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拾荒老头装疯卖傻狸猫换太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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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够有如此的自信，看来此人在这个行当里浸淫太久，已经完全超越了小打小闹小毛贼的境界了。

强老板从刚开始的漫不经心，到现在的一本正经，似乎都印证着一个现实，那就是眼前这人，一定是一条大鱼。

“做我们这一行的，需要十分的谨慎，因为一个失误，那就是“公差”三四年，我是吃过公家饭的”，棒球帽毫不掩饰自己的黑历史。

“说句实话，那里面的伙食我是难以下咽，我再也不想进去“享福”了，我愿意在外边好酒好菜的享受着，你说，我这么做不对吗？

“哈哈，当然当然，外边当然好，除了好酒好菜，还有美人相伴，谁都不愿意去里面镀金啊”，南老板颇有些自嘲。

他看着毛五爷身边的女人，丰乳蛇腰的就像是一盘菜。

南老板一边给自己的小鸡肚肠开脱，一边表达对棒球帽由衷的敬佩之意。

两人你来我往的又喝了两杯，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话，情绪似乎有些平淡了。

强老板把目光移到大厅里，漫无目的的随便看看，忽然他有了一个新发现——

不知何时，大厅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老头，与周边环境极不协调。

更为神奇的是，他竟然还点了一份餐，正埋头吃的起劲，脚边躺着一个蛇皮袋。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个满脸乱糟糟胡茬的拾荒老头，竟然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连空气似乎都不再流动，因为强老板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气息，那么强烈，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绝望。

老头对美食极为嗜好，他狼吞虎咽的舔完盘中的最后一滴汤汁后，用衣袖擦擦嘴。

提起脚边的蛇皮袋，慢慢的往大厅深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用脚踢捡卡座旁食客丢弃的易拉罐和矿泉水瓶，甚至还从垃圾桶里捡起了一支只抽了一口的烟蒂。

他旁若无人的样子是那么专注，而丝毫不在乎别人已经对他捂起了口鼻。

他走到南老板桌前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似乎像是在积攒勇气。

突然间，他抢过桌上的半瓶酒，迅速装进自己的蛇皮袋，拔腿就走。

这一出弄得南老板颇为尴尬，他起身冲上去，一把薅住老头衣领，甩手就是一巴掌。

老头似乎被打懵了，他哆哆嗦嗦的从蛇皮袋里拿出了那瓶酒，放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只是一出插曲，但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南老板和毛五爷的喝酒雅兴。

他们又连续喝了三杯，一边聊着女人，一边对杯中酒品头论足，看来两人对杯中的这杯尤物十分满意。

宴席虽好终有散，两个小时后，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看来是准备握手道别了。

强老板似乎已经看戏入迷，眼前两人完全不像是小毛贼的苟且，相反倒有些惺惺相惜的豪气。

这让强老板有些气馁，他觉得自己正被一条绳索锁住了脖颈，先窒息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今天的菜品毛五爷还满意吗？南某招待不周还请毛五爷海涵，希望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也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南某稍感遗憾的一点，就是没能品尝到毛五爷亲自酿的酒”，南老板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南老板客气了，很感谢南老板的盛情款待，毛某感激不尽”。

“你的酒不错，我的酒也还行，不是吗？”。

毛五爷披上女人为他准备的外套，用力拍打着南老板的手背，似乎在点醒着什么。

“你我已经共同品尝了我为厂家酿造的绿蚁十年，南老板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这话说的很明显。

“今天，你我各提供了半瓶好酒，就算是各自的一份诚意吧，希望日后合作愉快”，毛五爷说完这话，转身离开。

南老板显然被这句话弄糊涂了，原本就只有一瓶酒，还是从酒店吧台送过来的，怎么会变成两个半瓶？难道是拾荒老头的狸猫换太子？

想到这里，南老板心头一颤，他拿起酒瓶仔细观看，继而变得有些呆如木鸡，他静静站立很久，才失魂落魄的离开酒店。

同样被打击的还有强老板，他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身上的冷汗直往下流。

他丝毫没有怀疑那个拾荒老头，虽然他有那么古怪和不合情理。

自己就好像是个无知看客，任凭别人当面赤裸裸的戏耍自己，而丝毫没有觉察。

门口的其他小组估计已经跟踪毛五爷离开了，但强老板已经猜到了跟踪的结果，那就是目标消失。

他无力的挪步到南老板请客的桌旁，桌上的空酒瓶静静的立着，像是一个失足妇女，正倚门嘲笑他。

他拿起酒瓶，瓶底除了防滑凹槽和绿蚁二字，竟然还有一个人为的烙印，赫然显示字母“m”。

这个“m”字是江湖再现一年之久的神秘存在，也是绿蚁厂家每个人心头的一根刺。

心疼，就像被刀划开一样悄无声息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