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养子不如养狗(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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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寿闹着要离开，要去找他的爸爸妈妈，闹得不少人围观，秦父自觉丢了面子，蒲扇般的巴掌落在了秦寿的脸上，秦寿只觉得右耳一片嗡鸣身，随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秦寿又哭又闹的要去医院，要报警抓人贩子，被秦父拖回家中，没一会儿屋里传出秦寿鬼哭狼嚎的声音。

“啧，要我说这领养的就是养不熟，这秦家的真是……”

“可不是嘛，以前也看不出来秦寿这孩子是这样的啊，以前看着还挺乖的……”

“兔子没尾巴随根儿，谁知道秦寿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万一是杀人犯，啧，也不知道秦家领养秦寿时有没有了解过。”

“快别说了，说的我都害怕了，散了散了。”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话落入秦母的耳中，当晚秦家再次响起秦寿的鬼哭狼嚎声。

秦寿刚重生还没干什么呢就挨了一顿揍，也因为他眼中的嫌弃刺痛了秦父秦母的心，二人对他升起了防备之心。

秦寿想要找到祈愿，让祈愿收养他，收养他以后，等沈知微怀孕时害她流掉祈君瑜。想的很好，也终于逃了出去，却预估了自己的能力，四岁多的男孩儿小胳膊小腿的能跑到哪里？

最后秦寿还是被秦父找了回去，这一次巴掌落在了亲手的左耳，秦寿彻底失聪。都这样了，秦寿也没有放弃逃跑的计划，一年后，趁着秦家夫妻睡的正香时，偷走了家中的全部积蓄，跑了出去。

这次，秦父没有找到秦寿，秦寿落入了人贩子的手中，被拐到了更偏远的大山中，但因为秦寿双耳失聪，没有买家，人贩子就把秦寿卖给了乞丐。

-番

祈君瑜六岁时，跟着爸爸妈妈和哥哥去游乐场，这一次没有被丢弃，也没有被虐待，祈君瑜玩的很是尽兴，还拍了不少漂亮的照片。

母女俩穿着一样的小裙子，在镜头中比心。

回家的路上，祈君瑜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过，说什么都不愿意上车，一家四口又在外面转了转，遇上了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是个光头，头上有一道很深的疤，没了两只胳膊，低着头跪在地上，面前有一张写满字的纸，纸上还散落着零零碎碎的纸币和硬币。

“爸爸？”祈君瑜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小朋友，有些同情，但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仰着头看向祈愿。

“君瑜是想要帮助小哥哥吗？”祈愿蹲下身子，平视着祈君瑜问道，祈君瑜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小乞丐听到祈愿的声音猛然抬头，祈愿也因为乞丐的动作看了过去，这一看，哟，还是老熟人了。

秦寿的眼中透出慌乱、求救和后悔，随即两行泪落下。

“君瑜，有些人是自作孽不可活，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应该的。”祈愿在看到秦寿的那一刻，抱起了祈君瑜，祈君颜似乎也察觉到危险，站到了祈愿的身边，紧紧的盯着秦寿。

“君颜，没事，没有坏人敢碰你妹妹。”祈愿说完这句话，抱着祈君瑜走了。

秦寿在听到‘君颜’二字时满眼不可置信，当反应过来君颜是只狗时，眼中的恨意更是藏也藏不住，怨毒的看向祈君瑜的背影。

祈君颜反应敏感，察觉到秦寿的目光时，停住了脚步，转头冲着秦寿嗷嗷叫了几声。

“君颜，不得无礼，不要和畜生计较。”祈愿的声音很大，像是特意说给秦寿听的似的。

秦寿想要弄死他们，但他早已没了一条腿，两只胳膊，想要移动那是难如登天，只能用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家四口的背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

此后一生，祈君瑜都没有再见过秦寿。

没有秦寿的存在，祈君瑜长成一个阳光开朗的性子，每天像个小太阳一般，祈愿也没忘教导她人心险恶。

知道秦寿死亡消息时，祈君瑜已经大一了，正在大学校园里发光发热。

祈愿也没想到秦寿都那样了还能苟活这么多年，看过秦寿的过往才知道，原来秦寿一直没有放弃毁掉祈君瑜的想法。

可惜秦寿实在无能为力，只能拖着残躯的身体等在祈君瑜会经过的路上。

祈愿曾对祈君瑜说过：“一个人的同情要善加控制，否则比冷淡无情更有害得多。”这句话祈君瑜记得很牢，虽每次看到秦寿都觉得很可怜，却从来没有主动上前询问他需要什么帮助，只是看一眼就会快速离开。

秦寿每次看到祈君瑜离得远远的，从不上前，都会觉得祈君瑜伪善，内心却期盼着祈君瑜能主动开口帮他，这样他就有机会毁了祈君瑜。

毁了祈君瑜已经成了秦寿的执念，可惜祈君瑜不配合，执念也只能是执念。

最终，秦寿死在了一个冬日，与河水冻成一体了，才被人发现。

不是自杀，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幻想如何毁了祈君瑜，没有看路，因夜黑风高，也没人发现，溺死在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