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忍不住心疼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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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人在，这事情就简单多了，小王天卿很快被抱回了房内，没一会儿大夫也来了，一诊治才说，是年纪太小，饿晕过去了。

王老爷叫人去厨房取了一碗白粥过来，给他喂了进去，这才悠悠转醒。

“父亲，母亲。”小王天卿小声叫了一句，声音像蚊子一样小。

“今日只是饿晕了，日后你若是还不改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不肯好好学习，惩罚只会比这还严厉！”王老爷厉声道。

小王天卿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大夫还在一边站着，王夫人轻轻推了王老爷一下，王老爷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话这会儿有些不合时宜后，便继续说道：“为父也曾经在状武城为官，为了能亲自指导你们兄弟二人的学业，特意辞掉了官职，带你们回乡，给你们找最好的夫子，教你们读书习字，为的就是以后你们能进入济下学宫，将来能够超过父亲，成为比父亲强的人。”

“当下虽有些苦，可将来有一天，你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谈古论今，执掌朝政之时，你们就会理解父亲的苦心了，儿啊，日日待在这土城中，把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是不会有任何前程的。”

他说的声情并茂，高声处甚至带着几分哭腔，身后的王夫人也微微垂下了头，做抹泪状，看着让人为之动容。

小王天卿自然也是动容的，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带着愧疚与痛苦。

“孩儿知道了，以后不再贪玩，会好好读书写字的。”最终他还是拜倒在了父亲的眼泪之下。

在王老爷鳄鱼眼泪的攻势下，小王天卿真的开始好好学习了，每天和哥哥一起按时上课，课堂上也好好的跟着夫子学习，一切似乎真的在朝王老爷所期待的方向进行。

穆行云偷听王老爷说，明年济下学宫就要来各地收学子了，有资质的孩子被带入济下学宫，等到成年之日，学宫的长老会评选出十名最出色的弟子，被封为东夷国的“学者”。

为此，王老爷对待两位公子的教导可以说是事必躬亲，整个人都恨不得粘在学堂里，每日盯着两个孩子，生怕他们有贪玩，旷课的情况。

小王天卿的学业也开始突飞猛进，每每夫子新讲了什么东西，他的悟性一点不比哥哥差，王老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觉得自己那日对孩子的敞开心扉说了那么多的贴心话，终于起到作用了。

但是穆行云知道，这只是表面上的，每到入夜，父母入睡之后，小王天卿都会关上窗户，然后继续研究他的小玩具，小木锁已经雕刻好，现在他后来又迷上了小木箱，小木碗，小木梳，而穆行云就是这一切的观众。

小王天卿和哥哥一样，都没有什么朋友，而穆行云这只小翠鸟就成了他唯一可以倾吐心意的对象。

他总是奶声奶气的对穆行云说：“他觉得现在这种黑漆漆的土房子一点都不好看，长大了以后我要自己设计，还要研制很多新的工具，新的发现才能改变现在固有的生活。”

说这些话时，小王天卿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就像天上星星那样闪耀。

虽说很讨厌以后的王天卿，但是现在的小王天卿真的有点可爱

每天夜里，穆行云都这样听着他叮叮咚咚敲打声，缓缓睡去。

这样的日子又安逸又舒服，但王老爷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这一切，当他推开门，看到书桌上的各种小玩意儿时，脸色简直可以用铁青来形容。

他气急败坏，直接将小王天卿从椅子上拖到地上，从院子里找来一个扫把就开始往书桌砸，小小的木锁，木梳子，木箱子，在扫把之下很快便七零八碎，化作一堆烂木头。

“爹爹，我错了，你不要砸了，我再也不玩了。呜呜呜。”小王天卿吓坏了，哇哇的哭了出来。

但是他越哭，王老爷像是越受刺激一般，更是疯狂。

这屋里的动静太大，不一会儿便引来了许多人，王夫人，小王天策，还有许多下人都跑过来看热闹，将整个人院子围的满满当当。

王夫人抱着王天策，生怕人太多挤着他了，其他的人，或呆呆的看着，或小声议论着，唯独没有一个人走上前将哇哇大哭的小王天卿抱起来。

小王天卿的哭声不停地刺激着穆行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

一股愤怒瞬间冲上的头脑，她想也不想的伸出爪子和尖嘴朝正在发飙的王老爷身上招呼去。

“哎哟，什么东西！”王老爷惊呼一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尖锐的痛让他往后退了几步。

“哪里来的混鸟。”王夫人也看到穆行云了，喊了一声。

穆行云身形很灵活，很轻松的便躲开了，她一边躲，一边飞，还时不时再啄王老爷一下。

王老爷也顾不上书桌上那些玩意儿了，抄起扫把就朝穆行云拍去。

“父亲，那是我养的小翠鸟，你别打它，我知道错了，我好好学习，您别生气了。”小王天卿抱着父亲的大腿哀求道。

王老爷停了一下，“这畜生是你养的”

小王天卿点点头，“您别打它了，我好好学习，再也不玩了。求你了，呜呜呜。”他哭的满脸都是泪水，可怜极了。

王老爷，他这个小儿子从小就不爱哭，饿着不哭，挨打不哭，现在竟然为了只不值钱的鸟哭成这副样子，再想想自己嘴皮子都磨破了，都劝不住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明年就要挑选进入济下学宫的童子了，自己整日忧心如焚，夜不能寐，替他操心，他就是这样回报自己的，不仅晚上偷偷弄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还养了只不知哪里来的鸟。

思及此，他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盯住了空中的穆行云，举起扫把，稳准狠的拍了下去。

穆行云只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住的被重重拍在地上，然后便是一下接着一下的重击，扫把狠狠地打在她身上，她浑身剧痛，不一会儿便没了知觉。

小王天卿的尖叫声和哭声在屋子里不停地在耳边回响着，凄厉，刺骨。

临死前，她忍不住叹气，小王天卿恐怕要伤心了。

而自己，最终还是忍不住会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