸的这个道理虽然听起来荒谬，但却说得通。
“老三家最近也因为夫君纳妾正闹得天翻地覆，虽说不敢闹到主君面上，但是后宅不宁就势必有殃祸。”
“搅黄两家的婚事或许不是最终目的，但栽赃给别人倒很有可能。”
柳闻过前世看过不少宅斗文，这才发现遇到实战时自己这点储备根本不够用。
不过红绸的意思她完全听懂了。
无论是老大家的还是老三家的，只要谁在柳如烟嫁过去之前犯了大错，被拿了把柄，那八成以后执掌中馈的事就没她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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