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旧事(1/2)

首发：~第4章 旧事

早饭后，沁雪随程嬷嬷一起来到书房学习庶务。

程嬷嬷身材略显丰腴，一张长容白脸，气色红润，看着沁雪一脸慈爱，身穿青色上衫配同色暗花长裙，一身气度装扮，便连平常富贵人家的太太也多有不及。她原是程氏的奶嬷嬷，后来沁雪出生，紧接着泽哥儿出事，后又发现找的奶嬷嬷暗中与张氏勾结，被她当着众仆面杖杀了，沁雪就由她一直照顾至今。

自从沁雪展露手段后，程嬷嬷就开始有意识的让沁雪处理雪意苑的一些事务，随着对沁雪能力越来越满意，终于在一个月前，开始教她打理程氏的嫁妆。

程氏的嫁妆非常丰厚，让前世只是小康水平的沁雪在心里不停地吞咽口水。

程氏名下大大小小的铺子就有七八家，仅在京都最繁华的景阳街和正阳街就有四家铺子，胭脂水粉、茶叶、古董、衣服等都包括，甚至在不甚繁华的街道还有一家医馆，其它的大都集中在江南一带，这也很好理解，江南富庶嘛，获利也大；庄子共有四个，在京都近郊处有一个带温泉的庄子，占地五十亩，其它三座也都在江南；良田就更多了，京郊就有八百亩地，其中三百亩上等良田、五百亩中等良田，其余的一千二百亩地都划在江南的三个庄子下。

沁雪还得知，程氏曾把一个四层的檀木匣子交给安国公保管，里面是银票和开国皇帝从前朝国库里面挑选并赏下来的宝贝，那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儿。沁雪听了就立刻星星眼的望着程嬷嬷，想知道银票到底有多少。

程嬷嬷看到的却是沁雪可怜兮兮小模样，以为沁雪这是想到了外祖一家。怜爱的摸了摸沁雪的头，然后指着沁雪的胸口说道：“姑娘现在脖子上带的那个玉观音，是你外祖母祖上传下来的，不知道传了多少辈了，原本是传给夫人了。后来泽哥儿出事了，夫人日夜忧心你，担心你不能平安长大，就将这块观音像给了你，姑娘要是想念夫人了，就看看它。”

沁雪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戴的玉佩，心里沉甸甸的，她不知道在哥哥出事之后，程氏会有多担心原身。可是，原身确实没有了啊，不知道程氏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们应该已经团聚了吧？

沁雪摸着玉佩默默承诺：”母亲，小沁雪，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看哥哥弟弟，让他们平安长大的。“

完成今日的学习任务后，沁雪想起早上的插曲，看向程嬷嬷问道：”你知道我失去了部分记忆？“

程嬷嬷不意姑娘竟然问这个问题，诚实了点了点头：”老奴猜到了。“

”嬷嬷不怪我瞒着你？“沁雪撇开眼睛，有点心虚地开口。

程嬷嬷闻言摇了摇头，慈爱地开口：”老奴永远不会怪姑娘的，老奴只盼着你和少爷们都好好的。“

沁雪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然后将今天在小花园里听到的话告诉了程嬷嬷：”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所以我想知道我父母的事情，不然总觉得疑惑。“

程嬷嬷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已经今非昔比了，聪明、敏锐，有自己的想法，对此她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成长意味着疼痛，夫人去世后，姑娘定是经受了巨大的煎熬啊，说到底，还是她没用啊，护不住几位小主子。

听了程嬷嬷的述说，沁雪才得知便宜爹娘决裂始末。

当年爹娘成亲后，程三年无所出，张氏就按奈不住了，不仅塞女人给渣爹，还处处使用后宅手段打压程氏，幸好有程嬷嬷在，因此程氏才没有受多少委屈，加之渣爹王锦文对她一心一意，不曾理会其他女人，程氏更是顺心了。

到了第四年，终于有了沁雪的大哥，可是程氏却因生产不顺利伤了身体，需要调养几年身子，张氏趁机将张柔儿塞给王锦文做贵妾，而王锦文这次竟然一反常态地接受了，没过多久，还从外面纳了一房妾氏回来，就是白氏了。

程氏伤身伤情，缠绵病榻四年，才又有了沁雪。

当年坐月子的时候，程氏由于更多的心思放在了沁雪身上，疏忽了泽哥儿。一个雨后的清晨，泽哥儿被发现昏倒在落霞水榭，浑身滚烫，周围不见一个下人。后来，虽然人给救了回来，但还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智商永远停留在了四岁。祖父安国公震怒，彻查了两日两夜，线索都指向小张氏。因为小张氏是贵妾，没入奴籍，再加上张氏的回护，最终只是将小张氏送到了京都外的家庵里。

程嬷嬷却觉得事有蹊跷，暗自花费了将近一年的功夫查到了白氏身上，祖父得知后立刻就要打杀了白氏，王锦文却拼死阻拦，最后只是把白氏打了四十大板丢到了府里最东边的院落，让其自生自灭。不过这件事情的始末没有外传，连张氏都不知道，原来小张氏是给白氏背了锅。

但也是从那年开始，程氏与王锦文彻底决裂。

又过了两年，程氏在宫中的姑姑荣妃，被查出以巫蛊之术谋害当朝太子，圣上震怒，将荣妃打入冷宫，夺程国公爵位，并将程国公府一干人等流放西南，无召不得回京。

当时张氏以此为由要休了程氏，安国公行君子之道，决不肯在此时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张氏本是最低层军户出身，只因其父兄二人在战场上皆为救先安国公王德寿而死，王德寿心怀愧疚，就将张氏姐弟接到了府中居住。后来眼见张氏对王仪情根深种，再加之其他考量，王德寿就逼着现安国公王仪娶了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