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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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下去时，才发现点点火光全是火把，人流围着一个点，其中嚎啕不断，有女人的，有小孩的，还有围观人群的，一时间弄得两人心慌慌。

时久雨打量了一圈附近，并没有同龄人，甚至女眷也很少，多是壮年男丁，年纪大有威望的先生已经在人流最尖端了。

伸出手，拽了拽眼前壮丁的衣尾，眼神一点点向上挪动，壮丁回头时，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心，忙蹲下，捂住时久雨的嘴，往外面轻推。

林一也在旁边，两个半大少年都是十岁的年纪，却禁不住往后退，灯火照映的人脸，此起彼伏的哀嚎都似志怪本上最深刻的诠释，

哪怕什么都不明白，也慌不迭逃窜了。

先生挤出人群，拍了拍壮丁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壮丁小声嘀咕着列祖列宗，念着莲花落似的符咒，见到先生忙道：“那两个山上的孩子被吓着了，也不知道谁家大人……”他想起了什么，猛的捂住了嘴，指着孩子离去的方向兀自蹲下了。

“老夫子！这个女眷昏过去……”

身后不知何人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先生猛转头，其他人赶紧撤出一条路供给先生，先生两步过去薅住孩子，眯着眼吩咐：“孩子大人你们安置！等村长回来在讨论公正！”

眼看着先生快疾步朝着山上走去了，在灯火照应下，山比平时更加阴冷，更加黑暗，一个壮丁在身后道：“这个季节该收中稻了，山上不全是长虫吗？”

先生一顿，握紧的拳一松，后面的人群举着火把涌了上来，听着孩子哭泣着几近窒息，乱糟糟的情绪从心底反出直冲脑门。

“山上全是长虫，两个孩子无父无母受着冷饿着肚子怎么在山上活啊……”

人群中仅留的一个女眷抚摸着小孩的后背，忧心嘟囔，这声音很轻且没有穿透性，在嘈杂的环境中尽收入了先生的耳里，其他的壮丁也是一愣，三三两两拿着锄头镰刀举着火把背着竹笼，齐齐跟着先生上了山。

……

时久雨和林一迎着山就是一通乱跑，这里的坡要是一步一个脚印满满走倒是不至于摔倒，但要是急切切乱跑，一步一个跟头。

山很大，被开垦的那面只是山坡上的一点，从下面就很好看到了，白日里有土路，农户也有几十年的经验了，这条路哪怕闭着眼也能走好，可时久雨和林一并不是啊。

许久之后，眼前除了一片黑，就是杂七杂八的植被，熟悉的梯田已经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两人喘着粗气，时久雨一手撑着树问道：“呼……，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不吉利……死人……远嫁……”林一被吓的失神，一时间喃喃重复着几个关键词。

时久雨知道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去了只会让人家觉得犯了忌讳，可眼下的问题是“怎么回去呢。”

林一待喘气渐平后，见四下漆黑，甚至眼前的时久雨都看不见了，莫名的恐惧再次酿在心间，大声嚷道：“少爷！！”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时久雨能感受到林一惧怕的眼神，起码炽热的鼻息出卖了他，附耳道：“别出大声音，我们等到明天下山，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说话间，除了林一在颤抖，还有树冠间此起彼伏的“唰唰”声，似有什么东西在接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