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过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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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熠说完话后便不言语了，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凤焰觉得空气似乎有点尴尬。

正欲开口，一道声音却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有许多要问的，若说起来，你与我，还有着较大的渊源。”凤焰听到此话抬头望向知熠，较大的渊源，我与他？

一个是自小便生长在凤界的公主，一个是从未见过且早就出世万年的神君，何来渊源之说。

知熠轻皱着眉头，似乎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末了补上一句：“你如今已是我天辰殿的人，也唤我一声师尊，在这龙界内，也无人会对你不敬，至于你无法修行一事，我会想办法的。”

知熠望着凤焰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凤焰也正好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凤界的公主也是见过许多场面的人了，可此刻却有些接不住面前人的眼眸，凤焰不由的有一分躲闪，可知熠并没有意识到。

凤焰急忙端起旁边的茶盏，抬手便往嘴里送，也不知是没休息好手抖，还是心慌，不小心灌了一大口，有些被呛住，一手放下茶盏，便咳嗽起来。

知熠见状愣了一瞬，便快速从椅子上下来赶到凤焰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是不是茶水太烫了？”知熠有些局促，若叫他去杀魔还行，可是照顾人这个事情，他可从来没做过。

凤焰急忙摆手，强忍着喉咙的不适说道：“咳师尊无事，我只是被茶水呛到了，这茶温现在正是刚好。”

桌上的茶盏零落，满室都是白茉莉的清香，知熠站着看着

正在收拾衣物上沾了一点点茶水的凤焰，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便从怀中掏出一方灰色锦缎的手帕递给凤焰。

凤焰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过了那一方手帕，轻声道了声谢谢。

知熠望着青葱年纪的她，眼底似乎有着回忆流转，不由自主的开口说道：“我曾在一处鬼凤肆虐过的部落遇到一个龙族的小女孩，好像与你也差不多大，我去的那时候，整个部落已经是断壁残垣，我用灵力探查，竟无一个活物。”

凤焰擦拭衣物的动作停了下来，缓缓转头望向知熠，却见他眼睛盯着桌上的半滩水迹，透过水迹，连绵到了久远的回忆当中。

“那时两界受战火荼毒，像她那般的孩子多到数不过来，她那时望着我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与仿佛无尽的悲哀绝望。”

凤焰悄悄望着他的眼睛，从那双眸子中，凤焰似乎第一次认识到了龙界赫赫威名的天辰神君。

知熠此刻卸下了在外时的冷漠，或许是面对她一个半大不小还没有法力的小女孩，根本不值得伪装，也或许是就如同他所说，她是天辰殿的人，也是他的人。

凤焰感受到了知熠眸中隐藏的情绪，以往她认为天辰神君是个冷酷无情，好战能战的人，如今看来，却不是。

“后来呢”凤焰轻声问道。那场让两界大伤元气的战争，凤焰曾从古籍中见过，本来在此之前，龙凤两界虽有小矛盾，但无伤大雅，可自那一次过后，两界便彻底撕破了脸。

这些，都要源自于鬼魔渊横空出世的鬼凤。

天地间本没有鬼凤这一物种，所有人也不知它从何处来。

鬼凤嗜杀嗜血，所过之处连花草都尽为枯萎，但它是凤的形态，龙界就认为是凤界的杀器，便对凤界大肆进攻，凤界虽不知鬼凤从何而来，但眼看着龙界已厮杀前来，只能迎战。

那一次的大战几乎是倾尽各界之力，神界都被打到摇摇欲坠，所幸最后，两界幡然醒悟。

因为，一直以来需要对付的，其实是背后成长的越来越恐怖的鬼凤。

那时，鬼凤吸收了太多战争的戾气，还有厮杀所带来的血气，已然有着绝顶之能，两界参战多年，兵力损耗也过多，并且鬼凤最擅长攻击人的心神，两界合击，竟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眼看神界将要攻破，神界一旦陨落，接下来遭殃的，便是人间。

龙界的龙尊忍痛想出一个法子，集龙界所有人的力量，去加持到一个心性坚定，且要能承受得住众神之力的人身上，由他去单独对战鬼凤，也许会有几分胜算。

可那是神界众生的力量，有谁能承受得住呢，但是，还真被龙尊找到了，这个人，就是少年时候的知熠。

后来的事情古籍上记载的不多，结果定然是胜了的，但是过程却不止，有许多凤焰觉得疑惑的地方，古籍上也没写。

凤焰将飘远的思绪拉回，知熠似乎也意识到有些失态。

垂下眼眸低声回道：“后来我给了她一枚令牌，让她去南面找我的弟子，以得庇护，但她没去，在我转身没走几步，我听见了刀剑割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