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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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吕玉泽大胆伸出一只腿，还往上拉了拉裤脚。

两只大白鹅彻底被吕玉泽这个小毛孩的挑衅举动激怒了，试问，大宅院中，除了两位女主人，哪个生物不活在它俩的阴威之下。

两只大白鹅扭得更凶了，奈何吕玉泽一点也不痛，就好像游戏中一级的刺客对着满级的坦克一阵乱砍，砍完才发现，对方血皮都没掉，自己倒是被反甲弄了个半死。

吕玉泽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大娃和三娃合体吗？后世的吕玉泽小时候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就是《金刚葫芦娃》。

对蛇精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好感。

他这样的体质，放在冷兵器时代，不妥妥的猛将兄。好吧，明末是火器开始大放异彩的时代，再厉害的猛将兄也不过是一颗花生米的事情，如果实在甲厚血厚，那就两颗花生米，再多还干不死，就属于玄幻仙侠范畴了。不过冷热兵器交替的时候，他的特质还是很有用的。

确定了两只狮头鹅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后，吕玉泽支楞起来了，一把甩开身上的棉被，左右手闪电般伸出，硬拼着两只呆头鹅叨了他手腕一下，两手一握，已是扼住了两只鹅命运的咽喉。

掌握局势的吕玉泽，大感振奋，首先就是展开报复，两只手臂张开，身体陀螺一样转起，人体小旋风走起。

那是摩天轮还是海盗船来着，反正明末时期的狮头鹅有幸享受了21世纪游乐场的待遇。不一会，转的尽兴的吕玉泽把手撒开，两只狮头鹅晃晃悠悠，脚不着地，终于还是吐了，随即呃呃呃叫着，落荒而逃。

至此吕家无人能治吕玉泽了，除了两个女人。

吕玉泽朝喜儿做了一个鬼脸，就出了二道门。

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外公徐年祖正安静地站在那里。消瘦的身形配上满院子的枯枝落叶，显得别样的萧瑟和落寞。

“到底还是凭着一身蛮力出来的，我还以为你会智取呢。”

显然外公徐年祖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外孙有了一身蛮力的事情，他希望的是脑子的聪明，而不是四肢的发达，当然女婿的早逝也和孱弱的身体有关，强健的体魄也不是不重要，但不是最重要。

吕玉泽抖动掉身上沾上的几根鹅毛，狮头鹅在他身上缠斗许久，多少损伤了外部形象。

他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年了，一些基本的礼仪还是懂得，在内宅，母亲和祖母面前，怎么肆意卖乖耍赖都可以。在男性长辈面前就不可以这样，尤其是眼前这个老学究的外公。

吕玉泽像模像样拱了拱手，这才说道：“外公，孙儿不明白，明明简单的事情，伸伸手就能做好，我为什么要绕弯子，费尽心机去做它？”

徐年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他无声的笑了，这小子说得也对，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天堑一样的难事，但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是伸出双手就能推平的小麻烦。

徐年祖捻着胡须，笑了良久才道：“说得也对，但总有一天你会碰见靠蛮力解决不了的事情，到时候，希望你还记得今天说的话，莫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吕玉泽想，不就是想说你吃的盐比我吃的饭多，你走的桥比我走的路多嘛。真到了那一天，作为后世人的他，更相信实力，“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到时候任敌人花样百出，舌灿莲花，我只一路横推，管你哪样。

徐年祖说完，就招手让吕玉泽跟上，去书房，开始今天迟到的第一课。

进门，徐年祖就甩出三本书，一本《三字经》，一本《百家姓》，最后一本《千字文》。他让吕玉泽自己选。

吕玉泽看着眼前三本线订繁体书有一点点犯难。后世的启蒙书可和这三本不沾边的，大体上都是先学汉语拼音，再学《小蝌蚪找妈妈》之类的儿童故事。这样国语启蒙就算完成了。

《三字经》和《百家姓》，吕玉泽还有点了解的，了解的程度分别是文章开头的两句。“人之初，性本善。”和“赵钱孙李，周吴郑王。”

当时看《百家姓》的时候，还挺好奇一件事，为什么“赵”姓不是第一大姓，怎么会排在第一位呢？后来知道《百家姓》成书于宋朝，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百家姓》太无聊，《千字文》不知道是什么？想了一会，吕玉泽指着《三字经》，大喇喇地道：“就学它吧。”

说完，若有所觉的吕玉泽抬头看着徐年祖，外公的脸上似笑非笑，他有点恍然，那场“隆中对”，一鸣惊人的大鸟后，徐年祖已经估摸出自己的外孙不是个目不识丁的粗坯子。

他要测试出外孙的水平，接下来可以因材施教。

心里有了底，对于外孙的选择，徐年祖不置可否，清清嗓子，举起戒尺，就开始高谈阔论了。

“人呢，一撇一捺，生来就是顶天立地的存在，性情纯真如白纸一张，就像一棵棵注定会长成参天大树的树苗一样。

这是至圣先师和亚圣的观点，后来的荀子则是人性本恶的观点。这里我只给你讲人性本善。

以后呢，人与人就会慢慢出现差别，有先天的因素，也有后天的因素。

先天的就是你的家世，你的血脉，你的天赋。后天的就是你的品性，你的机缘。

儒家有教无类，教出来的学生也是天差地别，至于那些没机会教的，更是再下一等，一辈子大体上就是在为衣食奔波，谈不上有见识，更不能说有境界。”

听到这里的吕玉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抬杠。“士农工商”，外公说得那些没机会教的，估计就是后三种人。

只是他老人家想不到的是，三百年过去后，儒家的士会消亡在工业社会隆隆的机械枪炮声中，而后三种人才是一个国家的中流砥柱。

只是现在一切社会条件还不成熟，儒家治国安邦的理论还是要听一听的。

只是一走神想事情的功夫，老夫子徐年祖已经讲完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十二字的含义。

徐年祖看到吕玉泽镇定自若的表情，就认为他听懂了。放下书本，开始说一下做人的道理。

“前几日，听说你与你家中三位叔兄弟打架了，而且还把三位哥哥给揍了？”

吕玉泽脸上很光彩，道：“是他们先动的手，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最后还被我收拾了，现在已经认我当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