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似是仙子落入凡尘(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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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微亮。苏亦禾便起个大早来到王府门口候着，她必须在师父回京前，尽快完成这单买卖，好保住这双时常跟着她吃苦的膝盖。

“小郎来啦，昨日你走得急，名字尚未记册，不知如何称呼？”门口的小厮开门认出了苏亦禾，上前招呼她进门。

“小的名叫苏言。”话音刚落，便见小厮眉头轻锁，赶忙接着说道：“若是犯了主子忌讳，求主子们赏个名字。”

小厮摇摇手，“不必小的来小的去，咱们府人少规矩也少，我叫小忠，日后我就叫你小言。说来也巧，咱们这王爷府大一半人姓苏，都是老夫人娘家旧人，你这名字好，合该让你进来办事。”苏亦禾没料到随意起个名字还讨了巧，自己果然是天生的神偷。也就师父不准她出师，瞧多有天赋。

苏亦禾拱拱手谢道，递去一个碎银给小忠。“忠哥，我这人生地不熟的，不知府内有什么主子？可要忌讳些什么？”

小忠难得见到给自己递银子的人，高兴的合不拢嘴，一股脑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你今日来得尚早，晚些时候苏管家会安排你差事。与你一批进了八人，基本都分配去看院，不过昨日听到春儿姐姐说了一嘴，只你和两个婢女安排进内院，听说你识字，怪不得有这好差事。你别看内院大，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就表小姐一个，王爷常年不在府里，表小姐为人最是心善，大家都说能进王府办差的都是有福气之人。只是府中有个规矩，不论是谁不得进入书房。”说到这，小忠脸色严肃，“前年有个和你一般年纪的小厮，偷偷进了王爷书房，王爷正巧回府，直接将人乱棍打死！”

“王爷这般草菅人命？”苏亦禾忍不住说出口，自己这次的任务可是要偷取王爷墨宝，这书房必进不可呀！难怪梁王的墨宝在黑市价格那么高，敢情都是要命去取画啊，这买卖真是得不偿失。

“可不敢乱说！王爷征战沙场，杀人在他这可不成律法，你也不必担心，只要不犯这忌讳，王爷不会平白砍你脑袋。王爷平时虽脸上没有笑意，但也是好相处的，只要你见了他低头行礼，不会得罪王爷。王爷一年回不来几次，回来也找苏管家，有些个来了王府好几年都没见到过王爷。”小忠一股脑儿都说与了苏亦禾听，苏亦禾颇为勉强得点点头，看来只要把准王爷不在的时候进书房就成。一口气偷个十来幅墨宝，岂不是接下来五年内能躺着享乐了！

“小言，前头就是内院，我不便进去，你在门廊等会，苏管家这会肯定起了。我还要去门口接其他人，先回了。”说完小忠便告辞，苏亦禾颇为满意这个几两碎银便好打发的小忠，若是成功完成任务，必在他门房丢上两埞银子。

待门廊处齐齐站了一排人后，苏管家领着人走来，昨日的春儿也在其中。

“表小姐需要一个做粗活的烧水丫头，其余人苏管家你做主便成。”

苏亦禾赶忙抬头两眼汪汪看着春儿，春儿心下一惊，倒是把这小郎忘了，赶忙对苏管家附一句，“昨日那个父亲重病的小郎便安排内院吧，表小姐说了也是读书人别太过苛责。”

不等苏管家说话，苏亦禾先是跪下磕头。“多谢春儿姐姐，小的名叫苏言，还有一事相求。”

“就属你事多。”苏管家瞧不惯这油里油气的男人，他觉得是男人就该和他家王爷一般，不苟言笑，总冲着女人撒娇讨巧像什么样子，本来春儿要是不多嘴，真打算安排个粗实活给他，好好练他个几两肉出来，添上些男子气概。

苏亦禾见春儿不反对，继续说道：“家中父亲离不开人伺候，小的干完活可否夜里回家住，如若坏了规矩，便准我夜间回去一趟，带些剩菜剩饭回去，我与父亲许久未吃上饱饭，我愿少拿些工钱，或是将自己吃食省下一顿给我父亲。”

春儿一听更是善心大发，根本不忍心拒绝。“夜里王府落锁，你若在进出只怕不妥，我去问问表小姐，可否准你早些回去，不过，待你父亲身子好些便不可如此，到底坏了规矩。”

“是是，小言知道，多谢春姐姐，多谢表小姐。”苏言不得不回去一趟，师父回京在即，若是不在他眼前晃晃，肯定会被怀疑，何况王府的书房无人敢进入，自己偷了画正大光明出去卖掉，肯定引不起大波澜，只要在王爷回府前离开这王府，便能毫发无损。

苏管家听这小子颇为孝顺，也不刻意为难，挥挥手让他与一个叫小巧的丫头随着春儿去见表小姐，内院用人之事，还是要表小姐亲自点头。

苏亦禾打量着这个叫小巧的姑娘，内心不禁嗤笑。选这么个丑丫头，看来表小姐也姿色平平，不然硕大的王爷府怎么连个漂亮丫头都没有，选入的也都是中下之资，还好自己没以女装示人，要不然怕连王府大门都跨不进。

苏亦禾与小巧在春儿的带领下很快到了表小姐院门口。“小姐，人带来了。”

话音刚落，屋里帘子掀起，只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一身浅蓝色翠烟衫，袖口绣着朵朵白莲，裙摆随着身子轻动摇曳生辉，脸如皎月，眼似星辰，浅笑间似有几分仙子之姿，头顶斜插一支紫色流苏，半边发丝落在肩上。

“春儿你可来了，快给我梳几个发髻瞧瞧，刚刚收到线人来报，表哥明日要回京！我要选个最好看的样式给他看。不对，小厨房里鸡汤也要炖起来，一晚上炖入味才成，表哥半年未归定是瘦了不少，这几日一定要好好滋补。”

“小姐，瞧你高兴的。先瞧瞧新来的这两人如何？”

“他便是你昨日说的那位小郎君？”苏夏瞧见来的小厮居然这般貌美，虽肤色有些发黄，但五官过分精致，若不是男装真以为是个美娇娘，尤其在旁边黑乎乎的丫鬟比对下，更是比寻常女子更美上三分，这…只怕表哥会不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