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时间(1/2)

首发：~第72章 时间

后来仙尊去了乾屹城，找到了霍桐。他在上官宅遇到霍桐时探过他的记忆，在他年幼时看过余小芸。

仙尊拿日月放出余小芸，说道：“罗元生已经死在狱中，你的孩儿也长大成人，如今也算安稳。”

余小芸远远的看了霍桐一眼，眼中闪烁着泪光，最后朝着仙尊一拜，而后消散了。

清平远远地看着立在屋檐上的仙尊，清冷地月光洒在他身上。以前他们也是这样，他高高地立在那，她站在下面仰望他。从来他们都是云泥之别，是她不知纪极，多思了。

仙尊没有停留，直接离开回玉宸山了。

他在房中将日月一枚枚拿出来，放在案几上，然后自顾地说起日月的事···

“罗元生已死，我们也不用再探他的记忆，这样兰儿会觉得开心吗？”

“余娘子也见到了她的麟儿，当日没来得及告知兰儿，他就是兰儿之前在洛城救下的霍桐，就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你要帮到这余娘子一般。”

“彭公子一家出城之后，彭天华联络到旧友，他们一家也算得到了庇护。彭少文总算是救了回来，只是后来他终身未娶，没有辜负林澜兮对他的一往情深。这是兰儿想看到的结局么？”

他拿起酒壶又喝了几口，不似那日的甘甜，今日的酒带着苦涩。

仙尊捏出一个人偶，跟兰泽极像，穿着跟她一样的蓝衣裙，坐在案边轻荡着腿，微笑地看着他。他只是看了一眼，又痛苦地闭上眼，手上衣袖一甩，“你不是她。”

人偶又变成原来木偶的形状躺在地上。

他答应了朱明辉要助朱云飞他们消了余孽，其实就是将他们的孽债转到自己身上。要是以往的他只会消了怨，然后将他们送走，现在的他也说出为什么这么做。

他回到曾经的天宫，这里许久没有神迹，宫殿依然威严耸立。他来到刑场，承下的孽债都化作鞭刑。

他现在似乎格外依赖皮开肉绽的痛感，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亦真亦假的时候他仿佛置身幻境中。

能看到他承伤时，兰泽还伏在玉潭边哭泣。

又像他受伤回到仙岛时，兰泽还在他身边。

可是醒来时一切又都消失不见，他还躺在冰冷的石阶上。

他拖着血迹回到玉宸山，他回过头发现血痕滑过长长的走道。他突然担心兰泽突然回来看到这场景必然会受到惊吓，赶忙将痕迹清理干净。又到玉池中清洗伤口，而后又意识到，她不会再回来了。

他闭上眼将自己久久地沉入池中。

亦梦亦醒，浑浑噩噩，他就这么过着。他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世间没了魔，但只要还有人活着怨气还是生生不息。所以仙尊还是偶尔会下山消怨。

他每次出门还是会留下字条，只是回来之后字条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离开时的位置，再也听不到清脆的声音喊他师父而后扑到他怀里。他又仿着她的字迹在一旁写上日期，然后继续放在木匣子里。

“今日又带了新的话本，念于你听可好。”仙尊对着一旁说。

只是那空无一人。无人可以回应他。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得不到回应，又或者在他遐想中已经有人回应了他。

仙尊慢慢地翻开话本，一字一句的念起来。

每年到那年仙尊带兰泽下山的日子，他依然都会下山，买一串糖葫芦，而后去上仙居，然后乘船去往下一个镇，最后又从洛城带一盏花灯回到仙岛。

后来上仙居不在了，好在洛城的上灯节还流传了下来。

看着小精怪蹦跶在不同的花灯上，仙尊说道：“你们也想她了吧。”

当日的红帷还挂着，大红的喜结，看上去还是那么喜庆。喜服还盖在红布下没有掀开，凤钗放在上面积了灰。仙尊拿出那支碎成几截白玉簪子，拿出金丝缠绕，想重新将它拼接好，只是簪头分离的那段怎么也接不回去。为此他又去了凡间，找了许多工匠，皆是摇摇头。

再后来连玉宸山脚卖糖水的店小二也不在。店小二的儿子没接手糖水的生意，似乎是到外地去了。棚子也就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