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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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久雨吃痛，脑子里迅速从奴隶制王朝史册开始往下寻找类似例子，无论是哪位前朝余孽，最后都下场凄惨。

余季夏就这样笑吟吟看着他，眼里癫狂无以言说。

要是有人从你五岁起就惦记你，在你受了十三年的苦难之后，收留你。

哪怕约束也让人甘之如饴，可在这时，他告诉你，你所有隐藏秘密都是别人的笑柄，甚至他也知道，那人生就太可悲了。

这时候，时久雨的选择，就是满腔怒气迸发出来，挥起拳头抡圆了未发，就被一巴掌掀翻在地。

时久雨失了神，活脱脱一只炸毛挨揍的死猫。

余季夏擦着手，淡淡道：“时少爷莫非还觉得自己在时府吧，这般弄性尚气还是不听话了。”

时久雨垂着眼，墨发凌乱，自顾自坐在榻角沉默。

余季夏手捂着脸，躺榻上缓缓道：“林一在傅元卜手里，府外有京城探子蹲你，除了这间屋子，你无处可去了。”

“无处可去”从漂亮少年的嘴里发出，就像庙堂高坐的皇爷一声令下，判了凡人的惩罚，字字敲着时久雨心口，脸上巴掌印火辣辣的疼，时久雨不是受不了委屈的人，可泥人被扇了一巴掌还有火气呢，这时心里只剩下三分委屈和说不明的怨念。

时久雨转过头，盯着余季夏露出个漂亮的笑容，道：“那我就写我和别人的话本，榻上的不是你。”

余季夏不屑的=地哼了声，揉揉了脑袋问：“你饿不饿。”

“吃了要给钱还是要被打。”时久雨笑的俏皮，一头又撞上了墙，浑浑噩噩间笑的放肆。

诚恳来说，余季夏本不喜欢时久雨，初见时也不过认为他是个不知人生即苦的少爷。

到了喜欢的时候，余季夏自知高攀不起，有时梦里也见过长相厮守，可余季夏明白，一切都是黄粱一梦。

离开时府时，商羽带他走向山南地北，女孩男孩都有喜欢他的，许是见他木讷讷的，又或者见他漂亮，都拿纯真之心对他。

可偏偏在余季夏心里，这些人都是勾引他背叛时久雨的坏人，虽然时久雨对他并没有兴趣。

在十三年前，商羽亡故了，半大少年要开始自己谋生，余季夏辗转多地，终是回到了浙江，那时候他想，在人群中再看一眼，余生也好有个企盼。

替人家做工的时候，时府那些事闹的满城风雨，惊掉了余季夏的掺草馍馍。

趁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像着从前那样，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裹紧被子想着时久雨就在门口。

浑浑噩噩过了数年时间，余季夏离开杭州府。

那里的人都不知道余季夏出去做了什么，只知道，再回来时，余季夏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巨商了。

他从不在外面说些什么辉煌事，却有了太多生气儿，出资让书生写下许多话本。

余季夏坐在榻旁，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自顾自在身上弄了许多的伤痕，屋子里蔓延着灵芝药汤的味道。

“到如今……我还是高攀你了吗？”余季夏失神喃喃道。

时久雨额间仍是那个位置，仍是一块血淋淋的伤口，此时连着眼睛绑上了绷带，脚踝处的铃铛也变成了一条系在榻旁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