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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2章 黑痣
“那这些呢？”沈翊往后翻去，“前后有五位画像师根据你的描述画出了六张完全不同的人脸。”
“那是他们画的不好。”
“不。是你在撒谎。”
褚英子盯着他看了片刻，眼底幽光闪烁，片刻后她摊开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从来不撒谎。您爱信不信。既然警官您不信我，那还来这儿干嘛呢？”
沈翊沉默。
褚英子拿手支着下巴，“唔，大概是在这里呆太久了吧，久到真的有些不记得了。”
沈翊收了笔，换了一个问题，“他当初是怎么胁迫你的？”
褚英子抖了一下，可惜演戏成分过重，“他说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杀了我。怎么。不相信啊。”
沈翊摇摇头，“你在演戏。眼神是不会说谎的，你提起他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远处的情人。”
“你爱他！”沈翊很肯定。
“是吗……”褚英子低嘲一声。那模样满不在乎，甚至连眼神都透着空泛，好像听到了这句“你爱他”，又好像没听到。
沈翊把刚才的那副素描再次拿起来，“褚英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画你十三四岁的样子吗？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能让你看见从前的自己，也就能让你重新看到他。哪怕只是一幅画。”
褚英子眼神一顿，沈翊知道自己有些说动她了。
“只要你不直接供出他，你和他也许永远都会是安全的。这似乎是个完美的计划。不过，你们俩就像是站在跷跷板的两头，底下是万丈悬崖，只有保持永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以后的日子你都会活在这种煎熬里。”
眼前这位漂亮的男人在问自己，是短暂的坠落更痛苦，还是无尽的分离更痛苦？
褚英子死死盯着沈翊看。
是啊，这样活着多没意思，她根本看不到前路……或者说，自己的一生从被人捆着卖上渔船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断了前路。
有的只不过是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人推搡着往前爬罢了！
她就像地底的蛆虫，从来见不得光。
……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她一直不说，也许只是在等一个理由。
现在，这个漂亮的画像师给了自己一个理由。
她现在情愿看他最后一眼，然后去死！哪怕只是一副有些相像的画。或许，自己真正想看的也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
算了，无所谓了。褚英子心想。
这位画像师的眼睛不仅漂亮，更能穿透人心！
“这么多画像师，你是第一个能看透人心的……”心底防线一崩塌，从一开始起就因为防备而紧绷的肩线也跟着松了下来，“好啊……那我告诉你吧。”
沈翊再次拿起笔，一脸真诚的递去一个可以开始了眼神。
褚英子静了几秒，然后慢慢的说了很多。
沈翊一笔一划勾勒，最终的成像却让他忍不住皱了眉。
额头掉落的碎发遮住的沈翊的眉和眼，没人看得清他此刻的神色。
……是他。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自己刚才看着褚英子的脸，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骨骼的构造走向几乎是不变的，但如果动手的人动的就是骨骼呢？？这种手法本来他应该最熟悉不过，毕竟是他教的，几年一过，竟然连他自己也有些不敢确定。
褚英子的脸被人动手的次数不止一次！沈翊下了最终定论，眼底随之一沉。
褚英子已经说完很久了，看他终于停了笔，有些等不及的问，“画的怎么样了？快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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