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兰花香(2/4)

首发：~第22章 兰花香

“喂，方公子，你到底上不上啊？”林嫣忽然将车厢侧面的小窗打开，向他道。

方云渡心中一动，扭头看向面有愠色的林嫣，茅塞顿开。

“上，上。抱歉，我在想事情，林姑娘抱歉。”方云渡一边不住地道歉，一边立即准备上车。

放下帘子前，他向车夫道：“麻烦，去清虚后山。”

马车驶出小巷，穿过热闹的街市，与此相对的，是车厢内冰至零点的氛围。

闻弦歪着头，并不与师父等人交谈，只是从窗户缝里冷眼旁观外面的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他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地包天的唇紧紧抿着，目光中满是凛然和戒备。

没了庇护的孩子只能自己成为少年。

侯帆忽而开口道：“你娘的事，我们也没办法。为师只能劝慰你，有仇必报，不管这仇家是谁，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闻弦沙哑着嗓子，缓缓道：“师父，我爹是坏人吗？”

侯帆犹豫道：“算，也不算。他只是和坏人为伍，但”

穆青让打断他，回答闻弦道：“算，他只为了一己贪欲和享受，罔顾妻儿的幸福，为坏人做帮凶。双方对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将刀刃捅向你的师父，背弃你的母亲，最后跟着宋项离开。如果他不算，那谁算？”

完成这个坚定的反问后，不待另外二人反应，他又接着道：“固然亲疏有别，养育之恩难忘，但我们绝不能慈悲的谅解。要让他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才对得起还活在世上的人。”

侯帆和闻弦都有些诧异地看向穆青让，这一番慷慨陈词是如此的自然流畅，好像已经在他的胸腔里百转千回，酝酿良久。

穆青让确实是在回答闻弦的问题，但跳出时间地点的框架，他如此仇视的，好像是另外一个背弃妻儿的男人。

一个名字忽然出现在侯帆的脑海中——邵岳。

他记得，穆青让讲过，邵岳一家的平静生活，也是因为邵岳的父亲沾染了毒品而毁掉的。这么多年，穆青让从没有放弃寻找下落不明的邵岳，甚至为此追来了莲花源。

也许，那孩子早就死了，不过是山林太大，尸骨无存罢了。侯帆这样想着，心中有些酸溜溜的。能让穆青让记挂这么久的人，一定很好吧。

他又深深地看了穆青让一眼，不再说话。

闻弦若有所思道：“我以后一定好好练功，亲手，为我娘报仇。”

马车驶上了一段泥泞不平的道路，颠簸中，许芬头上的莲花摇摇欲坠。穆青让伸出手，温柔地重新簪好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