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梅比乌斯的计划(2/2)

首发：~第374章 梅比乌斯的计划

她不由得想到了某种侵蚀之律者彻底成功的「未来」。那时候，外面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仅有名为「爱莉希雅」的概念存于世间，并且……永恒不灭。

（她们怀抱着相同的初衷……却导向了截然相反的结局吗？）

”但是……那绝不是爱莉希雅想要的未来。我……不能就此止步……“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可是我最厌恶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自己去做呢？」

”不对……那种强烈的抗拒，绝不可能属于爱莉希雅。难道……我的猜想从一开始就错了？这里……并不是侵蚀之律者的「内心」……？”

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阿波尼亚很快就豁然开朗：

“我被侵蚀之后，最终抵达的并不是侵蚀律者的内心，而是……梅比乌斯，你的领域。那种熟悉的语调……也并非源自爱莉希雅，而是你惯常的「模仿」。”

伴随着话音落下，一只正在扭曲阴暗的爬行的小蛇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不断放大后，变成了梅比乌斯的形状。

“……好了，该露出那种表情的是我才对。你让我等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一点吧？怎么，难道你真的认为……我会以那种方式草草收场？”

“如果有人心存类似的想法，只会说明……他对你一无所知。既然如此，我也就明白……刚才所见的「千劫」和「维尔薇」究竟是何物了。梅比乌斯……你曾经的「实验」成功了吗？”

“怎么了，难道很值得惊讶吗？”

“所以，你……把我视为了最后的保险吗？如果事态严重到连我都无力平息，因遭受侵蚀而来到这里，你……才能确认将「它」释放的必要性吗？”

梅比乌斯像往常一样，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哦？在你眼里……我竟然是这么谨慎的人吗？别自作多情了，阿波尼亚，我之所以愿意等到现在，只是因为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是吗，此时的我又能做到什么呢？让我洗耳恭听吧。”

“打破「壁垒」，将乐土和现实连接在一起吧，阿波尼亚。然后，将我送往克莱茵的所在。在侵蚀之律者的掌控之下，只有你……才能为我做到这件事。”

「只有你才能为我做到这件事」——梅比乌斯从不会如此评价一个人。正因如此，阿波尼亚明白，现状对于这位天才也已是末路险途。

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在往世乐土已遭律者完全侵蚀，维尔薇也已离去的当下，破除那道「壁垒」的唯一可能只存在于自己身上。

在那个行将消亡的时代，她最终选择将自己的精神与乐土合为一体。因而在这方天地中，阿波尼亚近乎无所不能。

而今，往世乐土迎来了「世界之外的敌人」。若要与之抗衡，自然只能依靠等同于「世界自身」的力量。

但是……那也意味着她要将构成「阿波尼亚」的一切掺入律者的侵蚀之中。对于记忆体，这与「自灭」无异。倘若那之后，梅比乌斯的计划未能成功……这便是毫无意义的牺牲。

“怎么，已经这种时候了，还要装出一副矫情的样子吗？”

“不，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你道谢。”

阿波尼亚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千劫离开之前……我曾向他承诺，当自己有机会的时候，会赎清那时的罪孽。我本以为……自己将要食言了。毕竟，「它」过去正是因为我才会现于世间。但这一次……梅比乌斯……你不会再让我们「重蹈覆辙」了，对吗？”

“当然。我可不是你。”

“那么……我会如你所愿。”

没有来由地，阿波尼亚想起了一些往事。在告别那个世界的时候，她曾立下誓言，要用自己的「身躯」，将那个人的所有铭刻于历史，亘古长存。而今，她的身躯将要散去。但那永恒不灭的事物，却将因众人的祈愿，重现世间。

“哼，不可战胜的敌人？那就让我们为她安排一个同样「不可战胜」的对手吧。你不想看看「她」和「它」究竟孰强孰弱吗？我可是满心期待哦。”

“嗯，好啊……”

而后，光照耀开来。就像破茧的蝴蝶，自至深起舞，飞向光辉的远方。

永世乐土内，各种颜色的鲜花依旧盛开，玲从花丛中走过，就像一位欣赏美景的普通女孩。

“用【第十二律者的复制体】对付【曾经的第十二律者】，梅比乌斯奶奶，这样的方案，恐怕只有您才能想出来吧。”

“……他们还真是，哪怕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也愿意放手一搏的人呢。不过……为了现实世界的安全，这样的方案，不能够存在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即便只是复制体，只有本能，没有思考能力的【侵蚀律者】，也实在太过危险……”

“艾诺姐姐，拜托了……”

很快，玲走到了花丛的尽头，科斯魔静静的站在那里，和之前一样一言不发。她仔细打量一番后，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漫不经心的向科斯魔靠近。

当二人的距离缩短到10米以内的时候，巨大的鸟笼拔地而起，将他们囿于其中。

“科斯魔……你觉得……这样的方法，能为雷电芽衣争取多少时间？我在维尔薇的数据中了解到，如果在此完全解放你的「过重超变」，那你……就真的什么也不会剩下了。”

她重新让自己脸上挂上了「爱莉希雅」应有的笑容，她再次向前走去。至少在她的理解里，在并非「孤身一人」的时候，爱莉希雅是绝不会放任自己沉沦于悲痛之中的。而眼前的景象，也一如她心中所想。

“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又一次发生了吗？还是说，你可以给我另外一种答案呢…………科斯魔？”

“多说无益，律者。……这里不会成为你的猎场。”

“真是冷酷无情的称呼啊——我的事情你已经都听说过了吗？包括我的……「不可战胜」？”

“……”

“从表情来看的确如此呢。既然知道和我正面交锋不具备任何胜算……还是想要在彻底倒下之前，坚持到最后一刻吗？”

少年点了点头。

”其他人也就算了……可是，科斯魔，就我对你的了解……所谓的「自我牺牲」，恐怕是你最为无法接受的情形吧？现在，你自己反而要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

“无法接受？……我从未这样认为过。”

“好吧，这么一会儿功夫能说这么多的话，倒是可以证明，你比其他英桀更有【沟通】的意愿。既然这么想拖延时间，我们不妨来谈谈……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