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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不是好人
春意蔓延树梢，又探进了办公室的一角。逐渐回暖的气温让人生出困倦。
第二节大课间的高三年级物理组，领作业问问题的学生塞满了半间办公室。
而来来往往的学生，在经过某张办公桌时，都会把各色视线投向桌边正站着挨训的少女。
李毅勤没好气：“知道这次一模你考了多少吗？”
“我知道。”少女转转黑白分明的眼珠，语气无辜又攀上一丝欢喜，“256嘛，咱们年级一千三百多个同学呢。”
“时聆！你是怎么看成绩单的！你是二百五十六分！不是二百五十六名！”
“我知道，我知道，老师您消消气消消气。”李毅勤高二之前都带他们班物理，但心脏一直不太好，中间请假了一年做手术休养，前两天才回来继续送他们毕业。
时聆怕他心脏病又犯了，很上道地去拿他桌上的玻璃杯接水：“我是因为艺考完不太适应课堂的节奏，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调整状态！”
“回来回来，不用接水。”时聆长相乖巧伶俐，认错态度又端正，李毅勤本来也不是真生气，习惯性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离开咱班这一年，你看看自己，出去学趟播音学了一身坏毛病。”
两个认识的男生经过，完全不在乎有没有老师，嘻嘻哈哈地拍她的肩：“时妹，怎么又在这挨训啊。”
时聆一记眼刀甩过去。开玩笑不能挑时候吗？
“头发，头发在学校里不能披着，把你校服裤腿给我改回原来的——还有，少跟学校里那些不三不四的学生来往，听到了吗？”
“听到了！”
时聆转身就想溜，李毅勤从背后叫住她：“你回来。”
“老师，还有什么事啊？”
“你过了z大的专业课面试？”
z大的播音主持全国第一。这次时聆总算挺直了腰杆，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骄傲，“对啊，我专业课全国第二呢。”
“但你现在考256分，连艺术线都过不了！”李毅勤说着说着又变了脸，“你当考大学是小儿科吗？仗着你家里有钱，塞点钱就能上？”
……
李毅勤训到办公室的老师都去各自班级上课，这才大发慈悲放时聆回去。
第三节英语课已经开始十分钟了，她打了声报告，回到座位上。
拉开板凳坐下，同桌程暖青就凑了过来。她们俩都是那种外人眼里“不努力，不上进，不学习，艺考完就坐等大学开学”的艺术生。
“李导叫你去办公室干嘛？”
“还能干嘛，这次考太烂了呗。”这节课讲一模英语试卷，她四篇阅读对了五个，根本不好意思拿出来，干脆趴着跟程暖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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