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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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饭桌摆放在客厅唯一的窗户面前，这个破窗户总是关不严，程凤将几块薄纸板用订书机钉在一起，挡在窗户逢上。

两个人坐在漏风窗户下的饭桌旁边，吃的也是清汤寡水，吃着吃着两个人又相视一笑，好像生活的苦难也没有那么苦了。

吃饭完，程凤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去年买的太阳扇，程凤用湿抹布擦了擦扇框上的土，这玩意儿的是去年冬天买的，撂了几乎快一整年。

程凤将太阳扇拿到姚欢聚的屋子里插上电，又把一、二、三档每一档都打开试了试温度。

姚欢聚洗完澡回屋就看见程凤在调太阳扇。他走过去把手伸到太阳扇面前，没有两秒手上的水珠就干了，姚欢聚把手缩回来，对程凤说道：“哥，把太阳扇拿你屋里去吧。”

程凤摇摇头，说道：“晚上冷，把这个打开，你睡前多吹会儿。”程凤说完就要走。

“哥！”姚欢聚还要说什么。

“晚安，欢欢。”程凤轻轻将门关上。

姚欢聚缓缓坐到床上，太阳扇的红色暖光像一颗诱人的果实，采摘时面对的却是万丈深渊。

周六早晨，姚欢聚一睁眼就看见程凤坐在他床边，姚欢聚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揉着眼睛说道：“哥，你今天不是不用去上班吗，怎么起这么早？”

程凤随手拿起姚欢聚放在床边的衣服，拎着领子抖了抖，说道：“欢欢，快收拾好，吃完早饭我们去买相机。”

姚欢聚呆住了，“那天不是说……”先不着急买嘛。

程凤笑得很坦荡，他拿出工资卡来给姚欢聚看，还把他们老板四十周年庆发了一大笔奖金的事说了。

姚欢聚半信半疑，攥着工资卡看了许久，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程凤哭笑不得，说道：“欢欢，我有个同事叫小尤，真应该介绍你们两个认识认识。”

“为什么？”姚欢聚有点傻乎乎地问。

“因为他也是个小哭包。”

姚欢聚脸有点红，他盯着手里的工资卡，轻声问：“哥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不是为了让我心里好过一点，故意编出什么奖金来……”

程凤弹了姚欢聚一个脑瓜嘣，笑着说：“看来我真得介绍小尤跟你认识了，欢欢，我们每个同事都有奖金呀，等你和小尤认识了，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啦。”

和小尤认识的事还是放在了脑后，程凤催促着姚欢聚赶紧洗漱收拾。

之后两个人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像一条漂浮在积水中的枫叶一样，慢慢地行驶出狭窄的城中村。

深秋的风是没有冤情的雪，姚欢聚坐在自行车后座。他看着城中村破败的楼房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上空中有垃圾被风吹起，追逐他们而来，可风力不稳，垃圾沉重，最终还是停留在视线之外。姚欢聚想，总有一天，他和程凤会离开这里的，总有那样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