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南茅北马(2/3)

首发：~第14章 南茅北马

无人机小组有3名队员，之前留守村庄的也有3名队员，加上和无人机小组一起在洞外监视的2名队员，此时整个湖南分局外勤科只剩下这8名队员了。

进入山洞后，一行10人很快就见到了最初的尸体——他们是那两名被派来洞口找开门机关的队员。两具尸体被从身体里长出的藤蔓给死死定在了墙上，而且藤蔓上布满了倒刺，扎得两具尸体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更诡异的是，这些藤蔓竟然是红色的！

经过检查，两具尸体都是被藤蔓刺穿内脏和身体而亡，可奇怪的是他们身体里竟然连一滴血都不剩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把血给抽干了似的。

方一楠在检查完尸体后便带队继续向前走去，边走还边向后面的人解释道：“这种叫血藤，是一种植物蛊。巫蛊术士通过让血藤的种子进入人体来完成下蛊。血藤种子进入人体后会以人的血液为养分疯狂生长，它们会先将自己和人的五脏六腑融为一体，接着便是血管、神经、肌肉组织等等。这时候的人一般都还活着，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血藤侵占。直到人体内再也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它们的生长时，它们就会瞬间将人体内所有的血液吸干，然后破体而出。而到这时，被下蛊的人才会缓慢地死去。”

走在队尾、离方一楠大约有2米距离的龙飞问道：“他怎么下的蛊？怎么破解？”

方一楠头也不回地说：“看到我们头顶的蝙蝠了吗？”

众人立刻抬头看去，果然头顶的岩壁上挂着大量的蝙蝠，这些蝙蝠只是静静地倒挂在那里，圆圆的小眼睛却始终紧盯着身下的一行人。

方一楠接着说道：“血藤的种子非常小，在这种黑暗环境中肉眼是很难看清的。吴华让这些蝙蝠携带着血藤种子守在出入口这里，只要它们张开翅膀略微挥动一下，大量的血藤种子就会从上方掉落下来，下方的人如果正好经过，那么很可能会在无意中将血藤种子吸入或吃入体内。所以我才会让你们戴上口罩再进来，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

众人恍然大悟，立刻将口罩的绑带又拉紧了一些，生怕因为“陆小凤”（露小缝）而被血藤种子钻了空子。

一行人的行进速度相比曾科长他们要快了数倍，毕竟有方一楠这个“行走的图书馆”带队，无论是龙飞还是外勤科的队员们都信心十足。

向里又走了一些距离，他们发现了第二批尸体——这是三具身体上长满了蒲公英的尸体。和洞口的那两具尸体一样，这三具尸体也被抽干了血液。难道这里有吸血的怪兽？或者……吸血鬼？

当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方一楠只是看了一眼这三具尸体便继续带队前进了，连脚步都不曾停留一下。一名走在中间的队员问道：“方队长，这又是什么蛊？”

方一楠说：“这个蛊叫做飞种蛊，后面的东西让龙飞跟你们解释吧。”

龙飞说：“这个飞种蛊也是植物蛊，吴华将炼化过的蒲公英种子变成蛊，待蒲公英长成后，它的每一颗种子就是一个蛊毒。人一旦让种子进入体内，蒲公英就会在体内疯狂地生长和繁殖，最后从人身体任何有洞的地方长出，包括五官啊，股沟啊，甚至是毛孔。而等蒲公英长出来后，人也就死了，新长出来的蒲公英又变成了新的蛊毒。”

方一楠在前面笑了笑，没有说话——看来龙飞的确有认真阅读方一楠在高铁上给他看的那个关于慈禧请神秘巫蛊术士镇压太平军的史料。

走在龙飞前面的一名队员问：“那怎么解决和预防呢？”

龙飞笑道：“在古代确实很难解决和预防，毕竟蒲公英没有天敌，长成后只要有风它的种子就能四面八方地乱飞，是非常无解的存在。不过现在只需要去农贸市场买一瓶除草剂就能轻松解决了。预防也很简单，还是戴口罩，因为和血藤种子一样，只要不让蒲公英种子进入身体内，它就相当于没有用。”

一行人除了方一楠和龙飞本人外再次恍然大悟，他们的口罩被拉得更紧了……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那个决定了曾科长一行人命运的道路分叉口。

方一楠身后的队员问道：“方队长，走哪边？”

她没有回答队员的问题，反而蹲下身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反手从身后的背包里抓出了一把混合着玉米粒的大白米洒在了面前的地上。

随着她念咒一般的碎碎念，前方很快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几只黑色的老鼠驮着一头比小狗还大一圈的、巨大的灰色老鼠从左边岔路的黑暗里走出，来到了方一楠的身前。

在众人或惊讶，或惊恐的眼神注视中，方一楠竟然发出了老鼠的声音和那只巨大的灰色老鼠说起了话！

龙飞前方的那名队员忍不住问他：“龙哥，方队长这是什么法术？还能和老鼠说话？！”

龙飞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认识楠姐也没几天，真不知道她还有这种本事。”

这时，队伍正中央一名年纪稍大点的、原属于无人机小组的队员操着东北口音说道：“哎妈！这不那啥么！啥仙儿来着？啊对，出马仙儿！哎妈我这脑子。”

出马仙？在场的基本都是南方人，“出马仙”这个名称对他们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一个词语，就连龙飞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出马仙”这么个……呃……大概是法术之类的？

方一楠和大灰老鼠直聊得浑身是汗了才站起了身来，而大灰老鼠则被那几只黑色的小老鼠抬着走进了右边的岔路里。

老鼠已经走了，可队员们眼见方一楠并没有继续前进的打算，一名队员便问道：“方队长，难道我们不跟着老鼠一起走吗？”

“放尊重点。”方一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它是灰仙，不是普通的老鼠。”

龙飞问：“楠姐，出马仙是什么？”

方一楠看到大家都是一脸好奇的表情望着她，便说道：“‘南茅北马’这个词你们听说过没？”

众人纷纷摇头，就连那个操着东北口音的队员都跟着一起摇头。

方一楠说：“所谓‘南茅北马’，指的是南方的茅山派和北方的出马仙。自古以来，茅山道人们便以画符驱鬼、风水术数而闻名于南方；出马仙们则以能够和修炼成精的飞禽走兽们交流并能够驱使他们的这种本事在北方为人所熟知。茅山派就不需要我介绍了吧？”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需要。

方一楠接着说：“出马仙，也可以叫做老仙儿出马，是通过学习和修炼与成精动物交流的本领从而达到驱使他们为自己服务的目的，而请到的成精动物则会根据它们的毛发颜色或生活习性将它们称为“什么什么仙”。比如成精的鼠族毛发会变成油亮的灰色，因此被称为‘灰仙’；再比如成精的黄鼠狼就叫做‘黄仙’；等等等等，诸如此类。之所以会有出马仙这一职业，是因为动物们的本能和天赋在很多方面要比人类强得多，在探墓，寻洞，找路等等这些方面，动物们会比人类更敏锐，它们做出的选择和判断往往也是更合适的。而一些比较凶猛的成精动物，比如被称为‘仙王’的老虎精，在战斗方面要远远强于人类，当然想驯化一头仙王也是很难的就是了……”

“方队长，我有个问题。”操着东北口音的队员突然问道，“既然成精的老鼠叫灰仙儿，成精的黄鼠狼叫黄仙儿，那成精的傻狍子该叫啥仙儿啊？”

方一楠翻了个白眼说：“叫滚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