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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五十二回:犯桃花男女败风俗,出狂言老少…
吴家掌柜心里明白,这李四是在借着茬挖擦(羞辱)自己,本想说几句难听的话,把这李四的嘴堵一下,只是自己当下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辩论这些事。再一想,多少还有点道理,家族中出了这样个笨怂,既就是真的,何必自己去寻短见呢,也不至于把命搭上。弄个癞蛤蟆跳姜窝子的事,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婆娘娃娃,叫家中的人都抬不起头。
掌柜就给李四说:“那你就领着老五,找上几个人埋了算了,不能抬回来。”
李四又劝说:“古人有言,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面藏,若是谁人跳出去,不是神仙也寿长。还说过,无酒不成礼仪,无色路断人稀。贪婪之心无人不有,骚情之意谁人不存。你没看这几个富人,不是都命归黄泉了,只是死的方式不同,人家不是也忍受了吗。”
吴家的掌柜,让李四借古喻今,一顿狂言嘲讽。自己觉得也说不出个啥来,就忍气吞声地说:“那就在我们自己的地里找个地方,挖个坑,直接抬到墓地里,悄悄地埋掉,不再请人也不过事情。”大家就在一块地里,选了个位置,就把这吊死鬼给埋了。
埋了死人,还得关顾活着的。这个家的男人没了,这可给家族又增添好多的麻烦事。婆娘带着两个女娃娃还有一个小姑子,吴家的家长,这时候也是黔驴技穷,没有任何的办法。四房头的舅子们,吴家老一辈的女婿们,都不得不为这个家操心了。
这祸不单行,没有过多长时间,吴家又遇上了事情。大房头的儿子,娶了贺家的女子。还没有生个娃娃,就病没了。家梁的婆娘董氏生了一个儿子,也因生病没了,你看这有多不幸,但也无法。这里来了个寇先生,只是能够看病,但因缺少药物,不能治病,人们肚子疼了,就让先生给摸一下,人们后来给起了个绰号叫摸先生。
家栋和家柱两个,是这个家族小字辈的一对联手,当年贩粮食的时候,两个人遇上土匪都能对付一阵,如今这家柱寻了短见,又是个丢人的事,家栋实属无奈,心中陡然又起了疑心,这肯定哪里有点邪气。就自作主张,不再给家族任何人说,直接找姑父罗阴阳给掐算一哈。来到罗家见了姑父就说,你给我好好算一哈,这家族到底是哪个地方的毛病,是坟里的事,还是门里的事。
罗阴阳说:“你们家族的这事情,你嬢嬢早就叫我断一下,我也盘算了好长时间了,你们家祖坟没有问题,那是当年我们的先人请了四个阴阳给看的地方。向上对的是榆木岔,因岔字不好听,为了稳当,还专门在向上栽了一棵榆树,向上有榆树,对面有榆钱,说起来也好听。”
这榆树虽然栽在干梁皮子上,但还长得又盛又旺,这就说明向上水旺,坟里没有问题。“据我的推断,你们家的人名字起得不太合适。你们家族的姓本属火,你们这吴家,老辈的名字中,不是海,就是南,海为北方水,南方丙丁火,水火两旺,水火相克。还有全属火的,肯定不好。”家栋再问:“老一辈的名字都叫了一辈子了,不可能再去改,你看其他还有阿门个疗程的好办法。”
罗阴阳说:“那就从小一辈开始,把这火泻一哈,说不定就好了。”家栋说:“那你给改一下。”罗阴阳说:“天上阴火地上土,有土便能把手补。补金泻火为名首,将军武库里面有。”家栋陡然明白过来,就说:“我知道了。”罗阴阳问:“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家栋说:“私塾先生教了一点,自己也悟了一哈。”
于是家栋就开始给这一辈人改名字了。先给这一辈人各家取一个护身符,以后再说。当下接二连三地出现些怪事,把吴家的家长,弄得是头昏脑涨,和当年遇上土匪事情一样,这时候不得不信邪了。听了给小字辈们改的名字,就满口答应说,赶紧到官方去改。
这年头,人们在忙碌正中,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几年过去。上级要求各地方要兴办农校,要给成年人扫盲,适龄娃娃们上学。
这地方原来有泥滩私塾,阳坡庙私塾,没收以后作为农会开会的地场,当年做私塾的严先生,宋先生都告老还乡。原来的书院房舍还完好无损,就直接用原名改为学校。当下要办学扫盲,还得有几个识字的人来当老师,李四就是主要的人选。
工作组派人把李四叫来,要李四当个老师,给大家扫盲。这李四一听,当下就推辞说:“我现在铁路上修路基,混着住在人家铁路上的窑里,自己离开了,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做体力活已成习惯,不下苦还不舒坦。念了的书早就还给了先生,现在连个报纸上的文章都念不通顺,上了点年纪,记性也不好,当老师就会误人子弟,混个闲饭也对不住这道沟的后人们。”
李四一边向工作组陈述,一边就泛起心思,当年自己把侄子勾引到狄道去念书,结果一事无成,当下推荐去当老师,也算顶得上用场,又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随口就给工作组的人说:“我有个侄子,当年跟着我到狄道去念书,现在学校知道他家是地主成分,就不要了。估计最近就要回来,当个完小的老师,估计都是大材小用,你们觉得合适的话,扫个盲没有一点问题。”
工作组见李四推辞,不愿意当老师,也许是因为大材小用的缘故,神大庙小还放不下。这当老师的工作还不能强求,也不好把这秀才关在门后面,就采纳李四的推荐,同意其侄子李树生当了老师。
组建学校的事,经组织多方考核,从县川地方调来一个姓付的人,当了校长。因这个人腿子跛,人们就叫付跛子。其他有刘三鬼,还有牛进林,刘成波等,做了这泥滩学校的老师。
说起那李树生,是李二的小儿子。李四当年在狄道读书,硬把这侄子勾引去读书,李二可以给资助些盘缠,李四也能哄着蹭上一点。如今李二被划成地主,学校就不让李树生再读书了,李树生只好打包回家。回来以后,经李四引荐,组织就决定让当了老师。
李树生当下年轻气盛,早年生活在不愁吃穿的家庭,没有经过多少事故,当下被安排当老师,那可是羊群中的驴娃子,连踢带尥的。
再说那刘三鬼,早年和李四一起读书,因家境不好,念了半截子就放弃了。现在又叫当老师,那可就给家族人撑了门面,长了精神。自己虽说已经上了点年龄,老来逢运,受到组织的重用,也就不知天高地厚,开始狂妄起来。
一日闲了,刘三鬼和李树生两个,都是读过私塾的人。就在学校前面的一块地埂下,找了个阳屲港港里坐下,开始谝起时局来了。
只听树生说:“你看现在这里的人们都快疯了,到处都是今天斗明天批。我们这地方有个啥地主,不就是个小农会吗,地由大家种,粮食也是大家吃,我就不相信地主的肚子比别人的大,吃的比别人多。”
刘三鬼说:“你说的对对的,我们这里有个他妈的屁呢,有个啥地主。
李树生接着说:我爹除了过年的时候吃点白面,平常连吃都舍不得吃,如今变成地主了。再说,地主也是人,都是下苦的,我就不信他死了还能把这土地背回去。你看现在这人们,都好像得了狂犬病,见人就乱咬。非要在筷子里面拔个旗杆,矮子里面选个将军。
刘三鬼附和着说:你看这现在不是要炼钢铁吗,也是按人头分配,不管大人娃娃,都要交上规定数量的钢铁,有的人实在没有办法,就连家里做饭的锅,还有铲子,斧头,只要是铁的东西,基本都交完了,实在没有办法的,偷铁路上的道钉,还有锯人家那钢轨的。
你说这农民哪里来的钢铁,找个木头,石头都难的像啥一样,真是他妈的遇上胡求整。现在合到一起,种田没有几个懂行的,真是槽里没马拿驴顶,都是婆娘娃娃胡扬着哩,能把田种好才怪。
这两人臭味相同,谝的投机,也就忘乎所以了。谁知这梁门神闲散无事,在学校附近转悠,看能不能拾上几脬大粪。正好路过这里,听见埂子下面有人说话,就在埂子上面就偷听了一阵。当听到说这里有个屁地主,梁门神没有忍住就笑了,两人才知道头顶上有人,就收住了话茬。
站起来一看,梁门神在身后的埂子上面蹲着。刘三鬼连忙就客套着打招呼:“老保长好,好长时间不见你的面了。”梁门神一听叫自己保长,急忙地说:“现在不能再叫保长了,那是过去的事。”
梁新怀就问刘三鬼:“这年轻人是谁家的少年?”刘三鬼介绍说:“这就是李二的二儿子,前些年到临洮读书去了,现在当了这里的老师,人家念的书多。”梁新怀一听是李二的后人,立马就变了脸色:“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们这还要给地主伸冤吗”
刘三鬼赶紧陪着笑脸说:“年轻人随口乱谝了几句闲话,你就不要往心上去,大人不记小人过,保长肚里能载船。”
那李树生一看梁门神这样子,虽然认不得,但肯定不是工作组的人。就辩解道:“我说我们这里的人都是下苦的,有啥不对。”梁新怀说:“我可听见你说这里没有地主,这里的人都是些疯狗,见人就咬。到底对不对,不是你和我说了算,等着看吧。”梁新怀转身就离开了。
那刘三鬼当下就知道,自己的狂言肯定惹出事了,心里慌乱起来。就给李树生说:“咱们这不小心,可能真遇上疯狗了,说不定到时候把人咬坏呢。”
李树生觉得随便说了几句闲话,也没有犯多大的事,还能把人怎么样。就给刘三鬼说:“就是谝了几句闲话,还会有多大的事?”刘三鬼说:“你可别这样说,现在的行情,说话也得注意点,不然就会挨砖头的。”要知后事,下回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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