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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4章 离去
萧凛未置是否，只道：“其实沈小姐不必过于挂怀此事，不论沈润在这件案子上查到了什么，显然父皇并不希望他继续查下去，所以他威胁不到侯府。”
沈轻颜反驳道：“那叶老夫人呢，如果叔父调查这件事是为了女儿能攀上将军府，叶老夫人为了夫君之仇，只要真相一天不大白于天下，便一天不会罢手。如今叔父被卷入刺杀皇室的冤案中，却将此事告知于我，可见是想要我去做些什么？”
萧凛道：“沈润私查这件事，对侯府百害而无一利，他现在陷入死地，告知你的这两个字，很有可能把你至于万劫不复之地。”
沈轻颜却道：“若问心无愧，何惧真相？自己摸清来龙去脉，总好过被人先下手肆意捏造了强。大殿下且告知我，叔父在鹿城查到哪一步了，都有何进展？”
萧凛觉这话也有道理，点点头道：“我与他书信之时，他正在暗访一位辽西军旧将，张玉，在鄞州战役时残了一条腿，叶安身死那场战役，他也同为前锋上将。”
沈轻颜听了有些失望，“鹿字如果代表鹿城，那么万字，应当是个地名或者姓氏，这样我才有迹可查，可是张玉和万字没有一点关系。鹿城可有哪个世家姓万？”
萧凛沉思片刻，摇头，“没有，就我所知，与侯府或是那场战役有关的，五品以上世家，没有万姓。”
沈轻颜叹息，“这着实奇怪，不过没关系，那就先从鹿城查起吧。”
萧凛惊讶，“沈小姐，你要去鹿城？”
沈轻颜重重点头。
男子见她目光坚定无比，不由得无奈笑道：“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张玉如何肯见你，又如何肯告知你有用的信息，何况，此事非同小可，若让人知晓你在查探，免不了惹祸上身。”
沈轻颜得意一笑，“我自然不能以自己的身份过去，那多不方便，我不是还有三个哥哥么，若是以大理寺少卿之名前去调查案子，张玉他敢不见么？”
闻言，萧凛整个人都怔住了。
没想到眼前女子想法出奇，且胆子大到如此地步，冒充朝廷命官，这罪名可属实不小，正想再劝，但女子哪听得进去，斗篷一披，几步就跃出了院墙之外，消失在夜色中。
——
鹿城离燕京极近。
萧瑾玥命人将沈轻颜送出了城，快马加鞭也就三个时辰，天微微亮时，沈轻颜已经进了城门，在一卖衣袍的小店换好了一身男装，顺便一问就打听到张玉的府邸位置。
鹿城不比燕京繁华庞大，沈轻颜穿过三条长街就站在了写着张氏将府的牌匾下，门前没有一个侍卫，冷冷清清的连个过路人都没有。
沈轻颜轻叩了几下门扉，半响，才有人来开门，是个花白胡子的老者，不待她开口，就告知，“老爷病重，到郊外别苑养病去了。”
“是说张玉张大人得病了么？”
沈轻颜惊讶，怎知自己来的这般不巧，见那老者白了她一眼又用鼻子哼了声表示回应，然后就想关门离去，忙一把将门支开，“哎，去了几日，那别苑叫什么名字，位置在哪个方向？”
“不知道。”
随着门嘭的一声合上，任她敲到手麻，都无人再来应答了。
沈轻颜没想到自己第一站就吃了碗闭门羹，胸闷气结又觉饿的肚子发慌，便想总要吃饱肚子，才有力气查案。
于是寻了个最好的酒楼，点了一一桌子菜肴，许因她是今早第一个客人，上菜的店小二十分热情，问东问西还赠了一碗甜羹，沈轻颜想着酒楼这种地方最是往来客人混杂，能在这做工的人也算耳听八方，什么事都能了解一些，便打听道：“听闻将府的张玉，得重病搬到了城郊，难道是鹿城连个好点的大夫都没有，还是城郊有什么神医？”
店小二一听，话匣子连忙收住，似警惕了两分，“公子可是张将军的亲戚？”
沈轻颜摆手笑道：“并非，不过是燕京来的商人，想在鹿城置办个院子，所以多打听些城里的消息罢了。”
店小二才神色放松下来，直接在旁边椅子坐下，凑近了说：“那我劝公子，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鹿城虽然院子便宜，但比邻燕京，不论读书还是从商之人，能去燕京的，谁愿意留在这？
能在这里落脚安居的，多是朝廷卸任的官员，还有皇宫里奉差几年，存了些银钱的掌事宫女太监，这些人混杂在一起，也不思前途进取，又觉自己曾也是侍奉过达官显贵的，来了鹿城怎甘心低人一等，整日勾心斗角乌烟瘴气的，哎，这地方不来也罢。”
沈轻颜听着直点头，“我一个小小商人，倒也和这些人物沾不上边。”
正想把话题扯向城郊张氏的别苑，就听店小二摇头道：“那可未必，这些人做起恶来，管你是谁，前两日万家那个易哥，不就被张家公子一顿毒打，然后丢进了乱葬岗，也不知死了没有。”
说着把声音压到更低，“依我看啊，张玉根本不是重病，是怕出了人命不好向官府交代，故意躲出城避风头去了。”
一旁，沈轻颜眼底一亮，一把将店小二按牢在桌上，“你刚说万家公子？可是被张玉将军的公子打伤了？那万家在哪，家主是谁？什么来头？”
她一连串的疑问，店小二直被问懵了，沈轻颜很识趣的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店小二才回过神，一一回答道：“万家在鹿城也算有名了，其家主万长鸿就是城东一个铁匠，其妻子也姓万，是万长鸿异父异母的妹妹，长得极美，听闻原是宫里侍候皇帝的宫女，后离宫嫁给万长鸿，二人虽无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兄妹，当时这门婚事在鹿城传成了笑柄。”
姓万，妻子出自皇宫，几乎瞬间，沈轻颜就确信，这就是叔父想让她去找的人。
“城东万铁匠，我记住了。”
沈轻颜啪的一声放下筷子，就往酒楼外走，却被店小二一把拉住，“公子你要去万家寻人么？哎，晚了！”
“为何？”
店小二轻叹一声，“万长鸿几日前就因偷盗银钱，被关进牢里打死了。”
“那他妻子呢？”
“万月儿么，生下万小易时，就因难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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