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蝶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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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将头一撇，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小离悄悄溜到南星祈身边，南星祈顺势蹲下，只听得：“子希哥哥，我爹以前不听话的时候，我娘总是挠他痒痒，这个叔叔……”真是个机灵鬼，这么聪明，要是堂堂望月宗师看到了，说不定可以当她的三弟子了。唉，要是我亲妹妹就好了，南星祈想着。于是，大声道：“我说，大哥，你可别怪我哦。”

那人少有的露出了惊恐：“你要干什么？”“嗯？”一旁的风萧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子希？”南星祈冲风萧嘻嘻一笑，转头对小离和聆司窃窃私语道：“你们这样，这样……”小离和聆司点了点头，表达“遵命”，然后绕到那人两侧，对着腰肚一顿挠。那人顿时爆出一阵大笑，显得刺耳至极。

风萧看了看那人，又望了望南星祈，竟也忍俊不禁地“噗”一声笑了出来：“亏得你了。”“小离那小鬼丫头想的。”南星祈推脱道。那蒙面人笑得鬼哭狼嚎，先被两个小鬼抓住，又被两个小小鬼戏弄，早知道出来看黄历了，想着想着，便露出“颜面无存，但求速死”的样子。

“你想说了吗？”风萧问。那人盘算了一下，终于还是妥协了，说道：“玄武宫在北方暗自设了据点，最近上头派我们四处寻灵物，要干什么，我不知道。”那人仔细深思一阵，又说：“对了，夫人她——”

促得一下，那人好像中邪了一样，眼珠定住不动，瞳孔散得很大，脸色苍白，像是被吸干了血，突然半张的嘴中隐隐闪着什么，一只殷红色的蝴蝶冒出身来，风萧和南星祈愣了一下。那蝴蝶颜色极艳，亮堂堂发着光，想是法术化的，着实瘆人。

“死了。”风萧摸了摸那人的脖子，感觉不到任何跳动。“简直要人老命。”南星祈愁着眉头，嘟囔道。

“他方才说‘夫人’？”风萧对细节十分敏感，或许是小时候生长环境使然，“我想，可能与发号施令的人有关。”“说不定是说他正妻呢。”南星祈应声道。不像，或者说绝不可能，他刚才提到“夫人”时，语气极为恭敬，甚至说恐惧也不为过，看样子关系并不亲近，风箫看着地面，渐渐否定了南星祈的假设。

回过神，小狐狸已窝在树边睡着了，小离半身抱着毛茸茸的小狐狸，断断续续发出了悦耳的鼾声。南星祈在树上找了处好位置，双眼一闭，睡得很沉。风萧怕他们着凉，于是就地作了个弱化过的火冲阵，给他们保温，自己随意挑了个地方，草草休息。

“咳咳咳——”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一股糊味散了开来，风萧还以为是火冲阵出了问题，忽地醒来，连忙扫了一眼四周。“子希哥哥。”小离拉了拉南星祈的衣角。南星祈侧身，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向风萧招了招手：“师哥，你醒啦！”想来昨夜施阵消耗不少灵力，一睡起来甚至有恍如隔世之感。

风萧走爬起身来，下意识掸去了身上泥灰，向南星祈他们走去。聆司眼中满是生无可恋，神情呆滞，暗语道：“这还能吃吗？”哪里来的野人，连个芋头都不会烤，聆司心想，见风萧过来，便像看到了救星，眼里冒光。

风萧看到一堆焦炭上僵僵地卧着几个石块，山岩开裂般露出了点惨白，心中暗念，这“天下一绝”的厨艺与师父不相上下。“子希，等哪天太平了，我教你厨艺吧。”风萧很有耐心地说。“真的，真的？”见师哥点了点头，南星祈脸上漾起了笑，也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眼看柴火快烧尽了，于是风萧下了个火冲阵，火起得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哇，火冲阵还能这么用，我快哭了。”南星祈感动兮兮地看着热气腾腾的芋头。风萧心想，哪天能在师父那儿吃到正常的饭莱，自己估计也会哭。

前面传来了流水击石的声音，泠泠作响，琴瑟和鸣涵养着周围草木。“到了！”聆司十分高兴地喊道。

一处恬静的小木庄出现在众人眼前，幽绿的苔花爬上石阶。常青藤悠悠闲闲，不禁意间，分割了窗上的阳光。

“爷爷？”少年试探性地问了声。只见屋后一个白发长髯的老人家拄杖漫步，说了声：“进来吧。”

那小柴门缓缓打开。聆司立刻奔过去，抱住了爷爷，小狐狸的尾巴藏不住，一个劲摇：“爷爷，你看玄青石。”说着，小狐狸从衣服掏出了一块幽蓝光泽的石头，笑嘻嘻的样子。“哟，还真让你找到啦。”聆泉摸了摸小狐狸的脸袋，眼里流动着温情。“年轻人，别杵在那儿了，进来坐坐。”聆泉向风萧他们招了招手。

屋内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柔和的阳光味让人倍感舒适，桌上早已准备好的四杯香茶不再冒热汽。一面大大的镜子陈在屋子左侧，边边角角早已磨得不成样子，中间部分近乎透明，仔细瞧，镜中好像是一幅郁郁葱葱的森林，那颜色极为浅淡，若有若无。

“此镜名唤“灵视”，作为追踪之用，这几天聆司有劳二位照料了。”聆泉看到风萧和南星祈对那面镜子有些在意，于是小作解释。

不知那老人家念了几句什么，那玄青石瞬间成了一碗浅蓝色的药水。咒语再起，药水绕成了细细的水环，在指尖挥动中，润泽了灵视镜。瞬间，苍老的镜面又焕然一新。

风萧十分恭敬地问：“老先生，你可曾听说过玄武宫？”聆泉仔细回忆，却并没有印象，于是摆了摆手，回复道：“老朽年事已高，除了当年他们杀我小辈之外，旁的却不记得了。不过，那只红蝴蝶，灵视镜或许可以帮上忙。”“谢谢你了，老人家。”南星祈和风萧来到了灵视镜前，只见那抹刺眼突兀的殷红向一座村庄飞去。

“那儿是白露村，离这不少路呢。”聆泉喃喃道，“不如几位在这儿稍作整顿，小姑娘的腿伤还没好透。”风萧和南星祈望了望小离微微泛红的膝盖，心有愧疚，于是接受了老人家的好意。

泉水声十分悦耳，想来也是润泽万物，修养身心的好去处，南星祈暗自打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