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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6 章 帝王怒
元哥儿长到一岁半还不会叫人,喊他时会有反应,也会看着人笑,就是迟迟不肯开口。
关青青愁得不行,她听人说,大多数孩子一岁左右就会叫爹娘了,她家元哥儿看着也机灵的很呀,怎么那小嘴就跟蚌壳似的?
青青和唐季礼怕他有什么问题,陆续请了几个大夫来看过,甚至连御医都请了,都说孩子很好,没有任何问题,最后只能归结于贵人语迟了。
小家伙说话迟,走路却很早,十一个月左右就能跌跌撞撞地自己走几步,如今已经跑得很溜了,身边的人一个没看着,就不知跑哪去了。
他又爱玩躲猫猫,时常藏在某个角落里半天不出声,把照顾他的人吓得人仰马翻,然后又突然跑出来看着他们咯咯笑。
关青青说也说了,骂也骂了,一点用处也没有,每当她想狠下心教训他的时候,这小家伙就会抱着她的腿,仰起头咧着几颗米粒似的小白牙,冲她讨好地笑,关青青扬起的巴掌就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六月里,大秦发生了一件足以震撼朝堂的大事。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来自沿海府城南越的小官之子,不知怎么躲过了重重盘查顺利混进盛京城,还敲响了登闻鼓,在经历了杖击、滚钉板等酷刑后,这个小官之子才终于得见天颜。
宣武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冷峻地看向瘫在大殿上已然奄奄一息的男子,问道:“你是何人?有何冤情?”
那人已经虚弱到无力行礼,他挣扎着将手指扣入口中,拽着系在后槽牙上的丝线缓缓往外拉,一阵干呕后,竟从口中拽出一颗鸽卵大小的蜡丸!
众臣一片哗然,此人竟是将蜡丸穿上丝线后吞入腹中,丝线的另一头系于齿上,才以此躲过重重搜身,将讯息呈于御前。
他举着那颗蜡丸冲宣武帝惨然一笑,断断续续道:
“小……小民乃岭南道……南越府俞良县……县丞之子吴距,状……状告镇海侯许……许振鸿……”
吴距话音未落,便支持不住,脑袋一沉,已然当场毙命!
宣武帝瞥了一眼内侍总管吴连江,吴连江连忙行了一礼,快步行至吴距尸身前,用帕子包起那颗蜡丸,擦干净了,方才呈到御桌上。
宣武帝毫不避讳的捏开蜡丸,从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透明绢纱,展开足有两尺见方,上面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记录了镇海侯许振鸿中饱私囊、铲除异己、通敌卖国等诸多罪状,绢纱最下方是岭南众多官员的联名签名。
宣武帝看罢面沉如水,着吴连江将绢纱上的内容当庭宣读,殿下众臣听得大惊失色,如此恶行,实乃本朝罕见,一些与镇海侯有牵扯的人已然汗湿重衣,抖如筛糠。
宣武帝怒极反笑,叩着桌案道:“好个镇海侯!好个许振鸿!好!当真好得很!!”
帝王一怒,血流千里!
宣武帝当场下令,定国公杨胜英率领五万玄甲军即刻奔赴岭南道,协助南越府军,务必夺下镇海侯兵权,将许振鸿及其家眷捉拿上京;同时将镇海侯留在京中的世子许世文一家收监;后宫里许德妃与越王暂时禁足咏絮宫,等将许振鸿缉拿进京后再行处置。
六月中旬,镇海侯闻讯起兵谋反,与东桑国勾结占领南越府城,自立为王,将沿海的琼海、溪风二城拱手让与东桑,换取对方支持,南越府百姓死伤无数,民不聊生。
消息传回盛京,宣武帝暴怒,即刻下旨调动岭南水师全力驰援南越,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许振鸿擒获,死活不论!
镇海侯世子许世文被当众凌迟处死,其二子皆处以车裂极刑,女眷尽赐毒酒。
八月下旬,这场维持两个多月的动乱终于平息,南越府民心溃散,镇海侯小看了宣武帝的决心,八万镇海军终究不敌朝廷水师,许振鸿兵败,自知走投无路,癫狂之下砍死一家老小,而后自刎而死,定国公割下他的首级带回盛京赴命,盘踞岭南道数十年的镇海侯一脉自此烟消云散。
是夜,宣武帝迈入咏絮宫,许德妃钗环尽去,素面披发,跪在宫门口迎候。
她今年不过二十五六,本是艳丽无双的长相,卸尽脂粉后,却显出几分苍白羸弱,加上这些时日以来的心力交瘁,更加显得憔悴不堪。
宣武帝低头看她,眼神有些复杂,这个女人他谈不上喜欢,当初娶她也是为了联合镇海侯府的力量,但是她毕竟为他诞下长子,这些年伺候也算尽心,他对她还是有几分怜惜的,本想留她一命,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婉儿出手!
“德妃,你可知罪?”
许德妃磕了个头,恭恭敬敬地回道:“臣妾娘家犯下大错,覆巢之下无完卵,出嫁女亦无法幸免,臣妾知罪。”
宣武帝笑了,这话说的确是有几分不服呢。
“朕不是说你娘家,朕是问你,你自己做过的事,你可知罪?”
许德妃茫然地看向宣武帝,宣武帝道:“两年前皇后小产之事,你敢说和你无关?”
许德妃心中一震,随即苦笑道:“原来陛下您都知道?”
“朕自然知道,朕不仅知道你暗地里命人换了皇后进补的汤药,还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都在偷偷与镇海侯联络,年前更是密谋逼朕退位,扶持慎儿登基,是也不是?”
许德妃霎时间面白如纸,枉她和兄长还自以为谋划周全,不成想竟早被宣武帝洞察地一清二楚,想来这次的灭门之祸也是由此而来。
许德妃自知大势已去,只放心不下儿子,遂问道:“陛下会如何处置慎儿?”
宣武帝沉吟片刻,道:“慎儿毕竟是朕的长子,尚且年幼,不曾参与此事,朕不会太过为难他。”
许德妃松了口气,再次磕头谢过宣武帝,坦然道:“陛下仁慈,臣妾无话可说,毒酒还是白绫?臣妾都认了。”
宣武帝皱眉看她,“朕自认待你母子不薄,慎儿未满十岁就封王,你也贵为德妃,在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以至于做出这些大逆不道之事?”
许德妃凄然一笑,道:“是啊,臣妾有什么不满的?仅次于皇后?可是凭什么臣妾要仅次于皇后呢?”
“我出身显贵,娘家是威震一方的镇海侯府,曾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更是一路扶持您登上帝位,这些陛下您都忘了吗?”
“我还为您生了长子,她郑婉芳有什么?只是区区翰林之女,于您大业并无助益,不过是与您青梅竹马,占了原配嫡妻的名分罢了,凭什么我就一定要屈居她之下,将来我的儿子还要跪在她儿子的脚边称臣,我怎么忍得了!”
宣武帝叹道:“婉儿是朕的发妻,一贯性情谦谨宽和,立她为后是理所应当的。至于太子之位,两个皇子还年幼,朕不立长也不立嫡,能者方能居之,慎儿将来未必没有机会,德妃,你太心急了。”
德妃悔恨交加,呜呜低泣,宣武帝还不至于用这种事骗她,她的慎儿原本确实是有机会的,如今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宣武帝离开不久,就有内侍呈上一杯鸩酒,德妃死到临头却生了恐惧,手抖个不停,将酒水洒出大半,内侍只得再上一杯,两人合力压着德妃给她强灌下去,看着她咽了气,才去向宣武帝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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