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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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汉干活有什么好看？店小二摸不着头脑，却见那客人瞧得异常专注，一双眼里都能荡出心思波动，周身甚至萦绕起一股他这种普通人也能感觉到的紧绷。

又紧张，又兴奋，这是想到什么了？

喜轿喜轿……店小二福至心灵，两手一拍：“客官是在想心上人吧！”

那客人震惊的样子让店小二不自觉退后了一步，纳闷明明是这样温和英俊的男人，怎么突然有点恐怖起来？

“心上人？”他反问，像出了娘胎就没听过这三个字。

“不是、没有、我瞎猜的。”

店小二赶紧抱着托盘，溜了溜了。

桌上新出炉的包子热气腾腾、暄和味美，细米粥一眼看过去都觉糯滑适口，酥饼油灿灿的外皮仿若一碰就碎，勾动味蕾。

瑜岁动都没动，他的手心出了层汗，张开晾在空气中，又一点点干涸。

他控制不住地又将目光回到最初，黑衣的壮汉们围着轿子转来转去，隔街的屋檐下，另一个黑衣男人抱着手臂冷冷地看，像个监工，又仿佛事不关己。

他的黑衣同其他人不一样，别人都是纱衣布衣，他的则更为贴身适体，衣料在足够的光照下甚至有些微微的反光，在较暗的地方又能完全隐藏身形，像某种柔软皮革。

他见过这样的衣料，甚至能够记起触摸时指尖那种没有温度的、不同于肌肤的细小颗粒感。

他也见过这个男人，未到肩膀的黑发、发尾卷曲，因旁分而微挡住一侧眉眼，叫人瞧不真他的视线。可他非常清楚那张脸上有着怎样的五官，那五官拼凑出的又是怎样的一个独一无二的人。

瑜岁的手又握了起来，他的心碰碰碰闹得厉害。

要去见他吗？

那人本一直懒懒靠在檐下，突然摆正身体向前挪了步，房檐的滴雨就正好落在他的肩处。他抬起头，目之所及却不是那罪魁祸首的房檐。

视线相对，那人微微扬起嘴角——清晨的光洒在他脸上，却无法将那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眉眼染上明亮的色彩。

很奇妙地，那一刻瑜岁似是听到了玄天宗最高殿前大钟的沉响。

他张嘴，那人却一个转身，慢悠悠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