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朝(1/2)

首发：~第6章 上朝

朝会开始的时间是五点半，但是皇帝可以五点半到，做臣子的却不能。等到尚哲收拾好坐进车里的时候天依旧是黑漆漆的，没有一点要亮的意思。

街上节日的气氛还没有散去，沿街人家悬挂的彩灯也还没有取下，汤圆香甜软糯的香气似乎也还弥散在街道上，但是出了前几天那档子事情之后街道上的宁静祥和中间却掺杂了一些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马车摇摇晃晃，没走出多远就汇入了上朝的车流中。

五更左右尚哲就到达了皇宫外的建福门。建福门外修建的待漏院是供官员们休息等待的地方。从名字便可看出这地方并不是很受重视，各位大人们熙熙攘攘的站在不算大的屋子里，院内摆设极其简单，基本上可以说徒有四壁了。进去之后，有几位站的近的大人关心了一下尚哲的身体状况随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尚哲聊着天。

徐大人：“王爷养病期间可曾听说过清月河的异样？”

尚哲：“清月河出事的时候本王刚好就在附近，所以基本上可以算是目击者了。”

周大人：“听说现场情景极为骇人，可是真的”

尚哲：“倒也没有百姓说的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那么夸张，但是的确让人不寒而栗。”

易大人：“我是刑部的，昨天京兆尹就把案卷送来了，可是证据极少，实在是不好办啊。”

尚哲：“大人们不必担心，相信皇上定然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等了许久的宫门终于开启，尚哲随着其他官员沿着建福门内大街往含元殿去。在含元殿的前朝堂“行立班序”。按照往常尚哲肯定是随便找个地方一站，越不显眼越好，反正皇帝也不需要他显眼。皇帝都没说什么，也就没人管他，但是昨天皇帝特意派黄公公来访，显然是今天有事交代，那就不能像往常那般随意了。

嗯，正常自己应该是站在那里来着的？

官员们渐渐站好，尚哲还是没有头绪，一只手突然拉住了尚哲宽大的朝服:“辰安王果然是病的时间长了，连站在哪里都记不清了吗？”

说着便将尚哲领到了正确的站位上。尚哲偏头去看只见是一个相貌很好的青年，二十来岁的年纪，一双桃花眼神采飞扬，显然是个爱玩闹的主。

面目陌生，尚哲也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人家显然是好意，便朝他微微笑了一下：“谢谢你了”

那青年看到尚哲的笑，稍稍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掩饰了下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青年随意的摆摆手：“无事，大家都是同僚理应相互照顾。”

不久上朝时间到，官员入朝拜见皇帝，开始讨论国事。

尚哲自然是不会主动说什么的，谁不知道辰安王一向都是朝堂上的著名花瓶，遇事从不动嘴与人争论，并且皇帝也从不点他发表看法。甚至有人怀疑，辰安王府能在老辰安王去世之后荣宠不衰，就是因为这小辰安王听话，识时务。

很快就有人提到了几天前的清月河事件，许多人都说这是天有异象，是上天对朝廷有什么不满才降下警示，更有一些礼部的官员提出要皇上举行祭天仪式来平息上天的怒意。皇帝对于几个朝臣的发言没有什么反应，任由那几位大人争论一番后突然点了尚哲的名字：“闻旻，你怎么看？”

闹哄哄的朝堂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甚至有新来不久的官员悄悄向旁边打听这“闻旻”究竟是谁。当初老辰安王惨死，辰安王府风雨飘摇之时尚哲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的，最初也有许多官员因此巴结他，各大党派也多多少少的试图接触过他，但是无奈此人不偏不倚，对待事情也多不插手，为人也圆融和缓，并无破绽和把柄，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了。而如今皇帝突然点名问他不知是什么意思。

就在各位老狐狸在自己弯弯绕绕的内心迷宫里穿行的时候，尚哲已经出列，不卑不亢的回答：“圣人有言：‘子不语怪力乱神’，臣以为这件事情虽然处处透着诡异但是绝对是人为，为的就是动摇民心，因此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转向刚刚那名给尚哲带过路的青年：“和安，你怎么看？”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尚哲微微吃了一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和安”应该是端王萧晏的字。端王自从母妃去世后就消沉了下去，再后来在听到他的名声就是一个沉迷歌舞享乐并无进取之心纨绔子弟。没想到他今天也会来上朝。是皇帝特意安排，还是自己请假的期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青年应声出列，他虽然把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压了下去但是声音明显也没多少沉重的感觉：“儿臣以为辰安王所言非常正确，对于这种试图以天降异象扰乱民心的人绝不能姑息，还望父皇下旨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