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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二十八章 探底
第二十八章 探底
曾群和许诺虽然尽心尽责地努力扮演好服务员的角色，但并未能替午餐增色少许，午餐又只有一道菜，神奇的"水上漂"，可惜哪怕配上五星级酒店服务的"水上漂"，在众人眼里也比不上沙县小吃的一份蛋炒饭。
当人的第一需求得不到满足时，其他的东西都是扯淡。
早餐虽然简单，至少还能分到点酱瓜顾粥，多少能补充点盐分，垫垫肚子开开胃，散发异味的白米饭配上’水上漂‘，让陆简终于明白什么叫嘴巴淡出鸟来，也明白在古代盐为什么会那么重要。
作为内陆沿海都能生产的天然调味料，在没有其他调料调剂的时候，盐的重要性就突显出来了，至少能让生活维持下去，而且缺少盐，会让人变得无力，不知道这是否也是管控措施的一种。
三炮闷了许久，再三犹豫，从格子里掏出两大包雪菜肉丝，一边肉痛地拆包装，一边喊道：“中午我给你们加餐，啊！每人两勺！”
三炮就像个下乡调研的老书记，捧着大半碗雪菜肉丝，从队尾开始慰问，只是形单影只，不像是在职的，只像是个退休干部。
“我自己有。”赵飞淡淡道，并不赏脸。
“那是，我知道你不缺吃的，只是我的一点心意。”三炮收回勺子干笑道，转手递给陆简。
“谢谢！”陆简赶紧拿碗接过，可不敢和赵飞一样打三炮的脸，这就跟发喜糖一样，收到的人也不算承情，但拒绝那就是不给面子了。
“新兵，‘十二条’背的怎么样了？”三炮带着和蔼地笑容问道。“差不多了。”陆简肚子老早饿了，心不在焉答道。
“果然是聪明人，那晚上民主生活会争取一次过，只要你过了，到时候我就地摘了你新兵的帽子。”三炮拍着胸膛承诺道。
“看开点，小强。”三炮转身拍拍徐强肩膀安慰道，给这个一直向他示好的心腹多打了一勺。
“嗯！谢谢老大。”徐强泪眼婆娑道，委屈的像个孩子。
“还叫老大啊？要叫龙头了！”曾群递过碗笑呵呵道，“谢谢龙头！”
“呵呵！都一样！”三炮脸上滋出了笑容，给曾群也多打了一勺。
徐强像焉掉的茄子，三炮的甘露也滋润不了他被摧毁的心灵，他拿起勺子又放了下来，对陆简道：“新兵，饭给你点，要不要？”“好！”陆简递过碗。
徐强将饭拨了一半给陆简，剩下的也只是勉强吃了两口，又在那唉声叹气。
“谢谢！”轮到许诺时，他眯着小眼睛说道，除了女人或者和女人有关的话题，其他时候许诺总是两眼无神，像个鸦片鬼一样，女人是独属于他的精神鸦片。
“许诺，你还剩下三天，还早呢！”三炮说道。
“是啊，没有女人的日子，一天都是煎熬！”许诺搓着裤裆感慨道。
“操，谁和你说女人，我是说你在这里要和我们好好相处！”三炮特意在‘我’字上重重强调一下，没好气道。
“你们都是男的，怎么相处啊？”许诺不解地问道。
三炮想了想竟然无言以对，时间紧迫，他只能板着脸往下走。
李守不在，林洛闷葫芦一个，只是动了一下碗，连道谢也没一声。
林洛向来是这副样子，三炮也不以为意，他的目地很明显，无非是看看众人对待他的态度，他转向万子良。
万子良捂着饭碗叫道：“三炮，你不早说，一下子发这么多，我吃不完啊，要么你天天发，那我就勉为其难每天都多吃一点！”
“不给面子是吧？”三炮阴着脸道。
“你别吓唬我啊，”万子良惊慌失措道，“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三炮，你是越来越有龙头范了啊！”老吴竖起拇指。
“老吴，你是在嘲笑我吗？”三炮冷冷道，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接二连三的不顺已经让三炮本就不多的耐性消耗殆尽。他代班做龙头也有点时间了，一向相安无事，未想等他要真正接班了，却出了状况，这种落差让他很疑惑，也很难受。
“怎么会？”老吴笑道，“你是内定的龙头，能力有目共睹，我这怎么会是嘲笑呢，是由衷的觉得你好！”
“软骨头！”三炮硒道。
“是，是！”老吴笑道，“老人家缺钙，骨头硬不了，硬了容易骨折。”
“万子良，你是要，还是不要？”三炮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似乎想拿万子良立威了。
“要，不然青龙又要说我和东西较劲了，其实我想较劲的真不是东西！”万子良摊开捂着碗的手道。
“算你识相！”三炮冷哼道，他是直脑筋，并没有听出万子良的话外之音。
“三炮，你也别生气，”蔡亮顶着马脸说道，“总有些人不识相，犯不着！”
“他妈的一个个都把自己当人物了，都是龙头惯出来的脾气！刘管老早有意见了，等龙头明天一走，看谁还能惯着你们？”三炮冷笑道，“操，一个个给脸不要脸，给你们吃还不如拿去喂猪！”
三炮说完，端着碗，径直走回自己位置，完全不顾别人异样的神色。
陆简看着满满一碗冒尖的米饭，和一点点雪菜肉丝，想了想，掏出之前吃剩的半根火腿肠，用勺子切成片，拌到饭里，本想再剩一半，不知不觉竟吃完了，所幸的是，借着火腿肠终于把一大碗饭吃下，这里看似消耗不大，肚子却很容易饿。
时光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衣无常新，饭无足菜，生活简单的无以复加，只是生下来，活下去而已。
午餐在一种沉闷氛围中结束了，每个人都知机的闭上嘴，尽量少发出声响。
中午又是陆简和万子良值班，因为三炮的耽搁，午餐结束时已经快到开铺时间了，曾群和许诺草草收拾妥当之后，每个人都出现在自己该出现的位置。
李守回来时，已经是午休时间，手里拿着一张纸，折成了一条棍状，闷闷不乐地倒头便睡。
之前在陆简感觉，监室里在休息的时候，是种宁静，每个人或休息，或安静地坐着自己的事情，今天虽然同样没有什么杂音，但是陆简看到基本上每个人都醒着，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已经起风了，雨点随时会飘下来，不管你喜不喜欢，都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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