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透底(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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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支队伍飞快组建起来，带着各种米、面等吃食和大量的水向着周边出发了。

没想到队伍出发的第二天周师爷又找来了，满月很是客气地道：“您有什么事让人唤我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周师爷却十分谦逊：“满掌柜事忙，我跑一趟也不算什么麻烦。”

满月看出对方是有事情找自己的，不过如今福星楼二三层都营业了，她只好将人引到对街的茶楼坐下。

果然，茶水上上来后周师爷便迫不及待道：“满掌柜，若要加大供水量……你能做到吗？”

满月抿了口茶，反问：“需要增加多少？”

“三倍……”周师爷顿了顿，改口，“两倍也可。”

这个需求量确实增加得很多了，满月不解：“可如今县衙每日储水不是正好吗？”

“宋大人连夜派人传书，比我们位置靠北一些的州府缺水情况十分可怖，且缺水的情况正在往南边蔓延，满掌柜可知道，连菱蛟江都的水量都不剩往昔两成了。”

满月大吃一惊，这个消息她确实没听说，但却知道菱蛟江是大虞朝水量最大的几条江河之一，从西陀国流出，途径南崖州、望海州，向东北转道大虞朝最富有的苏杭州并在那里入海，被这三州的人成为母亲河。

她小时候听村里老人家讲故事时提到过，故事里菱蛟江是永远不会干涸的，可现在这条滋润了大虞朝南边三州的大江居然只有不到往昔两成水量了！这意味着它随时可能彻底断水。

一旦菱蛟江没水了，差不多可以认定大虞朝全面缺水，到时候会乱成什么样很难想象。

周师爷看着她神色严肃，便知道满月是想到了菱蛟江干枯的后果，便继续道：“所以宋大人希望能备更多的水，你那三支队伍带出去的东西太少了，不够用，但青阳县有水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想必不用多久便会有更多的人来县里买水了。”

满月知道失态紧急，便直接道：“加大供应量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周师爷，您可知道历史上曾发生过这么严重的干旱么？”

周师爷摇头：“未曾看到过记载，但也许是我学问不够……”

满月摆摆手：“我听李大哥说过，您学富五车，此时何必自谦。”

其实她问过9527，这个来历成谜的系统告诉她这个世界没有发生过如此厉害的灾难，对此满月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这么一大片土地全面缺水已经称得上灭世之灾了，如果真有一小支幸存者熬了过来，不可能不记载一二。

不过这就不必解释给周师爷听了，她只继续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史上未有的大干旱会持续多久呢？之后还会不会有其他灾害？周师爷，民女有些拙见，还请您转达宋大人……”

“呼——你说！”周师爷深深吸了口气，面色肃然的做出认真倾听之态。

“若干旱时间太长，又或者还会发生其他灾害，光是保证供水并不够，讲但……”她微微一顿，将心头那点忐忑压下去，“若宋大人愿意帮我，或许我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周师爷面上有惊但并不多，追问道：“如何解决？”

“或许宋大人已经知道，我被柳大仙庇佑，其实贩卖的这些东西，包括提供给县衙的清水都是从柳仙仙府取来的。”

她有些试探地说出这段话，不忘认真打量周师爷的神色，见他的表情与方才并无太大变化，便猜到县衙怕是早调查过自己的底了，自然也就听说了她在满家村编出的这番理由。

周师爷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低声道：“怪力乱神之说朝廷十分忌讳，此事满掌柜还是少挂在嘴边为妙。”

“当然，当然，”满月连连点头，“若不是为了让宋大人和您能相信我，我也不愿总拿这层身份说事。”

周师爷沉吟，正如满月猜测，其实他早就知道“柳仙”之说，但并不怎么相信，只是若全盘否认，又很难解释满月手里的那些东西究竟从何而来。

新颖的吃食还勉强可说是这姑娘天赋异禀，有很多新奇点子，最无法解释的就是清水。

周师爷可是亲眼见证了衙门的人想尽办法想要找到满月掌握的水源，到发现储水的仓库从来没有运水的痕迹，到最后宋大人长叹一声下令放弃寻找的全过程，所以很清楚满月提供的清水来历有多怪。

所以他此时也很难回答自己到底信还是不信，沉默片刻后道：“这与掌柜说的解决办法有何关系？”

“柳仙要银钱供奉，”满月简单直接，“只要是符合它要求的供奉，积攒到一定数量，柳仙答应我会给我一片仙地。”

周师爷心头一跳：“仙地是什么？”

“自然就是仙人洞府一样的地界，不会受到任何灾难影响。”

饶是周师爷对柳仙一事依旧半信半疑，此时一颗心也砰砰跳的厉害，他实在想不通满月说这样的谎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是谎言，那——

战栗的感觉沿着指尖传遍全身，要不是周师爷还惦记着读书人的体面，这会他大概要喊叫着询问清楚了。

但饶是尽量控制自己，周师爷还是迫不及待地问：“可否细说？”

可惜满月对标准经营地块的了解也只有9527愿意吐露的那些，只能简单地道：“我只知这地块能抵抗各种灾难侵袭，最大只能换得我名下地契标注的面积，之后若是想扩大面积需要很多钱。”

她没说除了钱之外还有系统承认地块归她所有这条，因为这条宋大人也帮不了她，毕竟青阳县的地契又不是都归官府所有。

便听周师爷小声吐了句槽：“这柳仙竟如此爱财？”

她干笑几声，心想何止爱财，这“柳仙”简直就是个吞金兽呢。

周师爷此时又觉得满月的话可信度降低了，这常人印象中神仙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贪财又愿意敛财的一般都是——人。

他试探着问：“满掌柜打算如何攒出柳仙需要的银钱呢？”

他故意停顿片刻才继续：“清水的价格要上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