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章 永生之道(1/1)

首发：~第 61章 永生之道

老人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就像是他只要透露出这些密辛就可能会引发不幸，而且不知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老人从刚才开始就感觉有人正在窥视着他。

而当林夕听到老人说出冥婚时，他的心中再次燃起一番怒火，他曾经也浏览到过一些有关于恐怖习俗的文章，上面所描述的内容已经不仅仅是用惨不忍睹可以形容的了，脑海中回想起伊琳离开时的模样，林夕很难想象她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绝望，才会变得如此坦然。

林夕强忍住冲动，想要避免在情绪上面漏出破绽，他冷冷的问道:“这些也都是你家老爷的准备？”

老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少爷的命从未属于过自己，他只是老爷寻求永生之道的牺牲品罢了。”

老人的语气中充满了悲伤与哀怨，林夕能感受出来，这并不是他所伪装出来的情绪，也许小少爷对他而言，就并非仅仅是主仆关系那般简单了。

“你似乎很心疼你家少爷，但你们之间的身份差距？”

老人听出了林夕对他的质疑，他没有辩解什么，只是说道：“我这一生未曾婚娶，更不可能有后人，也许是命运的怜悯，我成为了囚禁小少爷的看护员，我年纪大了，看着小家伙一天天长大，心中难免会产生些许情感。”

林夕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虽然半信半疑，但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些，而是继续问道：“昨天的鬼戏难道也是这仪式的一部分？”

“阴气汇聚，鬼门大开，贿赂鬼官，魂引天地。借助鬼戏吸引那些已经踏上了轮回道的鬼魂，汲取他们的命数，然后再通过他们身上沾染的气息来混淆天命，这些都是为了那个永生仪式做的铺垫罢了。”

林夕的情绪突然又有些压制不住，忍不住开口反驳道：“可从古至今，永生之道从未有人实现，人类的身体机能根本承受不住时间的摧残，长生，呵呵，这只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仅仅为了这虚无缥缈的幻想，就大行杀戮之事，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算计了进去，这种人，就算是得到了永生，那这世上又还剩什么可以留恋的呢？”

这“永生”二字对于林夕来说，那可谓是记忆犹新啊，无论是人体实验的档案记载，还是西郊往事的口头转述，“永生”就像是病毒那样，埋藏在人们的内心深处，迅速扎根发芽，不断扩散、不断蚕食，不断诱发人们心底最原始的欲望，操控他们不择手段的去触摸这虚假的永生。

白猫曾经也说过，梦境与人的意识紧紧相连，深层梦境就是由被遗弃的记忆所构成，而且现实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畏惧死亡的，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留恋和不舍就会转化成强烈的执念或者是怨念，那么由此可见，所谓的“永生”就成为了深层梦境用来壮大自身的最有效的诱饵。

林夕当然也畏惧死亡，这是人之常情，但是畏惧就能避免吗？不能，这只会让我们担惊受怕，然后畏畏缩缩的度过一生，若是等到死亡真正来临的那一刻，再回想起这一生，却发现满是遗憾，这不是更加可怜吗？

一味的去追求永生，那将永远受限、永远无法为自己而生。

老人对于林夕的话虽然有些意外，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或许大家都有这样的错觉，但是永生并不是仅仅受限于肉身，意识永存即为永生！”老人说到这里时，语气中充满了向往与敬仰。

“意识永存即为永生。”林夕低声的重复道，当老人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心就像被闪电击中那般，那些血淋淋的档案记录如同失控的野兽，不断地冲击着林夕的脑海，让他有些恍惚，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所以说，今天这场准备了将近二十年的仪式，就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林夕的眼睛紧盯着老人，一字一句的阐述着这句话。

林夕尽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这时他也开始察觉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似乎在焚烧掉那些纸人后，他就一直处于极为亢奋的状态，这让他有些不安，担忧自己受到了这片世界的影响。

老人从林夕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威胁，那股极致的暴戾他是不会认错的，这也让他有些庆幸自己选择了与他合作，如此一来，他的计划就更稳了一步，老人没有忤逆林夕的气势，他缓缓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对着林夕点了点头。

林夕眼底浮现血丝，他不断地向老人逼近，面对突然性情大变的林夕，老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正在路边被小混混欺负的老人，浑身上下透露着可怜。

“外来者，离开吧，你不属于这里。”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林夕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那个女人刚刚不是已经死了吗？

经过这短暂的分神，林夕也终于从那股暴戾中挣脱了出来，他缓过神来后，看着已经被逼到了门口的老人，林夕没有说话，没有解释，他也不知刚才短暂的失神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保持沉默是最佳的选择。

老人看到林夕眼中的暴戾消失后，他这才放心的开口说道：“外来者，时间不早了，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既然老人已经率先开口，那说明他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过激的举动，也并没有打破他们之间的“合作”，于是林夕问道：“仪式还有多久开始？”

“应该还有一个时辰。婚礼会在那个厅堂内举行，到时，以心血喂养的小少爷还有精心挑选的新娘子将会被同时献祭。”

现如今，林夕已经找到了这个记忆世界的罪恶根源，一个时辰，他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最后的机会，只要破坏了这场永生仪式，这个世界就会崩坏，那他应该就可以带伊琳和徐鸣离开这里了。

“那新娘子在哪？”林夕抓紧时间问道。

老人将门打开，伸手指向厅堂的方位，那里现在又多出了许多值守的人。“就在厅堂里面，老爷怕她逃跑，派了很多人值守，将她软禁在里面了。”

老人通过林夕的询问，也大致猜测到了他的目的，无非就两种可能：劫走新娘子或者复仇。但无论如何，这对于他而言，都是十分有利的消息。

“拿好这个，你就去厅堂办事吧。”老人掏出一个小牌子递给了林夕，给他使了个眼色。

林夕接过后打量了一眼，牌子的上面是两条盘旋的毒蛇，中间刻着一个“厅”字，下面则是一个石龟，这似乎就是进出的凭证。

房门已开，要是再与老人交流恐怕只会引人耳目，所以他接过牌子后就直接走出了房间，直奔厅堂而去。

“闹吧，闹得越激烈越好，外来者，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