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寥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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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玥听得连连点头，“我明天就去趟侯府，这场好戏绝不能少了我，到时那沈家小姐看见自己一番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一定会气的发疯，哈哈哈。”

笑了一半，似想到了什么，又忽然敛了大笑，抬眸问道：“对了师傅，今天听了两个词，我不是很明白，想请教您一下。”

墨玄见状挑了挑眉，憋了一晚上的疑惑都吐了出来，“有什么就直接问，今天你是怎么了，吞吞吐吐像个大姑娘一样。”

“哈，我有吗？”

萧瑾玥大惊。

他这张脸虽然风华绝代，但多被人私下里诟病像是女人，这已经足够他郁闷了，此时又听墨玄亲口说自己像大姑娘一样，顿时心里五味陈杂，到口边的话又怕问了，更会让人笑话自作多情，只道：“也没什么，在中原，龙象征皇，凤既是后，所以普通人是万万不敢以龙凤相称的，对么？”

墨玄点头，“自然，龙凤乃皇室象征，普通人不能直接用来称谓自己。”

萧瑾玥含笑一展折扇，“那徒儿明白了，也没什么事，今日有个女子，许是想以此来暗示我联姻之事。”

墨玄闻言松了口气，“殿下天人之姿，又是陛下最爱的次子，那些女子纠缠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中党羽之臣也不乏议论，早晚有一日，陛下会废了萧敬改立你为储君。但这种话，别人说说就算了，你千万不能表露出半分觊觎之意，我们只可暗暗谋之。”

萧瑾玥直点头，“师傅放心，徒儿谨记。”

秋猎在即，沈轻颜这一日终于得闲，为了能多猎几只貂裘，便拿出自己的弓箭，在院里练起了箭术。

许是久不开弓生疏了的原因，一连几支全偏到了把心之外，正气馁又着急，就听有人笑声清朗的夸赞道：“你小姑的武功比母亲还要好，以后想学什么，就来侯府请教小姑，记住了吗？”

两个小儿连连应声。

沈轻颜回眸，惊喜道：“嫂嫂，青儿，炤儿，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人通知一声。”

何惜玉温温一笑，“昨天就遣人来告知了，但是你和星宇，星言都不在，所以我今个就想顺路来看看，碰巧你在府上。”

她虽然年长沈轻颜好几岁，但身姿婀娜又有练武之人独有的刚劲，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气足，也是个英姿盎然的美人。

大哥自娶亲后就有了自己的府邸，他常年带兵在外，沈轻颜与这位嫂嫂关系到还不错，时不时小聚一下，于是也猜出了她此行来意，拉了何惜玉的手，又牵了个小侄子沈青，一同往屋里走去，“听闻嫂嫂要去南方边境了，女子带兵打仗虽有先例，但毕竟辛苦，何况你还有两个幼子，可想清楚了？”

何惜玉没有回答，而是向一旁侍奉的冬锦招招手，“姑娘，劳烦带他俩去别处玩会。”

便是有话想单独和沈轻颜讲，冬锦连忙应声，沈青和沈炤也常来侯府，与她不生，乖乖就跟人走了，剩下侍奉的丫鬟奉上茶水点心也纷纷退下。

只剩两人，何惜玉才道：“持家主母也好，带兵打仗也好，其实没什么不同，不过有些话，却只能我们女人间说说。”

她说的煞有介事，沈轻颜立即换上认真神色，何惜玉在屋中坐下，才道：“南境恐有一场恶仗要打了，自前南疆王一族被屠戮殆尽后，又有一新王被拥立，目前已经在边境陈兵至少三十万。”

沈轻颜惊诧，“那朝中为何没有动静？嫂嫂又是如何得知？”

才说完就觉这后半句实没必要去问，何惜玉虽是国公府的庶女，但其母亲最得世子宠爱，地位比之正妻也相差不大，而国公府又与皇后太后是一家，何惜玉不像她整日不是宅在府里，就是扮了男装出去乱逛，作为将军府的持家主母，其经常入宫走动，所以这些消息定也是第一个知道的。

只是好奇，这么大的事，侯府竟像被蒙在鼓里一样。

就听何惜玉叹气，“星誉传来的密信，直接呈到陛下面前，说那些南疆士兵为了避免提前开战，遭到楚唐摧毁，一直以平民身份潜藏在边境，发现时已经是现在的局面，但是陛下并不相信，所以未与任何人商议。”

震惊之余，沈轻颜听得一头雾水，“这么大的事，陛下就这样按下了？一旦三十万大军入侵边境，鄞川那一带地形本就易攻难守，哥哥所带的兵马和边军必遭重创。”

良久，看着她满是不解的目光，何惜玉才道：“陛下怀疑是星誉谎报军机，以此来请求增援，为的是扩充自己的势力。”

“你是说，陛下怀疑哥哥的忠心？他在担心什么，担心哥哥自立为王么？” 反应过来的沈轻颜只觉这没由来的猜忌可笑至极。

侯府两子一女全在燕京，沈星誉就算再有野心也不会弃所有家人不顾。

何惜玉却是异常的冷静，只牵了她的手，一字一句道：“轻颜，君心难测，这些话我并没有听陛下亲口所说，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理由了。你想想月前叶文昭赐婚一事，侯府联合朝臣，将陛下亲赐的圣旨生生逼退，这般权势，陛下忌惮的恐怕不是星誉，而是整个侯府。”

许是被女子沉静如冰的声音所感染，沈轻颜听到这并没有太惊诧，只是不知沉默了多久，忽的缓缓问道：“所以陛下许嫂嫂前往南境，是为了与哥哥团聚，还是为了刺探忠心？”

何惜玉温温一笑，“轻颜你很聪明，待我离开燕京后青儿和炤儿会养在太后身边，你有空了帮嫂嫂常去看望一下，知道你素来不爱进宫往来，但这两个幼子只有托付给沈家，我才能放心，以后就拜托你了。”

沈轻颜点点头，“嫂嫂放心。”

心里已然如明镜，以妻子为细作，两个儿子为人质，陛下是真不放心沈家。

她轻轻伏在何惜玉肩头，知道比之自己心头的沉重，这个女人所要面对的定难上一万倍。

一边是伉俪情深的夫君，一边是比命还重要的儿子，真到了抉择的那一天，该如何去选呢。

沈轻颜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相信，一定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因为大哥的为人她最清楚，与父亲一样，最是忠心不二，绝对做不出背叛陛下的事，那么沈家也就会无事。

可是若陛下迟迟不派兵增援，难道要看着楚唐被入侵，哥哥战死南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