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送上门来(2/2)

首发：~第十一章 送上门来

高占道收起双枪，欣然道：“像寇爷这种天生的英雄人物，我高占道仍是生平第一趟遇上。寇爷肯不怪我们鲁莽，我们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哈！真痛快！”

寇仲知对方见他们无声无息的收拾了五个人，已心生怯意，哈哈笑道：“那有这等便宜事，除非你们全体投海，让出三条船来，否则休想有命去见明天的太阳。哼！你们既恃强抢掠，该知道终有这么的一日。”

船上飘扬着写上“高”字的旗帜。

寇仲微笑道：“他只是表面风光。最大的问题是东都城高墙厚，又集中了旧隋精锐的部队，兼之由文韬武略均有两下子的王世充率领，李密以前攻不下洛阳，现在更攻不下洛阳，一个不小心还要吃败仗呢。”

披发大汉点头同意，低声道：“有点邪门，小心点！”

寇仲倏地平静下来，虎目灼灼神光，紧盯着高占道，淡淡道：“要收拾你们这些小贼，那用得到我兄弟出手。高占道你若还有点贼胆，就和我单打独斗，只要能捱过十招，本少爷立即放人。”

寇仲将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以袖拭了嘴角的酒渍，眼中神光电射扫了众人一眼，才淡淡道：“告诉我，现在谁是最有机会及资格得天下的人？”

披发大汉咕哝道：“真倒霉，这些废物除非运往内陆，否则能卖多少钱！不过这艘船倒是上等货色。”

众贼无不骇然失色。

高占道数人交换了个眼色，均露出惊异之容。徐子陵则心中暗叹，知寇仲争雄天下之意，已是离弦之箭，不会回头，李密等势将多个可怕的劲敌。而收拾高占道这群海盗，只是他的开始。

披发大汉一声暴喝道：“给老子住嘴！”缓缓取下背上双枪，沉声道：“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给我报上名来。”

“噗！”的一声沉响，高占道跄踉连退七步，这才收止退势，脸色苍白如死。

披发大汉当机立断，大喝道：“全部人停手，都到我这边来。”

高占道不解道：“可是现在万众归心，天下群雄纷纷往荥阳依附密公，图成大业，实力该是有增无减。”

披发大汉目送两人消失在舱口处时，手下来报道：“大爷！甲板堆的全是盐货。”

这时他“咦”的一声道：“儿郎进舱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把那两个小子押出来？”

寇仲笑道：“想那么多干吗？船若在大江沉了，我们就去捞他娘的上来，那时改走陆路也不迟。别忘了我们同是水陆两路的高手。”

登船的二十多名海盗忙移往船尾，变成两方对垒，敌我分明之局。

在寇徐两人的船上摆开一桌酒席，徐子陵、寇仲、高占道、牛奉义、查杰和几名头目围桌而坐，把酒言欢，乐也融融。

寇仲成竹在胸道：“别忘了还有窦建德在东北方牵制着李密。何况李密这家伙千不该万不该，做了一件最不做的事。”

高占道恍然道：“怎会没听过？你们刚烧了海沙帮的十多条船，连李密都奈何不了你们。”

己船正朝敌船迎去。

高占道嗤之以鼻，大步走过来，喝道：“废话！让老子秤秤你有多少斤两。”

天尚未亮，他们便扬帆出海。

徐子陵被战鼓声醒过来，一时还以为在战场上，抢出舱外时，寇仲正谜眼瞧着前方品字形驶来的三艘船，这些船比他们那艘还要尖窄一些，长度则多了丈许，在机动性上占了上风，他们的船载上盐后更不是对手。

寇仲捧腹笑道：“幸好你用的兵器特别点，若是用剑，岂非要唤作‘单剑’高占道，这外号定是你自己起的，对吗？”

两人只一个时辰工夫，就将四十多包盐全搬到船上去，想起当年搬了整晚，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真正感到自己的进步。

寇仲哈哈笑道：“这恰好做成两个大问题，首先是旧人怕给新人排挤，更添上曾与翟让关系密切的一众将领的疑虑；其次本是精锐的瓦岗军会因此变得良莠不齐，其中更说不定渗进了各方派去的奸细。哼！人说李密如何才具超卓，照我看只不过尔尔，若我是他，只会软禁翟让，让他做个有名无实的傀儡首领。”

众贼都哑口无言。

原来这群海盗，本是隋兵。大业七年二月，炀帝下诏讨伐高丽，他们被徵调到涿县，随大军往高丽首府平壤进发。是次征伐先胜后败，隋军士气低落，又军粮不继。

众贼爆出一阵采声时，寇仲已弹了起来，凌空下扑，手中长刀若迅雷激电般照脸往高占道劈去。

寇仲道：“一切由我来应付，现在先往舱内躲躲箭矢，待他们登船才显点手段给这些毛贼看看。”

青年大笑道：“我们东海三义甚么风浪未见过。”语毕便与那被称为二哥的矮瘦汉子迳自入舱。

披发大汉一震道：“你将他们怎样了？”

在充沛的阳光下，只见对方甲板上每船站了数十人，人人弯弓搭箭，或持着投石机蓄势待发，又或持着钓竿等锁船的工具，来回奔走，声势汹汹。

查杰正容道：“我们只是被迫落草，所以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不会胡乱杀人，抢起来亦留有分寸，绝不对穷苦渔民下手，徐爷不信可一问这附近的人，就知我们‘东海帮’的行事作风。”

他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虎目射出深不可测的神光，环顾众人时，无人不生出给他看进心坎里的可怕感觉。

这正是寇仲的高明处，扣起了对方五个人，否则高占道若逃返贼船，再施远距离攻击，他们的船保证要完蛋。

高占道那支三十多万人的大军，中伏大败，能回辽东者只有二千七百多人。

寇仲冷若冰霜地寒声道：“你们登船抢掠，不是贼是甚么？恃强凌弱，只敢向没有抵抗力的渔民百姓下手，不是小贼又是那码子的东西？”

众贼愕然，另一人道：“寇爷怎会连这些都可猜到？”

寇仲笑嘻嘻道：“老小子你先说！”

寇仲慷慨激昂道：“男儿立身于世，至紧要立志远大，放眼天下。老子赚了这笔钱后，就用来招兵买马，转战天下，成万世不朽的大业，你这群只懂左抢右夺的小贼怎能明白。”

另一边是个壮硕的青年，只比披发大汉矮上寸许，但已比一般人高大，腰上挂着两个铁环，看来是种奇门兵器。道：“我陪二哥去。”

徐子陵失声道：“甚么？”

另一头目魏元道：“初时我们见两位爷儿打着海沙帮的旗帜，还以为是海沙帮为沈法兴运货的肥羊。”

另一艘贼船则领前航驶，一时间海盗似乎控制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