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嫡出的身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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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听了噗嗤一笑：“嘿嘿，琴姑娘，如果是为着别的事情，我在外头耽搁了回去的时间，二爷恐怕会说我一句懒，可是为了琴姑娘的事情，只怕耽误到明儿一早，二爷都不会说我一个字儿呢~”

宝琴方才眼圈儿红，现在脸色也红了。她经常出入荣国府，宝玉虽然一直恪守礼法，没有对自己私相授受什么的，但是她总能在各种只言片语和细枝末节上感受到宝玉对自己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只是……

晴雯知道宝琴面皮薄，略打趣了一句也就不敢再往深了说了，只是问道：“姑娘别嗔着奴婢多嘴，您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琏二奶奶说。是哪个奴才、丫头不好了，冲撞了姑娘不成？若真这样，姑娘只管告诉琏二奶奶，不碍的。”

宝琴叹道：“打从我第一次进府到现在这么多次造访，这荣国府里哪里又不好的奴才丫头？琏二奶奶治理的很好，再没有这样的事情的。我烦心不是这些，原是我家中母亲病逝越来越重，我这为人子女的，每天只能干着急，一时难过，这才……”

晴雯叹了叹，原来是为了这个。薛二夫人身体不好，进京之前就是如此了。前日听说薛二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且这次的病势又十分凶险，大夫简直就是在同阎王爷抢命，也难怪琴姑娘会如此了。

晴雯道：“姑娘伤心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奴婢要劝姑娘一句，薛二夫人已然病了那么多年，动辄请大夫吃药的，她自己只怕也不好过。咱们瞧病，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且看二夫人的医缘吧，姑娘也不要太过自伤了。”

晴雯又说了好多劝慰的话，才把宝琴交给她自己带来的小丫头子，晴雯自己忙忙地回了宝玉的院子。宝玉见晴雯这么晚才回来，忙问缘由，晴雯便叹息一场，把方才遇到宝琴，宝琴担心母亲身体的事情说了一遍。

宝玉皱了皱眉头：“这可如何是好，我也听见薛蝌兄弟隐约说起过二夫人的病，说是不好呢。痰症本来就不好治，她这又是多年前的老毛病了，真是头疼。”

晴雯点头，倒是不说话，只忙着帮宝玉铺床。宝玉又想了一阵，终究没什么好法子，只好胡乱睡了。

第二天，荣国府众人起了个大早，给唐婉和探春两个庆贺一番。贾母最是喜欢探春，从前总是局的探春的出身是个遗憾，今日，探春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旁的不说，西宁王府留在京中的人，听见探春遇见了这样好的事情，在王妃的属意之下，就送来了好些礼物，整个荣国府因为探春这喜事，又热闹了一天。

这一日旁人倒是无可无不可，只有迎春身边的司棋，闷闷不乐一整日了。到了晚间，司棋侍奉迎春就寝，就开始发起了牢骚：“姑娘也真是的，当初大太太还在的时候，奴婢就说了多回，让您找准机会向大太太提记在她名下的事情。这下好了，大太太人都不在了，大老爷那个意思，也不想续娶。就算是大老爷续娶好了，谁又知道新来的太太是个什么脾气？能不能像这位二太太这么好说话的？”

迎春默默听着，她倒是一点儿反驳的意思都没有。前儿凤姐姐已经说过，这个司棋毕竟是王善保的外孙女，自己还未出嫁的时候在府里还用着她倒无妨，今后嫁入怡亲王府，断断是带不得她的。如今凤姐姐就已经找了个绝妙的借口，说是嫁入王府，身边伺候的人要比现在多，还要更加伶俐些的，迎春的紫菱洲里，如今便住着十多个待选的丫头。

只是司棋还不知道迎春并不打算带她入王府的事情，还在这里因为迎春没有机会被记为嫡出的事情生气呢。她倒也不是为了迎春，而是因为迎春还是庶出的身份，入了王府之后身份永远都不会高，自己跟在迎春身边捞不到好处罢了。

迎春如今的性子还是不说话，但是心思却比从前玲珑多了。用凤姐姐的话说，就是她忽然长出了通窍的心似的。所以对于司棋一晚上的抱怨，迎春听见了就当没听见一样。反倒是司棋，见迎春没有反应，她自己倒是越说越激动起来。

后来甚至一甩袖子道：“姑娘这么不上进，我还能说什么呢？想来我一直这么聒噪，姑娘也不喜欢，咱们这儿现在能伺候姑娘的人多而且多，我这就去找一个话少的来，省得我在这里讨姑娘的闲。”

见司棋拂袖去了，迎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接替司棋进来的丫头叫做墨竹，是在贾母身边栽培了许久的二等丫鬟，性子最是沉稳，为人还习惯谨慎认真，迎春用起来得心应手。

墨竹去给迎春拨了拨烛芯，把灯光调亮了些，又赶紧给迎春铺好床，放好汤婆子。迎春

见她忙得差不多了，就放下了书中的诗集，过来准备就寝。主仆二人都是沈静的性子，整个过程多没有人说话，却听见门口叫墨兰的侍女，同司棋呛声了几句，隐约听见什么“你不能同姑娘如此说话”之类的。

迎春笑了：“这些日子我冷眼看着，你性子沉稳，墨兰那个丫头性子活泼，你们两个一动一静，今后肯定能看顾好我。”

墨竹这才笑着说：“二姑娘此话正是。我跟墨兰两个都是深受荣国府大恩的，又蒙老太太不弃，亲自收在身边教导，又怎么会不好生看顾姑娘？况且，我们都知道姑娘是很好的人，能跟着姑娘，也是我们的福分。”

迎春笑着点了点头，吩咐墨竹吹灯休息，不在话下。

腊月里，各府都在忙着筹备年货，王熙凤、林黛玉、薛宝钗三个忙得陀螺似的，其他人倒也没有乐享清闲的时间，都帮着各家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尤其是荣国府，三春姊妹一日大似一日的了，能帮王熙凤的地方不是一处两处。唐婉也是个能人，交给她料理的事情就没有出错的。这个年，王熙凤倒是显得意想不到地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