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造谣生事(2/2)

首发：~第四章 造谣生事

师妃暄微愕道：“此事说来话长，再见面时才说吧！”

师妃暄玉容平静无波，轻移玉步，悠然来到寇仲另一边，含笑道：“亏两位想出这么一条以毒攻毒的妙计。妃暄便苦于拿他没办法。”

寇仲双目亮起来道：“好家伙，果然是造谣的高手。”

徐子陵道：“我们对于辨识武林的高手，有自家独门的方法，这纯粹是一种气机的感应，很难拿出甚么证据来。”

徐子陵失笑道：“适才在饭馆时，你不是摆出完全明白的样儿吗？原来是假装出来的。”

徐子陵差点笑痛肚皮，但又不能真的放声大笑致扰人清梦，憋得不知多么辛苦，低笑道：“那有这么累赘的，荣凤祥是阴癸派的妖道便够，谁管他的原名叫甚么，更不用画蛇添足的在最后加上，‘扮的’两个多馀字。”

两人差点魂飞魄散，要知以两人感官的敏锐，纵使因笑玩致心神分散，亦不该让人潜到身后仍不知晓。

徐子陵笑得要手搭在寇仲肩头以作支持，喘着道：“既有秘密护法，是否该有秘密派主，那和普通的护法或帮主又有何不同。”

寇仲好奇问道：“你老爹是否真的教你要听他的吩咐。”

两人左手一桶红漆油，右手一个大扫髹，来到城南一所宅院向街的外墙下。

寇仲大喜道：“这一餐看来非常易吃。”

徐子陵点头道：“果然是愈写愈不同，充满剑拔弩张、锋芒毕露的味儿，可知你说甚么找不到宝库就收心养性，罢手不干全是骗人的。”

寇仲嗅吸从她身体传来的清香，低声道：“原来仙子早知他是辟尘妖道，所以前来要不让他得逞，对吗？”

师妃暄道：“我尚有要事在身，不能陪你们到天亮。”

徐子陵淡然道：“泽兄不用理我们说甚么，今晚只须早点睡觉，养足精神以应付明大的百业大会。”

寇仲接入道：“但有一事非常重要，泽兄足否真的不愿加入百业社？”

两人站在另一幅墙下对着刚髹上的另两行字前，细意观赏。

寇仲一对虎目亮起来，低声笑道：“小子又使奸弄诈！”

徐子棱一肘打在他胁下，跳起来道：“去吧！”

寇仲动容道：“你这独门本领绝不曾错，谁如此本事，跟踪你而不被你发现其形迹？”

徐子陵心中一动道：“魔门除阴癸派外，尚有很多支流，例如左游仙便是来自一个叫‘道祖真传’的教派，不过若统统把他们当作阴癸派，这权宜之设亦怕当不错。”

饭店内，泽岳低音无奈道：“你教我该怎么说，难道说不支持他吗？”

徐子陵点头道：“此事确是非常奇怪，当我投入去髹画时，不知不觉便把武道施于其中，只觉髹扫在手操控下收发由心，要甚么字样就甚么字样，痛快之极。”

目光越过寇仲，飘到徐子陵那处去，柔声道：“再见啦！”

寇仲皱眉道：“你感觉被人跟踪吗？”

谁都知道寇仲在说笑，师妃暄莞尔道：“功劳全归你好了。但有一事妃暄须作声明，就足我并非甚么仙子，你可以唤我作师小姐、师姑娘，但请勿再称我为仙子了！”

徐子陵点头道：“你倒没猜锗，现在我们先去弄十多罐漆油来先过过手瘾。”

寇仲尴尬道：“我还以为你是要硬派荣凤祥是阴癸派的人哩！”

寇仲苦恼道：“原来造谣都是一门学问，你来说吧！懊在这幅雪白的处子墙上写上他娘的甚么东西？”

两人对望一眼，精神大振，有了“胸膛有太极为印”这注脚，荣风祥唯一能狡辩的只有究竟是“好道”还是“妖道”。况且这类邪派的标记，必有特别的用心才印上去，有识之士自然会生出疑心，狡辩亦起不到多大作用。

寇仲信心十足道：“泽兄这么坦白，反能使我们清楚地掌握到目下的形势，顺口问多句，究竟阴癸派在泽兄心目中印象如何。”

寇仲失望地道：“我们还有些事想向你请教，你却这么匆忙要走。”

小巷内，两人像以往在扬州当小混混的日子般，并肩挨坐墙角。

耳内传来师妃暄的警告声，两人忙躲进横巷，屏息以待。

寇仲轻松起来，欣然道：“只要明天参加百业大会的人，大半数都有泽兄的想法就成哩！”

徐子陵退回寇仲身旁时，寇仲凝神瞧着墙上的字样，讶然问道：“你多久没写过字。”

徐子陵道：“离开扬州后，刀枪剑棒就拿得多，笔却从未碰过。”

寇仲拍拍泽岳肩头，笑道：“泽兄知得愈少愈好，更不用四处去游说同道，免致荣凤祥和安隆知晓你们不想加入百业社。”

徐子陵道：“就算被涫妖女识破，明早大会前她都不会动龙游帮的，我们可趁今晚大干一场，捣荣凤祥和安隆的蛋。”

徐子陵道：“安隆这人，大不简单，因何你说他的武功平常？”

寇仲低问道：“如何！”

泽岳半信半疑道：“两位究竟有甚么好打算？”

寇仲苦笑道：“又来耍我了！做兄弟需否这样呢？”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道：“是否欢喜得傻了？见到了心上人都不说甚么心事话儿。”

一把娇柔甜美的女声在两人身后响起道：“写甚么都没问题，只要在最后加上‘胸膛有太极印为记’就成。”

泽岳苦笑道：“他只叫我找安隆商量，皆因爹算准他不会甘心屈从于荣凤祥之下。我今次是作茧自缚，如告诉他早先的只是客气场面话，岂非笑话之极。”

听着她有如仙籁的声音，徐子陵平静下来，随地出现，暗黑冷寂的长街立被转化作仙气氤氲的胜境，所有平时平凡不起眼的东西都变得不平凡，连眼前的围墙都充满某一种难言的意义，仿似包含无穷的可能性。

寇仲愕然道：“杂货铺都关门了，何处可买到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