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歌

第7章 风雨如晦·六(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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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7章 风雨如晦·六

回家的路上陈容说自己头疼,倚着狄少云睡了一会儿便再也叫不醒。狄少云摸着陈容双手冰凉,吓得差点掉眼泪,将他打横抱起来就往屋里跑。

老太君在家守了一宿,刚熬不住睡了片刻,听见门口乱哄哄一片,就坐起来问:“阿容回来了?”

“是,回来了。”小丫头答,“听文小将军说,大公子在宫里挨了板子,又跪了半夜,发烧昏过去了。”

“作孽啊,带我去看看!”老太太红着眼圈朝屋外头喊,“快请郎中去!叫他趴着,不能躺,伤口压不得!”

此时天已大亮,年初一阜京的商铺都闭了门户,岐黄馆的郎中也不坐诊。文越骑着锦翎骢快马加鞭,把正酣睡的老郎中请出了被窝,带到将军府里。

老郎中姓薛,医馆是二十年前南下时,从北边带来的生意。他一家老小在南逃路上被麾骑营救过性命,因此便有了交情。狄家人但凡头疼脑热,都由他看,方子也开得最准。

“老太太和小公子不必担心,”薛大夫给陈容号脉施针,“大公子根基极好,我开些内服外敷的药给他用了,很快便能康复。”

“谢天谢地,”老太君捂着胸口长叹,“自打昨儿个他辞了家进宫,我的心就跳得极快。好家伙,竟比他上战场还害怕。”

“不妨事了,”文越说,“我照看着,老太君休息去吧。”

床边蹲着的狄少云回头说:“我也留下。”

“你跟我走,”老太君朝小孙子道,“你哪会照顾人,少裹乱。”

“我守着他,不走。”将军府存了些应付皮外伤的药膏,能解燃眉之急,狄少云嫌文越手慢涂得不细,便拿了瓷瓶亲自给陈容背上抹药。新伤叠着旧伤,背上斑斑驳驳一大片,肤色深浅不一。

期间陈容疼醒过一次,见狄少云耐着性子给自己上药,心喜这小子还算懂事儿,一高兴便又睡过去了。他浑浑噩噩地做了许多旧时的梦,醒过来已然过了正午。

狄少云不在身边,文越也没了影子。陈容趴了几个时辰,压得胸闷气短。他扶着床头坐起身来,蹬上鞋出门,寒风吹得他一机灵,即刻清醒了。

昨晚一顿板子挨得值,陈容算是看出了景文帝的真性情。这老皇帝是个色厉内荏的窝里横,对外畏首畏尾,打陈容的时候却是真下了死手。

陈容不肯喝他那一盏金瓯酿又如何,就算乌桓铁骑不日南下,景文帝还是一句话:大兖国力不及乌桓强盛,单单凭你一个麾骑营,能要回江北的半壁河山么?

以卵击石罢了。

睡醒了陈容觉得饿。他不习惯使唤下头人做事儿,于是自己去了灶房找吃的。

“大公子醒了,好些没有。”灶房里忙活的丫头伙计朝他见礼,“今儿是年初一,又是小公子生辰,老太太带着他去城郊拜宗祠了。小公子交代我们不叫醒您,说晚点儿就回来。”

朝廷南下之前,阜京还叫阜城,狄家祖籍就在此处。

狄家将门,人丁不甚兴旺,至今只剩狄万竹一支还算发达。逢年过节老太太都要乘两个时辰的车去城郊拜宗祠,告慰祖宗,保麾骑营袍泽平安。

若祭拜时赶上陈容在家,便会跟着老太太一道去。按规矩他不进祠堂,但总会在石阶之下恭敬地奉上两炷香。风雨如晦,他念想无甚许多,但求心中无怨无悔而已。

“今日我格外该去一趟的,”陈容拿了块点心吃,倚着桌案自言自语,“可惜了。”

在迁州的日子如同一张紧绷的弓,箭搭弦上随时可发。相比之下,阜京则是个八街九陌的富贵闲散地,做一场黄粱梦便再不愿醒了。

陈容睡了一宿,仍是有点烧。他本想去后院对着木桩子打两套拳发汗,但背上伤口一动就疼,比往日的刀伤剑伤还要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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