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各自的战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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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理会不自主地回避怀孕这个话题，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抗拒。古代医疗技术水平有限，女子生产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

“你现在还好吗？快些回来吧。”她把方才沐浴时摘下来的放在梳妆台上的那条吠舍离手串戴上，冰凉的珠子抚平了心中焦躁之感。

她自认为是个独立的人，可如今对于裴衍的依赖感越来越强烈了。

暮云感觉今夜会睡得不大好。

南下梅雨不间断，行军途中人马辎重都是走走停停。连带着军中不少人得风寒。

陈平一脸疲惫和不耐烦的走了过来，立在营帐外想了想这才进了去。

“他不吃就让他饿着，军营不比宫中不是他耍尊贵皇子姿态的地方。”裴衍把手上正在擦拭佩剑的布啪的一声扔了下来，对于李愔抱怨行军艰苦正在吵嚷着要好吃的没好气。

陈平觉得好笑，李愔养尊处优惯了本是被裴衍挟持着来南下抗击宁远叛军已经嚷嚷地让人头疼，更能刺激他神经的是裴衍在军中的威望极高，众人已经渐渐瞧不起李愔这番做派，将来谁能做大綦的主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是。”陈平拱手，应声下去。每走两步，忽然停住了脚步，又回道，“皇子妃让人传了话过来，钱丞相近来煽动群臣要立自己为摄政王，朝中反对声一片。皇子妃说按照原先的计划已经部署妥当。”

裴衍顿时心揪到了一块，对于暮云留在宫中的决定他一直在后悔是不是不该答应她。为了她的安全，它一手培植的近卫甚至都不敢有十足的把握。

“你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裴衍抬眸看了一眼陈平，看他正犹豫不决的样子。

“还有就是，皇帝陛下身上的毒已渗入肌理，所已用了大巫的药最多也只得两月光景。”陈平一直不敢向裴衍问及他从前在宫里的过往，只依稀听过这位昔年的皇帝爱子曾经也有过极为短暂的幸福童年。

裴衍继续拿起布来擦拭着剑柄，待陈平走后手忍不住微微颤了一下。他对皇帝的感情很复杂，听闻人之将死心头感到有些悲凉。

如果自己能够正常的在宫中长大，或许父子俩不会走到这一步。对于家国臣民来说他不算是一个好皇帝，对于后宫的那些妃嫔来说他不算是一个好夫君，对于那些曾经的蛰伏在宫里宫外的敌对宗亲势力来说他不算是个好榜样，但他对幼年时期的裴衍而言确实是个好父亲。

皇帝会在裴衍的每一个生辰亲手替他准备一件礼物，从记事起到七岁，他的生辰礼一年比一年隆重。

直到，赵淑妃被那场大火吞噬，他流亡宫外。

裴衍把剑放到了剑架上，走出营帐外抬头看着上空的月色。此时，熟悉的吵嚷声传来，李愔把那些近身服侍的军士臭骂了一顿，看见裴衍顿时怒火更盛。

“叫你的那些喽喽滚远些，李琰你现在仗着军功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很得意是不是？”李愔嚷着朝他走了过来。

裴衍推开了立马围过来他身前的几名军士，对于李愔的焦躁不以为意。

“待打了胜仗你再叫嚷也不迟，还是说你想把宁远王的叛军引了过来？”裴衍冷笑回道。

宁远王叛军的所作所为愈发残忍，江南百姓反对叛军势力的人越来越多，各地起义自愿加入了抗击的军队百姓每日都有成百上千。宁远王恼羞成怒，竟然让人烹食了一些反抗激烈的百姓头目。

李愔一听宁远王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曾听从钱丞相的提议和宁远王私下合谋夺取大綦政权的计划没了音信，他和李昂都年长对于这个皇叔都有几分畏惧，宁远王脾气极差，他的生母是个胡女曾对皇祖父下毒被下狱处以极刑，时年十五岁的宁远王目睹了他母妃受刑的惨状后性情大变，与皇帝的亲情更是淡泊。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十多年前皇长子李昂的大婚上。

“宁远王兵力不输于大綦精兵，他已经放出话来生擒你我架在铜柱上生烤，裴大元帅你已经跟你那些追随者想好对策了？”李愔从来都讨厌他，不仅仅是他夺了父皇的宠爱更甚的是那些军士们都愿意追随他。

“你有对策？”裴衍蔑道。

“李愔，你若是比我优秀这皇位合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但你扪心自问自己能不能挑起大綦的江山？北有凶胡南有叛军，你让宁远王扶持你登基为帝就是引狼入室，连皇帝陛下都头疼的人，你的那些小恩小惠的许诺根本满足不了他的胃口。”裴衍对于李愔的所作所为已经了如指掌，先前他一直冷眼旁观，但现在却故意剖出来给他看。

“于嫡于长你占了哪条？不过是因着你的母妃是父皇的宠妃所以你才敢瞧不起我们，我最讨厌的就是你那一副总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嘴脸。”李愔突然被戳中了心窝子，恼羞成怒道。

“李昂也是嫡长，可你还不是亲手掐死了他。你欺负小时候的我，不过是因为你的自尊心在作怪，如果你觉得不如我，那就努力胜过我，如果你觉得比我强，那你就挑起这个大梁，不愧身为大綦皇子的这个身份。”裴衍平静地道。

李愔对于亲手在牢里掐死李昂的情形仍然历历在目，他与自己这个长兄不对付也是因为自己对于储位的欲望所致。大綦皇室权利斗争过于残酷，父子兄弟亲情就犹如浮萍。他皇祖父为了坐上皇位曾经毒杀了自己的三个政敌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