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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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老小区，最大的优势之一，莫过于周围便宜的消费水平。

从小吃到蔬菜水果，能找到的几乎都是全城内最优惠的价格。只要去的时间早，菜市场货物的新鲜程度一点不亚于被送进蔬果超市的产品。基于自由挑选的交易方式，还不必挑到被商家用密封隐藏起来的坏果，想要多少，热心售卖的摊主都会按照要求称好装起来。

可惜周六傍晚，早已买不到最新鲜的一批。

臣静常日在校，没有其他空闲时间去，只得挑一些苹果黄桃，回家洗净切块，装进从超市买来的保鲜盒。收拾完备，装进袋子后，才意识到这些脆生生的东西，大多都无法在图书馆入口。坐在桌前，下巴垫在手背上，呆呆地沉思好一会儿，还是认命地放进冰箱。

临睡前，她有些睡不着。

破天荒地翻出手机看了会儿时下流行的妆容教程，深觉步骤之困难。产品之繁杂，干脆向元橙发去消息，咨询一些关于目前能解决、学校方允许的问题——譬如，隐形眼镜。

元橙闭关期间，生活是标标准准的“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学校和培训班两头跑，她当然没指望能立刻得到回复。只不过难眠夜里，突然想起，就有一种迫在眉睫的急切感，心口不能多容下这个问题多几秒，不如先下手，省得惦记。

翌日一早，天灰蒙蒙地下起深秋小雨。

她找了一把家里最大的伞塞进包里，到校时竟然略微可惜：雨停得太快，一路就下没了，只剩地面残留的痕迹，撑伞的机会一同消失。

背着书包进了图书馆，直奔之前王平告诉她的三楼自习室。

人到楼道口，看见最近的一间阅览室外面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穿着校服的垂头丧气，一男一女，无声地低着头。

臣静认识他们对面的人：当初办入学手续，还是没分班之前，正是吴主任领着她去办理的。

他身形清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秃到一半，被打理成光头，衣着是十分有规律的黑白灰，和性格一样，刻板老练，在教务处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腰上挂着一串钥匙，随着动作沉甸甸地发出声响。

“说话，你们是哪个班的？”

吴主任不像王平，年龄已近退休，做事非常古板。没什么耐心，克制脾气，背着手来回踱步。

两人中的男生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没出声。女生眼睛一闭，视死如归，音量则很虚弱：“老师，我们是高二的学生……”

“高二的？那去高三自习室干什么？”

“老师，”为了给自己打气，每说一句话，女生都尽量用尊称起头，理由还给的很充分，明显是两个人中胆子更大的一方，“阅览室没插座了，平板听课的话撑不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