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身试险(1/1)

首发：~第16章 以身试险

饭后周慕卿带着红菱去看望了老夫人，过了一天，她的脸色还是不见好，只是现在已经陷入沉睡，叫她几声都没有回应。

于是自作主张地聊起了老夫人的袖子看，那纱布缠着伤口，一圈圈的，倒是不方便直接就这样拆开，正当她在查看的空洞，王嬷嬷走了进来。

“二小姐，你在看什么呢？”王嬷嬷受的伤比较轻，也没有被抓伤到，所以好得比老夫人快。

她一进来就看见周慕卿蹲在老夫人的床前，举着老夫人受伤的胳膊左看右看的，神情认真而肃穆，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王嬷嬷，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周慕卿轻手轻脚地将老夫人的袖子放下，又将被子盖好，然后拉着王嬷嬷出了卧房。

月色之下，一片银白。周慕卿与王嬷嬷相对而立。

“二小姐有什么事情？”王嬷嬷慈祥地说道，老夫人对周二小姐很是喜爱，那她也就爱屋及乌了。

“王嬷嬷，我想问你还记不记得白天那个周水的模样？”周慕卿小声问道，“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他的指甲长不长？”

王嬷嬷都一一答道，回想起白天的遭遇，王嬷嬷就浑身发冷。

“老奴活了一辈子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没见过，就是没有见过这种人。”王嬷嬷眉心紧蹙，尽管心有余悸，但是她整个人还是挺得笔直的，看不出一点多余的动作。

与周慕卿的猜想完全一致，这下大概可以确定是什么东西了。王嬷嬷看出周慕卿有些不对，连忙将她扶好。

“王嬷嬷，你今晚就帮我盯紧着祖母的伤口，若是伤口恶化，马上找生糯米敷上，就算祖母再困也不要让她睡觉，让她在院子里多运动，最好是脱了鞋袜子踩在生糯米上。”说完推开王嬷嬷在红菱的搀扶下快步离开老夫人的院子。

王嬷嬷看着周慕卿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道周二小姐是个真心关切老夫人的，这个时候应该刚吃完晚饭才对。周慕卿在她心中的形象一下子好了起来，从一个娇滴滴怯生生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懂得关爱长辈的女子。

也再也不是那个只有靠着宋君瑶一丁点可怜兮兮的母爱而生存的周二小姐了。今日刚回来，她就算躺在床上养伤，也一刻都没有闲着，这段时间周慕卿的点点滴滴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敢于表达自己的心情，也敢于明目张胆地和宋君瑶对抗了。

二小姐真的是长大了。

想起周慕卿说的话，王嬷嬷连忙去厨房找出来了半袋子生糯米。被咬伤的不止老夫人一个，其实还有一个小厮，今日的大夫也看了一下，留了药方就走了，倒是没有说什么。

王嬷嬷不能仅凭周慕卿的片面之词就拿老夫人以身试险，于是就将这生糯米握了一把在手心，然后猛地敷到了小厮的手上。

这小厮，顿时惨叫一声，脸色已经变成了灰白色，像是随时都可能魂归西天一般。这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整个人不停地挣扎，还是两个力气大点的小厮按住了他的手脚，才不至于让他发疯起来。

王嬷嬷实在这个时候发现他的指甲已经变成了深黑色，比白天还要长出一节，联想起周水来，顿时吓得脸色发白。

她当机立断地叫了刚刚回到卧房的周慕卿和刚准备歇下的周老爷子，为了避免给周府上下造成恐慌，便没有再叫其他人。

周慕卿是在半路上遇到周老爷子的，父女俩结伴而行，却都行色匆匆，顾不得其他的。到了那儿一看，就是王嬷嬷从他手臂上扯下生糯米的时候。

原本一粒粒的生糯米经过刚才一劫之后，居然跟刚刚出炉的一样熟了个透，还带着一股腥臭味儿。那血淋淋的伤口终于不再流淤血，而是出来了新鲜的血液。

周老爷子看得双腿发软，倒是周慕卿比较镇定，她早就料定了是这种结果。

“他中了尸毒，尸毒攻心就无药可解。”周慕卿走过来蹲在他面前仔细地观察他的伤口，又叫人找了剪刀来将他的指甲如数剪掉。

王嬷嬷又让人准备了更多的糯米，让这小厮光着脚在上面踩，一刻都不能停。随着脚起脚落，那被脚沾过的糯米全变成了黑色。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几人再也无法待下去，于是便移步旁厅。

“卿儿你刚刚说得是什么意思？周水袭击你祖母的时候，不是还活着的吗？”周老爷子怎么都无法理解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这已经是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了。

周慕卿喝了一口热茶，等身子缓过来了才细细解释。

“爹，我在一本奇书上看到过，这种病一般是被尸变之后的尸体咬到了或者被他们的指甲划伤了，都会被传染。”周慕卿说到，“但是我不知道这种病的源头在哪里，就像现在，我不知道秦嬷嬷的情况，她在暗我们在明，随时都有可能被袭击。”

周老爷子和王嬷嬷顿时沉默了，两人都在想这个问题，因为三王爷也没有说到秦嬷嬷被找到的事情，谁都不知道在哪里。

“爹，眼下最重要的是给祖母治病，大夫的方法治标不治本。”周慕卿忽然起身，“祖母的事情迫在眉睫，刚才的情景爹你也看见了，糯米真的有效。所以为了祖母能够早日康复，我就不得不得罪了。”

周老爷子也只能默许了，或许他明日和同僚开会的时候，方向又得转变，说不定还要带上自己老娘。但是周慕卿说的话他也无法反驳，只能让她去试试了。

于是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有人为了亲事烦心，有人为了死党出尽鬼主意，有人为了这个病例找遍了书籍。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老夫人的房中才安静下来。

老夫人已经被折腾了一整夜，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不知道对着周慕卿翻了几次白眼，她睡得好好的，这个小没良心的硬是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又整晚地和糯米杠上了，痛得她站也站不住，眼皮子底下泛起了一圈乌青。

这会儿是刚刚睡过去，周慕卿闭上眼睛前，又让人去寻了蛇来，将蛇抽筋扒皮，挖出蛇胆来和糯米一起煮熟了给老夫人吃下，这才任由自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