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番外2：打蛇打七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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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年长孙家造反时，曾许诺西南蛮夷，将云州割让给他们，长孙家战败时，高子愈率当地驻军守住了边境线，后萧淙之到云州镇场子，西南蛮夷就此退回。

可近几年，忽然又开始蠢蠢欲动，韩冲入驻云州后与他们缠斗了几年，每回打赢了，他们便躲进瘴气弥漫的山林里，让他无处可追。过段时日，又开始出来惹事。

韩冲不胜其烦，向朝廷请旨，出兵彻底征讨。

这才有了元穆私下写信给萧淙之，让他出山助力。

傅颛也说明了情况：“蛮夷人的族群习惯有别于绝大多数的部族，他们世代居住在瘴气森林里，以毒为药，能适应瘴气，但我们的士兵一旦进入瘴气森林久了，重则毒发丧命，轻则大病一场，这也是我们一直屡剿不尽的原因。”

高子愈补充说道：“从前长孙家用银子来贿赂，才维持了数十年的和平，如今断供，侵扰不断。如今的首领叫做巫欢，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若是真打起来，蛮夷人并不占优势，即便将云州给他们，一旦他们脱离瘴气森林的保护，也就成为我们的瓮中之鳖，所以他们其实并不想要土地，而是想要更多的钱财。”

元绮忍不住打断，问道：“他们的生意如何？如此依赖中原的银两输送，可是缺钱？”

韩冲道：“嫂嫂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群蛮夷人，极其落后，不与外面互通，受贿的银两，全都用来囤积物资。”

“既然如此，我听着似乎并没有突厥那般难对付，怎么会让人如此头疼呢？”

傅颛道：“那是因为他们擅用毒，我方才说他们以毒为药，恐怕还是说得轻了，他们的身体本身就是剧毒。交战的时候，流出的血液也是剧毒，杀伤力远远超过突厥的勇士。当年巫欢和长孙家勾结，派去给李瑜的那批人，还是好对付的，那是因为一来他们难以适应北方的气候，二则是因为巫欢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李瑜，给他的人多是充数的罢了。但这几年与韩将军交战的，却是实打实的用毒高手。若非如此，当初老练如长孙信，也没必要选择行贿。”

荔云忍不住担忧地看了一眼韩冲，韩冲察觉到后，没有任何闪避，坚定地回望过去，倒是看得荔云躲闪了。

元绮捕捉到这一次眼神交汇，也觉得担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用毒更是防不胜防。”

她眼神看向一直默默听着的萧淙之，希望他能给出突破性的建议，萧淙之回应她的眼神，温柔一笑，反倒是问子湛：“子湛，你有什么想法吗？”

子湛才十岁，但眉目间的落拓英气已经开始显现，萧淙之既然开了口，众人也不将他当作小孩子，反倒是耐心等候他的回答。

子湛皱起小眉头，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他们要银子买东西，可银子总有花完的一天，长此以往如同脓疮反复发作，不如一次根治。打蛇打七寸，按照几位叔叔所说，我们面对蛮夷人不是真的打不过，而是怕打毒蛇的时候，反被蛇咬，既然如此，便该想办法，找到蛇的七寸。若是找不到，不如我们自己想办法造一个。”

“造一个？”韩冲不解，“怎么造？”

子湛想想说：“他们不是擅长用毒吗？若是我们能研制出他们解不了的毒，那他们自然就乖乖认输了。”

众人将目光转移到萧淙之身上，子湛说的有道理归有道理，但可行性却不高，众人还是希望萧淙之能给个答案。

他认真听子湛阐述了看法，点了点头：“说的不错，比起强攻，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上策。只是光有一点能掐住他们还不够，你若想让毒蛇和野狼屈服，就得让他们感受到真正的绝望，否在过不了几日又会卷土重来。”

子湛点点头，对于自己没能说出全面的解决之法感到自责。

元绮立即拍了拍他：“这事情本就是个难题，若是一时半会让你这个小孩子解决了，那你韩叔岂不是要丢人了？”

这话开解了子湛，萧淙之也顺着她的话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思路不错，傅颛，能做到吗？研制出比他们更毒的毒药？”

难题甩给了傅颛。

高子愈提醒道：“蛮夷族的药理，依托于这瘴气森林的虫草精兽，妙在一个奇字上，与我中原医理相去甚远，但我们的医道深谙太极辩证阴阳平衡之法，博大精深。

我们对他们的毒束手无策，他们也未必能破解我们的药术。傅先生，不妨一试。巫欢是个聪明人，且是个有抱负的首领，若是我们能一举抓住他们的七寸，我有把握谈判成功。”

傅颛陷入沉思，却点了点头：“侯爷与高大人说的是个方向，只是我此时还无头绪，却可以一试。”

子湛听到可以一试，眼中放光。

萧淙之点点头，看在眼里，又对韩冲说道：“光这样还不够，你将地脉水图拿来，选出能够覆盖蛮夷人居所的路线施毒。再想法子擒住巫欢，挫掉他们的锐气，让他们对中原俯首称臣，再由长穆出面，将云州以南的瘴气森林纳入我朝版图，共同发展，既能平息战乱，也能让天恩同泽这片土地上的人。”

他看向高子愈，“巫欢这人我听说过，比起自己称王，他更愿意让自己的族人过上好日子。瘴气森林绵延百里，是天然险地，并不适合人群居住，若有机会，他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