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1章 第二幕【12】凛冽寒冬
“我一开始没开枪，但······”
你觉得正义是什么？维护正义需要你这种怜悯吗？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绝对的力量！你还想让悲剧再次上演吗？他的爷爷不停的质问他。
木溪文仍然倔强的说：“不！我不能那样做！”他并非害怕杀戮，之前的实战中，他已经杀了许多圣战分子，在那场实战中，他们几个候选人把一个正要强暴妇女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圣战分子活捉了，关于如何处置他，几个人都非常犹豫，只有木溪文当即用缴获的步枪朝他脑袋开了一枪，脑袋爆出的白色脑浆混合着鲜血洒满了他的脸，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木梦瑶愤怒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毫无感情的回答：罪无可赦之人，无需怜悯！
“哼，果然，”他冷冷的说，“那我问问你，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拥有的龙之力吗？其实，你早就在你八岁那年就拥有了！”
木溪文咆哮着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提高了音量：“你是不是在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那场病，其实就是你力量觉醒的征兆！普通人的心脏如果中了几十个弹片早就死了！”
“那场病让死神几乎要把我给带走，如果······如果不是玛利卡，也许我就······”木溪文轻声对周雪妍讲。
木溪文仍能清晰的记起那一天，他当时能感觉有火焰在吞噬着自己，而他眼前就是出口，没有火焰，但他动不了，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而玛利卡清脆带着哭腔的歌声给了他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他脱离了吞噬着他生命的火焰，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那火焰是想吞噬掉他的意识，如果他没能从中挣扎出来，那么他将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就像前不久的“神之力”事件中的那些人，在强大的力量和恐惧中迷失了自我。
他在一旁不停的说：“孩子，难道你认为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能有能力掌握正义联盟吗？作为光军精神及意志的继承者，难道维护正义不应当用刀与剑吗？难道那个小女孩的死还没有教会你，迟来的正义不叫正义，只能算做哀悼吗？你要明白，所谓怜悯只会害死无辜者！”
木溪文不停的说，想说服自我：“不，我不明白！不，我不明白！”
“这世间的一切不幸都是由于当事者能力不足造成的，你拥有这能力，难道你还想要逃避吗？”
木溪文心里也有两个他不停的在说，一个他说，这难道就是你的正义吗？你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受到这样的伤害？另一个他说，这些人做那些畜生事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起那个小女孩也是无辜的呢？
然后······木溪文扣下扳机，开了枪，女人凄厉的哀嚎声响起，他的眼瞳深处也骤然变得血红。
“孩子，欢迎加入——正义联盟！”他的爷爷低声说。
“雪妍，那个人的孩子其实就是那天我跟你讲的那个已经精神失常的孩子，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在这些年的任务中，我也这样杀掉了很多人，那些与我们合作的像人类刑警这样的组织，把我叫做‘恶魔’，他们都很怕我······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很消沉，尝试过无数方法使自己逃避现实，我甚至吸了毒，一次性吸入500g冰毒，然而并没什么用，龙血让毒品变得还没有咖啡有用······我意识到这么逃避不仅毫无用处还会让自己更加痛苦，所以我开始对那些罪犯们进行血腥无情的杀戮，想通过这样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并以此减轻我对玛利卡的负罪感······血脉并不意味着高贵或者低贱，而是意味着力量与意志的传承，所有六大家族的后人，都会有强大力量的潜力，所谓血液改造计划只是激发这股潜力罢了，但我确是天生拥有，也就是说如果我当初早一些觉醒力量，或许她就不会遭遇不幸，还有，我并不好战，只是有点残忍罢了，别太担心。”
“哥，”周雪妍的一丝秀发垂落素白的额头，“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哥，请你不要杀了他。”
“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
“不，雪妍，”木溪文再次把她紧紧拥住，“我没有杀掉他。”
“哥······虽然他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但他还有家人，如果他死了的话，他的家人一定会很伤心的······所以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杀了他，哥，答应我，好吗？”
木溪文颤抖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她柔美的脸蛋，看到她下巴那里已经结疤的伤痕，他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那道伤口，周雪妍轻声说：“哥，没事了，雪妍已经不疼了。”
木溪文再次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他被杀戮行将压垮的灵魂得到治愈，周雪妍再次轻声说：“哥，答应我好吗？”
木溪文接着轻轻搂住她，周雪妍闭上眼睛，乖巧的将头埋进他怀里，感受到怀里的温软，木溪文突然有了一种“活着”的感觉，这种“活着”的感觉是他许久已经没有过的感受，而这种感受或者是周雪妍的温柔，似乎让他不再想面对死亡，无论是别人的抑或是自己的，他于是无声的笑了笑：“雪妍，你真的太善良了，这是一个人情稀薄的世界······善良很难存活，善良的人，也容易受到伤害，不过没什么，不用担心，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我答应你，他会被判无期徒刑，你也不用再想这些事了，有我处理，好吗？”
“嗯，”她仰起白净的小脸，“哥，谢谢你。”
“哥，我希望······你能这么一直陪着我，永远······”
“哥，”她接着说，“我想······一定有许多女孩喜欢你吧？”
“恰好相反，雪妍，我初中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被许多人瞧不起，没人喜欢我，就因为我胖，有句话说胖子不配拥有爱情，许多人还给我起外号，像什么死肥猪什么的，那段时间我也很暴躁，经常发毛，差点把人弄死······”
“大猪猪，”周雪妍一伸手捧住他的大脸，木溪文先是一愣，然后笑笑不说话，“小肥猪······哥，为什么你听到雪妍这么说就不生气呢？”
“因为你可是我的妹妹，”他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叫我黑猪都没问题，反正我长得又胖又黑。”
她抿嘴轻柔一笑，说：“溪文哥，虽然我觉得胖胖得长得很可爱······”
“而且吃些重油重盐的东西可以缓解压力，这个······脂肪细胞其实对我还有好处——毕竟外皮细胞的恢复就是靠脂肪细胞分裂······”木溪文插嘴说。
“可太胖了还是对身体不好，”周雪妍柔声说，“所以，哥，你以后一定要少吃点，好吗？”
“当然，我会的。”
“如果溪文哥你听雪妍的话，”她将头埋进他怀里，声音糯糯的，“我也会听你的话的。”
“雪妍，”木溪文抬起头看向蓝天，“你知道······凡事皆是有代价的，后来有人告诉我，我的能力其实是天生拥有的，这些能力虽然让我有强大的恢复能力，甚至不会生病，连感冒都不会，但······我的寿命很短，历代正义联盟执行官的平均年龄不超过60岁，并且在组织内部我们是没有‘牺牲’二字的，只有‘执行重大任务的隐秘状态’，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能寿终正寝、不死于非命就已经很好了，只可惜······再加上即将发生的战争，如果我不幸死去了，你不要太伤心，好吗？”
“可是······哥，你们正义联盟不是连癌症都可以治疗吗？”
“雪妍，这不是病啊，这是生命的流逝，没法治的。”
“我······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她轻声说，眼里闪过泪光。
“你看天上，”木溪文的手指向天空，“现在是白天，我们看不见星星，但他们却一直在那里，雪妍，我以后也会成为天上的星星，我不会离开你的。”
“其实，死亡也不是很可怕，八十万个小时后，当我们氧化成风，就能变成同一杯啤酒上两朵相邻的泡沫，就能变成同一盏路灯下两粒依偎的尘埃，宇宙的原子并不会泯灭，而我们，也终究会在一起，这是劳伦·克劳斯说的，一个物理学家。”
“雪妍，别哭了，”木溪文用手替她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再哭就不好看了，你也别太担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毕竟我的工作就是直面死亡，我还可以活几十年，没事的。”
“嗯，”她看着木溪文的眼睛，他的眼瞳深处似乎有着无限的柔情，然后她再次埋进木溪文的怀里，“哥，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
“嗯，我保证，哪怕到时候我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陪伴着你。”木溪文轻声说。
两人接着都没有讲话，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口道：“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嗯？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历代的正义联盟队长去世以后，会埋葬在哪里？”
“我们没有坟墓，历代核心成员都没有墓地，但我奶奶和我爷爷其实算是葬在一起的，爷爷把本来打算结婚穿的礼服和奶奶埋在了一起，勉强算是衣冠冢吧，他们都长眠在光军陵园，光军时代倒是有个专门的英魂林······其实有没有墓地不重要，重要的是，前辈们的光军精神和意志被我们继承与延续。”
“我的爷爷和奶奶，啧，怎么说呢？如果我奶奶还活着就好了，我爷爷最后那几年，太孤单了，我陪在他旁边都能感受到，仿佛溢满的酒杯。”
“哥，能讲讲咱们爷爷和奶奶的故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