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2层 ，各自的过往，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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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快说，快说，瑟琳娜。”霞尔和莎莉还有白浅都被事情的发展吸引住了。

【然后？然后双方就打了起来。，哥哥和达布果骑士在那一刻谈论了很多以前从未谈论过的事情。】

“什么事情？”白浅问。

【根据《君主论》的描述，君主制王国分为两种，一种是分封，一种是行省。行省中央集权，分封则是君臣共治。虽然分封制对于国家的整体实力不友好，可是分封国家的韧性却非常的强。无论是国内历史还是西方历史，分封制国家都是非常不易统治和征服的国度。

在寡头君主制国家，一旦皇室被屠戮一尽，把么这个国家就基本不会有啥抵抗势力了。分封制却不同，贵族们长久以来统治同一片地区，当地的领民早已习惯了该贵族家族的统治风格。在荣耀，忠诚或者习惯，习俗之类的虚无缥缈的东西禁锢下，领地内的领民对外来者异常的排斥。

因为在叛乱的时候，总是利用自由的名义和它的古老的秩序作为借口。而这两者尽管经过悠久的岁月或者施恩授惠都不能够使人们忘怀。除非将那里的居民弄得四分五裂或者东离西散，否则无论你怎么办或者怎样预防，他们还是永远不会忘掉那个名义和那种秩序的，正如在佛罗伦萨人羁绊下百年后的皮萨一样，人们遇有任何不测之事就立即想起它们。

所以，达布果作为反叛者，即使此次行动能成功，但并不代表他能够统治洛林领。近百年的时间内，洛林家好歹也维持了好几代，即使本家全军覆没，还是有分家存在的。分家已经从洛林家独立出去，拥有了自己的姓氏和家族，但他们的继承权虽然微弱，但仍存在。

所以，哥哥在思考达布果骑士的反叛原因。

“防御阵型？能防得住你的进攻吗，达布果。”

“不能”

“既然不能，为何还要防御？”

“军事素养。能不能做好和去不去好完全是两种事，虽然结果可能不会很好，但过程尤为重要，特别是对一位领主，官员，一位贵族。”

“大人，您，请逃吧！”探图焦急的催促着凯林。

“从善如流，也是一位领主必须的能力，凯林，很明显，你不合格。”

“逃得掉吗？”凯林问。

“不。不，也许能够逃得掉。我虽强，可是想从全神戒备的卫兵下去抓到你，还是很难的。特别是如今，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心，做好了应付一切的准备。他们和刚才的那伙人不同，蒙面人猝不及防被我砍死3个，又被我的部下重伤几个，毫无防备的他们遭遇先手偷袭而损失惨重。等他们回过神来，已经所剩无几了，重点他们过于信任他们的队长，从而错失了及时逃走的机会。若是剩下的几个蒙面人及时逃跑，他们又很大几率成功。比较我还要和你对峙，而现在，我已经错失了先机，正面对战，你的部下拖我半个小时，还是能够做到的。”

达布果说的不错，卫兵们确实能为他争取到一些时间，可是，凯林望了望卫兵，从第左到右，15名卫兵站在他这里。他们并非不知道达布果的强大，也并非不知道自己的弱小。他们不是自大，而是因为心中的某种信念。

这些卫兵们，他们之中很多，和达布果一样看不起凯林，也不喜欢的凯林。甚至他们会觉得凯林死掉才好，这样就能换一个更加出色的领主了。

即使如此，即使他们不喜欢凯林，他们还是站在凯林的前面，为他而战，而他而死。想到这，凯林有点迷茫，他该逃跑吗？犹豫，犹豫，瞬息之后，凯林抬起头，重新燃起斗志。

“也许你说的对，达布果。探图他说的也对。”说话间凯林转头看了看围在他周围的卫兵们，洛林领忠诚的卫士：“今日，此刻，现在，因为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胜负尚未明确之下，我就要丢掉我的部下，抛弃我忠诚的卫士，舍弃洛林领的保卫者？是这样吗？你们是这样要求我，要求领主的？这是什么，是领主必备的？是谁说的，谁告诉他们的？”

凯林深吸一口气：

“卫兵就该被当成弃子？下位者就该无辜的丢掉性命？这样的道理是为什么，因为我是贵族，他们是平民，我的血比他们高贵？还是别人都这样告诉他们的？他们是谁，卫兵，平民，下等人，部下？？不，他们不仅是我的部下，更是我的手足兄弟。虽然我不是很熟悉他们，不清楚他们的名字，分不清他们每个人。可，我们都是在洛林领内长大，在城堡内共职，一起宣誓守卫洛林领的的民众，洛林领的荣光。我抛弃他们，头也不顾的离开，我并不会良心不安，因为理智会告诉我，这是对的，我的命确实比他们的命重要。”

“因为从小别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这么告诉他们的。他们的长辈，他们的父母，他们的长官，他们的队长，他们的领主，都是如此说。这个世界也是如此告诉他们。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听到第三种说法。”

周围的卫兵看着凯林，一副陌生的样子，他们不曾记得这样的凯林。

“可，这就是对的吗？今日，现在，我若是抛下他们，那么明天我就换抛下民众，后腿就会抛弃领地，大后天说不定为了活命，连姓氏，家族都统统的抛弃掉。为了一时的苟且做出让步，那么我的底线就会退缩，下一次，出现类似的情况，它就会一点一点的践踏这我的尊严，腐蚀我的底线。直到，我最后失去一切，成为一个只为活下去的尸块。”

最后，哥哥终于得知了原因。

“你知道吗？你以前在大家眼里是如何一个人，在大家眼中是什么样的样子？怯弱，平庸，愚笨而又无知。大家不喜欢你，不认可你，不想要你当我们的主人。但，你是老领主的儿子，又是洛林领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如今也是我们的新领主。所以大家在听你的指示和命令。这并不代表大家认可你，尊重你，信服你。只是因为大家的忠诚，大家铭刻在内心的的荣誉和尊严要求我们遵守命令，回报洛林领的恩情。”

“比起你，大家更希望瑟琳娜小姐成为新的领主，更希望你是妹妹而不是哥哥。”

说到这里那威恩微微沉默了一下，从他表情里看得出，他有些犹豫，也许他不该把瑟琳娜牵扯出来，又或许，他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怀疑。

“老领主的遗体安葬后的第二天的晚上，达布果借助一次老兵之间的情谊聚会晚餐，在城堡里阴暗发霉的某个房间里。大家一边吃，一边喝，一边唏嘘着老领主的一生。我们不像老领主和达布果那样，年轻时出去闯荡，因为我们没有他们那样的家底。老领主加里敦是贵族，有着洛林领的支持，而加里敦的父亲洛林领百年骑士家族，他们家中都有着丰厚的财力支撑的起他们去游历世界。”

“而我们贫穷孤陋寡闻，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所听到的也不过是从一些冒险者，佣兵和外来人员口中的故事，杂谈，八卦。我们以前喜欢和老领主以及达布果聚在一起，听他们的冒险经历，听他们的坑蒙拐骗，听他们吹牛，然后听他们多么怀念洛林领。我们很开心，彼此交心。”

“也正因如此，那天晚上，当达布果和我们说出他的叛乱计划时，我们呆住了。我们很愤怒，虽然凯林大人真的很不堪，也很让人失望，可你毕竟是我们的新领主，是我们所要效忠的对象。即使达布果再怎么不满，再怎么不喜欢你，都不应该说出那种叛逆之话。更何况达布果是洛林领的骑士，更是大家心中的模范。当年达布果拒绝伦纳德家的敕封骑士邀请时，我们更是无比的尊敬他。”

“洛林领虽然美丽，平和，但终究是一个边缘的贫困领，伦纳德家的敕封骑士就完全不一样了。伦纳德家是洛林领所效忠的伯爵，成为一名伯爵家的敕封骑士，那么未来就可能会成为一名真正的贵族，得到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更重要的是，伯爵家的敕封骑士常常会担任一些重要的职务，这些职务手中的权利，完全不比任何一个男爵差。”

“所以，我们不能容忍达布果的背叛。我们当面斥责达布果，要求他收回那些叛逆之语。我们就当做他喝醉了，说出一些胡话来，大家还是好兄弟。达布果并没有理会我们，而是继续说他的计划，并要求我们参与进来。”

说到这里，那威恩停住了，他有点弄不清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去讲述那晚的事情。过了一会，他整理了心情，又重新讲述起来。

“他怎么敢！就在老领主死去不久，他就想要发动叛乱！当时，我真想上去把他的头给砍下来。”

“最终我忍住了，没有动手。达布果是我们的老战友了，更是我们患难与共在战场上拼杀的兄弟，我们了解他的为人，所以我们给了他一个机会，听听他怎么说。

说道这里，那威恩稍微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选择说出来。

“他说想让瑟琳娜小姐成为新的领主，而凯林，”说到凯林，那威恩瞥了凯林一眼继续说：“凯林不适合成为领主，鲁莽，无礼，弱智，无知等等评价接踵而至。总之达布果说尽了世界一切粗鄙之语，用来否定你，凯林。我的小领主。”

“更让人为难的是，大家竟然都同意了达布果的看法。当然，仅仅是同意达布果对凯林大人你的评价，并不是指叛乱行动，大人。虽然瑟琳娜小姐确实比你优秀，又武力超群，勇敢果断，正直善良，温和又富有贵族的荣誉感。在卫兵之间，瑟琳娜小姐很得人心。”

“可，这并不足以成为叛乱的理由。瑟琳娜小姐确实是洛林领的继承人之一，可顺位毕竟低你一位。若是达布果为了瑟琳娜小姐发动叛乱，我们并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贵族之间的家族纷争，流血死人可是吟游诗人故事中的常客了。”

“于是我们犹豫了！我们很多人放下了警戒和怒意。”

“所以，你们觉得这并不是对洛林家的背叛，而只是一次对凯林个人的背叛？”凯林恶狠狠的说道，城堡里整个卫兵队，每个人都觉得他不如自己的妹妹，为此还发动叛乱。凯林的心情顿时如掉进冰窟一般，特别是他的妹妹，那么惹人怜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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