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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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信长即刻认出了阿莱塔，笑了一声，往后迈出一步，手揣在袖子里，就倒退着往来时路走，边走还边说：“打扰了啊，打扰！”

阿莱塔弓起膝盖，就往库洛洛的重要部位顶去，朝外面叫了一声：“你给我站住！”

库洛洛瞬间松开了她，快速退开，面不改色，转身大步朝外走去，去找信长。

阿莱塔的背贴着墙，身体似乎在发烫，又好像很冷。

醒来后，她的头就隐隐作痛，一种混乱的钝痛。

她不记得昨晚对那个刚认识的鹰钩鼻男人都说了些什么，但是……阿莱塔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弓起了双腿，双手贴在一起，手指放在唇前。

这个库洛洛=鲁西鲁，又哪里不对劲。

十五分钟后，库洛洛回到房间，手上提着一个袋子，又坐回了她的面前。

他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从红茶布丁到方便面，不是零食就是速食，对于早餐来说过于随便。

他还将它们摆成一条直线，像是有强迫症。

库洛洛撕开布丁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布丁，阿莱塔盯着他看，目不转睛。

在库洛洛要将第一口布丁送进嘴里时，阿莱塔终于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额头上的刺青呢？”她问。

库洛洛=鲁西鲁长了一张年龄模糊的脸。

在初次见面时，他看向阿莱塔，用这双能胜过孩童纯净的双眸，白色衬衫边被轻风扬起，这场景令阿莱塔生出一瞬迷惑，酿成了她自身的死亡。

现在想来，真是自作孽。

“唔嗯，”在阿莱塔的注视中，库洛洛沉吟一瞬，随即说道：“一问换一问？”

一个问题都要算计，除非他是在开玩笑。

毕竟，阿莱塔认识的库洛洛大方得不可思议。

他们在夜晚的街头遇到和衣而睡的人。

冬日的风刮在脸上也隐隐做疼，马路对面正好有家酒店，阿莱塔开了个房间让对方住，谁料库洛洛与这人聊了起来。

结果阿莱塔在酒店睡着了，醒来后那个无家可归的人已然不在。

再见时，对方出现在当地报纸上，宣传新开的餐厅。

库洛洛和阿莱塔去光顾，阿莱塔才知道，这个流浪汉曾经是一位厨师，由于被人陷害身败名裂，妻离子散，自暴自弃，露宿街头。

不久后，这家餐厅进入了世界著名的美食评价机构琳叶米的预评榜单，或许能摘下所有厨师都渴望着的金叶。

那个晚上，库洛洛和初见的陌生人彻夜长谈，了解原委后，出资给他开餐厅，不附带任何条件。

对于这件事，阿莱塔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他真有钱。

当然，她查证过钱的来源，没发现奇怪的地方。几笔运气好的投资加成而已，库洛洛也关注着商业动向。

将捡到的猫咪送去医院，还帮它们找到领养的人家，喂食海鸥里抢不到食物的那几只，遇到街头暴力上前制止，帮助老年人提重物……

能得出的唯一推论是：库洛洛=鲁西鲁是个善良的人。

他被悬赏的原因，阿莱塔的推论从“情杀”转向“他可能太善良，所以做了惹到恶势力的事”。

那个时候，她真是眼瞎了。不，是这个人太会装。

更何况，如今她都被库洛洛杀了，他再怎么对她，她也不会意外。

“我叫阿莱塔，这是我的名字，算第一个问题。”阿莱塔定定看着眼前的人：“我要问你，你多大？”

明明刚才问的是刺青的事。

似是为留下思索的时间，库洛洛吞下一大口布丁：“十五。”

阿莱塔瞪大了眼睛，连脸上的肌肉都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不清楚是想哭，还是想笑。

她生活的城市，赫斯塔的完全性同意与喝酒的年龄都是十四岁，库洛洛=鲁西鲁说自己快到二十八岁。

不是他撒谎，而是——

“今年是1989年？”阿莱塔喃喃道，完全不在意库洛洛似的。

她站起了身，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双手垂落身旁，低头看向盘腿坐在地上的青年。

“你相信吗？”她用悠长的声音问道：“我从未来而来。”

库洛洛咬着勺子，缓慢地眨了一下漆黑的瞳眸：“也就是说，在未来，我和你处于恋爱关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差点杀死你，你发动了能力，回到过去，也就是现在。”

阿莱塔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和鹰钩鼻男说了什么，但从方才信长夸张的表演，和眼前这个库洛洛三言两语的总结来看，阿莱塔现在就是很后悔没因心情糟透了而闭嘴。

“是，你说得太对了。”阿莱塔甚至抬手，鼓了下掌。

“那么，你来流星街目的地是什么？我猜测是复仇，复仇需要理由，你不想告诉我真实的理由，因此编造出了未来人情杀的说法。”

“没错。”阿莱塔顿了一下，转而靠在墙上，抱起手臂：“当然不是我编的。”

她脸上带着笑容，同面无表情的库洛洛对视。

库洛洛曾说他认为“凡事皆有可能”，如今却并不相信她所说的真实。

十五岁的库洛洛和二十八岁的库洛洛之间的差距，就让她好好利用吧。

她决定了，她不要即刻杀死他，她要折磨他，然后让他的心一片片剥落，在她的面前被碾成齑粉。

就像，他对她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